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宋微寒也覺得不可思議:“啊?是什么人啊?那真是太巧了吧!”
傅濯云點點頭:“是挺巧的,據說也是江洲這邊的人。”
“那我們以后豈不是很容易見到佳佳?”
宋微寒想想就覺得很開心:“濯云,我真為她高興。”
“你小時候就是這樣,看到什么流浪貓狗雞鴨的,都很想領回家。”
傅濯云抬手撫了撫宋微寒的長發。
兩人從車子里下去,牽著手回別墅。
家里雖然已是一副被哈士奇啃過的倒霉樣子,但總算是屬于他們自己的家了。
云舟買的食材也到了。
傅濯云叫云舟把吳媽拉出去,找個會所給她做個推拿松骨。至少這兩個小時,他不希望有人打擾他和宋微寒。
宋微寒表示很不能理解:“你做個菜而已,干嘛把人都趕出去?難道怕人家偷你菜譜么?”
傅濯云睨了宋微寒一眼:“我怕你一時激動,因為我做的菜太好吃,而隨時隨地愿意奉獻身體。”
宋微寒一臉惡寒:救命啊!泰迪附體的霸總蛇精病怎么治,在線等!
然而就在這是,宋微寒放在客廳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我去接個電話。”
趕緊逃離了這個狗男人的土味情話,宋微寒跑到客廳里,看到手機屏幕上的陌生座機,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果不其然,電話是醫院打來的。
“宋女士么?你媽媽唐毓秀的情況有變,盡快過來一趟!”
“好,我,我馬上!”
宋微寒掛了電話,急急忙忙拿包穿衣。
“怎么了?”
傅濯云從出房間探出來。
“我媽出事了,我馬上要去一趟。”
“我陪你。”
傅濯云放下了手里的東西。
“你,你休息吧,我自己可以的。”
“別廢話了。”
傅濯云拉上宋微寒,同時一個電話把云舟喊了回來。
一路開到云江醫院的重癥監護室,主治醫生告訴宋微寒,
就在一個小時之前,唐毓秀有過短暫的清醒。
“我媽醒了?”
宋微寒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是隔著玻璃門看過去,病床上的唐毓秀情況明顯不是很好。
心跳和血壓以及血氧飽和都處在非常不穩定的狀態。
醫生解釋說,結合之前的經驗和會診治療方案,他們調整了一定劑量的冬眠針。
主要還是擔心會對病人腦組織中樞神經造成的不可逆轉的破壞,所以,她會有一定可能出現短暫清醒。
但是沒過兩分鐘,情況又開始不妙。
看她這個樣子,很有可能出現了二次顱內出血,應該是腫瘤切除后的并發癥。
“所以,你需要在這里簽個字,我們馬上要進行二次手術。”
醫生也是明確地對宋微寒表示——
二次手術最好的結果,是半身不遂。
當然最大概率是植物人。
至于植物人什么時候能醒,這個誰也說不準。
宋微寒愣了愣,最后抬起手,在知情書上簽下了顫抖的名字。
接著,她便感到身后一個溫暖的胸膛貼過來,是傅濯云的懷抱。
他什么都沒說,只是靜靜抱著她,給予她安靜的安慰。
心中一暖,眼眶微微有點濕潤。
宋微寒轉過臉,面頰貼著傅濯云。
“我在。”
男人淡淡的喘息聲,和著這兩個低沉的字。
就像是一瞬間漾入心懷的一股暖流。
宋微寒反過身,被他緊緊抱在懷里。
那一刻,她真的很想告訴傅濯云,過往種種皆不重要。
重要的是,以后的每一天如果他們都能在一起……
這時候,一個醫護人員走過來。見到這番場景,輕輕咳嗽了兩聲,以示禮貌打斷。
宋微寒紅著臉,輕輕推開傅濯云的身子。
“不,不好意思,還有事要交代么?”
宋微寒問。
“宋小姐是吧。我們這里有一段監控,是有關你母親唐毓秀女士之前清醒的那十幾分鐘里,表現出來的一些狀態。因為涉及到刑事案件,所以這些資料是需要交給警方的。但是一般會跟家屬先說一聲。”
護士的話讓宋微寒不由得提緊了呼吸:“您是說,我媽清醒的那十幾分鐘,有監控錄像?”
“是的。”
宋微寒看看傅濯云,心中又驚訝又緊張:“那,我能先看看么?”
“你是她家屬當然可以。但我剛才說了,因為警方特意交代過,原始資料肯定是要交上去的。”
“沒關系,我只要看看就行。”
宋微寒連連點頭。
就這樣,護士把宋微寒和傅濯云帶到隔壁的一個多功能會議廳。
畫面上的唐毓秀果然有過短暫時間的清醒,她半睜著眼睛,嘴里一開一合的,似乎在說什么。
一只手一直在床邊亂比劃,好像是在找什么?
“就這樣了?”
宋微寒略有失望,看著很快就播放完了的監控畫面。
“我媽她在說什么啊,麻煩您能把聲音放出來么?”
護士抱歉道:“重癥監護室的監控是為了全程監護病人生理狀況的,并沒有聲音效果。所以我們也不知道她在說什么。”
傅濯云對宋微寒說:“看樣子,你媽媽好像在找什么東西。”
“是的,好像是在找手機。”
宋微寒想到這里,眉頭再次皺緊:“說起來,負責調查這個案子的李警官之前倒是也問過我。說現場并沒有找到我媽媽的手機。真是太奇怪了,如果只是有人追債打人,為什么會拿走她的手機呢?”
“我叫人幫你查。”
傅濯云不忍宋微寒再揪心傷神:“你媽媽接觸的人雖然比較雜,但歸根到底就是那么幾類。總是盤得清楚的。我回去就叫云舟安排調查。不等警方了,他們的效率一向很吃緊。”
宋微寒抬起頭看著眼前男人認真的表情,她點了點頭:“濯云,謝謝你。”
“夫妻之間說這種沒用的話,還不如做點實在的。”
傅濯云哼了一聲,在宋微寒的鼻尖上輕輕刮了一下。
當天夜里,唐毓秀經歷了第二次開顱手術。
傅濯云陪著宋微寒在走廊里等了一個晚上。
天快亮的時候,醫生說暫時穩定了情況,但是預后效果依然沒有辦法
確定。
只讓宋微寒有個心理準備,畢竟腫瘤加上外傷的組合,就算換上個年輕力壯的也未必撐得住。
何況唐毓秀已經這把年紀了。
宋微寒自己也是專業的醫生,有些時候她更能明白盡人事聽天命的無奈。
雖然憂心,但也能理解。
“濯云,我們先回去吧。”
起身去拉傅濯云的時候,宋微寒發現他似乎有點發燒。
“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