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默本來攢了一肚子氣,在看到她臉色不虞后消失云散,只剩下滿腔的擔(dān)憂。
準(zhǔn)備的早餐都顧不上給她了,急吼吼的問道,“你怎么了?臉色這么差?是不是生病了?”
說著就要伸手去摸她的額頭。
祁慕側(cè)頭躲開,聲音有些沙啞,“別碰我。”
宿醉加上腹部的傷沒好,臉色能好看才有鬼。
“我?guī)闳メt(yī)務(wù)室看看,生病了就要好好休息,我去給你請假。”
邵默顧不上她什么態(tài)度,說著就要拉著她去醫(yī)務(wù)室。
祁慕微蹙眉,冷聲道:“我沒事,松手!”
他還是緊緊抓著她的手不放,祁慕冷眼看他,他心不甘情不愿的緩緩松手。
重回自由祁慕走向教室,邵默抿唇看了看她,轉(zhuǎn)身朝著醫(yī)務(wù)室的方向走去。
祁慕看著課本上的字,腦袋有些暈乎乎的,她摸了摸額頭,有些發(fā)燙,胸口涌起一股想吐的感覺。
好像生病了,每次生病她都很難受,會吐得昏天黑地的,她閉了閉眼,有些無力的枕著手臂。
她趴在桌上,昏昏沉沉之間聽到有人在叫她,聲音聽著很是緊張急促,她想要睜開眼睛,眼皮卻很沉重。
恍然之間她被人抱起來,她無力的靠在那人的胸膛間,聽著那劇烈的心跳聲失去所有意識。
邵默小心翼翼的把浸過涼水的毛巾放在病床上躺著的女生額頭上,她臉色蒼白,緊緊閉著眼睛,眉頭深深皺著。
干裂的嘴唇囁喏著什么,他低頭湊過去仔細聽。
“姐姐...別走...姐姐...”
眼淚從她眼角處滑落,他輕輕擦掉,握緊她的手,輕聲哄著,
“我不走,我在這陪著你,你別怕。”
她好像沒聽見,眼淚流的更兇,被他握著的手死死抓著他,生怕一松開就會失去什么。
手被她抓的生疼,邵默任由她抓著,動作生疏的摸著她的頭發(fā),輕聲安撫著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慢慢安靜下來,眉頭依然緊緊皺著。
邵默輕輕抽出被她抓得疼的發(fā)麻的手,給她掖了掖被子,輕輕走出病房。
出了病房他輕呼一口氣,甩了甩發(fā)麻的手,轉(zhuǎn)頭去問醫(yī)生她的情況。
祁慕在醫(yī)院整整昏睡了三天,這幾天里她昏昏沉沉的,意識并不清醒,時不時就突然起來吐一場。
因為醒不過來沒吃下什么東西,最后什么也吐不出來,只能干嘔,吐完就繼續(xù)沉睡著。
醫(yī)生說她這是被什么事情刺激了,只要醒過來就好了,可她什么時候能醒過來醫(yī)生也不敢斷言。
邵默每天看著她憔悴的臉色只能干著急,半步都不敢離開病床,一邊仔細的照顧著她,一邊祈禱她早點醒過來。
短短幾天時間,他臉色都跟病床上的祁慕一個色了,蒼白又憔悴,滿身疲憊。
這天他照例給她腹部傷口換藥,動作很輕的打上個活結(jié),才松了一口氣,一抬頭就看見她睜著眼睛看著自己。
他腦袋一空,愣了好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
“你醒了!”他聲音激動又驚喜,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有些冰涼,已經(jīng)退燒了。
他滿臉驚喜,留下一句:“我去叫醫(yī)生!”一股腦跑出去找醫(yī)生了。
很快一陣凌亂的腳步響起,他帶著一群人進來,為首的醫(yī)生給她仔細檢查了一遍,確定她已經(jīng)沒事了,才帶著一群人走了。
“你感覺怎么樣?還有哪里難受嗎?”
“頭疼嗎?渴嗎?要不要喝點水?”
祁慕閉上眼,耳邊是他一如既往聒噪的聲音。
“我睡了多久?”她扯著干澀的喉嚨輕聲問道。
邵默倒了杯水給她,說道:“睡了三四天了,學(xué)校那邊我都給你請好假了,你好好休息。”
祁慕微微點頭,他接過空的杯子放在一旁的柜面上。
“醫(yī)生說你睡太久了,暫時不能吃東西,你忍一下,明天我就去給你買吃的。”
祁慕抬眸看他,他沖她笑。
“這幾天是你在照顧我么?”
“是啊,反正我每天閑著也是閑著,就來陪著你唄。”
他說的一臉輕松,仿佛不是什么大事,祁慕垂眸,過了一會才重新抬頭看他。
“謝謝。”
他咧嘴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齒,“沒事,我們是同學(xué)嘛,要互相幫助!”
祁慕定定看了他兩眼,輕輕“嗯”了一聲,重新躺回病床上。
邵默上前給她掖了掖被子,“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叫我。”
她閉著眼睛點點頭,過了好一會她呼吸變的綿長,他才繞到沙發(fā)上,靠著沙發(fā)上想睡一會。
這幾天她昏昏沉沉的,他跟著提心吊膽,神經(jīng)崩得緊緊的,也沒睡過一個好覺。
現(xiàn)在她總算醒了,他渾身都放松下來,沒一會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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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睡了幾天。”
邵默還沒睜開眼,耳邊就是她壓得很低的聲音,他有些茫然的看過去。
病床上的人似有所覺的看過來,聲音一頓:“就這樣吧,掛了。”
掛了電話,祁慕朝他看過來:“吵到你了?抱歉。”
他搖搖頭,站起來動了動酸痛的全身。進了衛(wèi)生間去洗漱。
“今天感覺怎么樣?好點了嗎?”他一出來就走到病床旁,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
沒有發(fā)熱,應(yīng)該是沒事了,他松了口氣。
祁慕點頭:“沒事了。”
“那我去給你買點吃的。”他找到手機,“你等我回來啊!”
祁慕看著他離開的身影,低頭看手里的手機。
等邵默買好吃的回來,祁慕跟他說了要出院的消息,她問過醫(yī)生了,醫(yī)生說她沒什么問題可以出院了。
邵默沒多說什么,替她收拾好東西辦好出院手續(xù)就送她回家。
送她到樓下的時候還不忘叮囑她:“回到家要好好休息,學(xué)校那邊就別著急去了,養(yǎng)好身體最重要。”
祁慕淡淡應(yīng)了,有些猶豫的開口道:“謝謝你這幾天的照顧,你有什么想要的嗎?”
以前她每次生病都是一個人熬過來的,她都習(xí)慣了。
雖然這次是他要留下來照顧自己的,她雖不喜他,但這份人情她記下了。
她不喜歡欠人情,欠著欠著就還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