我們在風中奔跑,想著遠方的將來,
如果你想長大,那我只想說你很傻,
因為后來的我們一直一直都在,在尋找最初那個遺落在歲月的自己……
童年陰霾
楊襄陽出生在一個不南不北的一個小城鎮里,那里是她小時候最想逃離的地方。3歲那年她的奶奶去世,媽媽也在這個時候和她的爸爸離婚,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那個家。她的爸爸外出打工,爺爺又照顧不了年幼的她,她由此被送到姑姑家。
楊襄陽后來問過父親她的名字有什么意思,父親只是告訴她,他希望她永遠向陽而生。后來她想起總覺得很好笑,童年時期的她,從來都是抑郁而沉悶的。
由于從小寄人籬下,表哥那個時候十分不聽話,做錯了事情,從來都是她背鍋。委屈下,她的權利總得不到姑姑地捍衛,姑姑只是固執相信自己的兒子,打罵都用在了她的身上。在別的小朋友都在玩的時候,她也不能去,因為她要剝完所有的胡豆才能去。6歲的她看著山一樣比她高起許多的豆堆,帶著無比的倔強與幼稚。她羨慕起在天空下遨游的麻雀,他們沒有桎梏沒有鐐鏈只有自由。
7歲在她懵懂的時候,爸爸將她接去了他打工的城市,他指著一個女人,笑著對她說,“陽陽,叫媽!”自此她有了一個重組家庭,幸福并不像電視里演的的那樣,從此來到她的身邊。她的爸爸媽媽開始時常吵架冷戰。她在一個陌生的城市,感受這個家里所有不正常的一切,仍然羨慕麻雀。因為他有翅膀可以飛去天涯海角,不管周遭發生的一切,而她只能去接受消化所有的痛苦。
次年,家里生意失敗,爸爸媽媽為了生計將她送回了爺爺身邊,她直接從一年級跳到了二年級。爸爸告訴她,她的年齡足夠上二年級了,是個大孩子了。但是深奧的數學還是讓她手足無措,毫不意外在鄉村那個已經很落后的小學,她還是倒數。
那時的她膽怯的像一個兔子,寡言少語,整個人帶著同年齡孩子沒有的傻氣,像個呆頭鵝。不怎么愛說話,只是很安靜的座位上看一些無聊的書。沒有朋友,也沒有父母的陪伴。
四年級中旬,似是看不下去她如此的“墮落”,父親耗盡心思為她轉了學。這個新環境是鎮上的一所小學,這里比她原來的學校大得多,她被劃分到了四年級(2)班。那是襄陽第一次見到陳磊,她來到班級報道,班主任張老師讓陳磊帶襄陽去一組第一排坐下。他是一個陽光熱情但是帶著靦腆的男孩子,他很熱心的幫她介紹班里的一切,幫她找到自己的位置。她就那樣靜靜的坐下,連一聲謝謝都沒說,眼神呆呆望著他,似乎在告訴他自己已經到了請他不要再說了。忽然她意識到了什么,便開口很小聲地說“謝謝。”襄陽看了眼前這個男孩子,他像是不可思議,嘴角抽了抽,離開了。
太多的熱情總是會被消耗的,襄陽仍舊對周遭的環境表現得冷冷的,很多女孩子都來和她說話,她總是淡淡的不甜不咸的回應著,久而久之女孩子也開始對她“敬而遠之”。
襄陽很快用她的成績向所有老師證明,這個文文靜靜的女孩子是個小呆子。她平靜的接受這一切,不得不說,新環境總是有些好處的,比如體育課。
第一節體育課,她就找到一片樹蔭,避開所有人,呆呆的望著樹下搬東西的螞蟻。這些小小的螞蟻,帶著龐大的食物很是艱難的前走,卻總是很笨找不到方法。她替他們搬到螞蟻穴口,卻發現那些螞蟻急得東走西走,到處找食物。襄陽忽然就笑了,卻沒有發現,一個籃球就砸她頭上了,她吃痛的叫了起來。帶著怒意,拿起籃球狠狠的拋回去,意外發現,迎面跑來的陳磊。
一時之間,怒意沒有發作,她感謝陳磊一直以來對她的照顧,于是便決定原諒他。他倒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結結巴巴說到:“那個,沒砸到你吧?”
“沒!”她定定看著仍急得團團轉的螞蟻,一個小螞蟻已經找到了食物,它動了動觸角,好多螞蟻都跟著一起過去了,襄陽很開心的看著,一抬頭發現這家伙居然還沒走。
“你不會無聊到看螞蟻吧!”他眼神里帶著驚訝,又有點笑意。襄陽就覺得很尷尬,沒有說話。
“你可真是一個奇怪的人!反正就對不起,你是叫楊襄陽嗎?這個名字和你一點也不像,干脆叫你楊默默!”
襄陽覺得這男生簡直太無聊了,周圍又沒有人,莫名其妙的一種沖動上來,她張口懟了起去,“我叫你陳默默你愿意嗎?”
陳磊當場愣住,遠處的好朋友還在催他拿球,他匆忙說了一句,對不起便離開了。襄陽馬上又開始了觀察螞蟻的無聊行徑。望著那個蹲下來的身影,陳磊笑了一下,奔向操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