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經(jīng)過如此這般,還沒等幾個人把話說完呢,傅濯云就已經(jīng)開始準備出門了。
“老傅你干什么去???”
溫臨趕緊攔住他:“你還穿著病號服啊!”
“是??!你好歹換件——”陳言叫道。
當(dāng)然,幾分鐘后的陳言,就已經(jīng)為自己剛才的多嘴而十足的后悔。
沒辦法,誰叫這幾個人里只有他的身材跟傅濯云更接近呢?
黑色的邁巴赫疾馳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傅濯云坐在后車座上,一張蒼白的臉上布滿生人勿進的嚴厲。
云舟開著車,二話不敢多問,沉謐的氣氛令人倍覺壓迫與窒息。
一陣粗暴的敲門響,把唐毓秀從睡夢里驚醒。
她罵罵咧咧地過來開門,看到傅濯云出現(xiàn)在面前,先是慫了幾分。
但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再不濟也是傅濯云的岳母。怎么?看他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還想動手啊難不成的?
“是濯云啊?!?
唐毓秀故作鎮(zhèn)定地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什么風(fēng)把你吹來了呀?!?
“你少廢話,微微人呢!”
傅濯云雙拳緊攥,牙關(guān)近乎咬碎。
如果不是因為眼前這個女人跟宋微寒有著割不斷的血緣關(guān)系,他真的一點都不介意,自己這雙從來沒有打過女人的拳頭,直接錘爛這張?zhí)搨蔚哪槨?
“你跟我要人做什么?女兒是你明媒正娶帶回去的。我哪知道她去哪了?”
唐毓秀陰陽怪氣地避開眼睛,又繼續(xù)道:“不過,我女兒跟你在一起受了多少委屈,你心里比誰都清楚吧。”
“我再問你最后一遍,宋微寒在哪!”
傅濯云提步上前,居高臨下的寒眸,氣場強壓得唐毓秀幾乎要喘不過氣。
當(dāng)時她就想,幸好自己之前早有一手抱了顧二少的大腿。
就傅濯云這種人真要是不依不饒,只怕她哪天不曉得死在哪個角旮旯里,連土葬還是火葬都不清楚。
“你,你這么橫干什么啊!我又不是瞎說的,微微什么性格你不知道?你背叛微微在前,跟那個什么楚的摟摟抱抱。還好意思問我要人?”
“你!”
傅濯云并不想浪費時間跟唐毓秀糾纏這件事了。
看她今天這番態(tài)度,他似乎也得出了一個微妙的結(jié)論——
唐毓秀似乎并不很擔(dān)心宋微寒跟自己鬧翻?
以她貪財唯利的本性來看,之所以會有這樣大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只怕這背后還有別人在興風(fēng)作浪吧?
否則,她是怎么會專門跑到陽光酒店的客房外面,拍到那些照片的呢?
“濯云啊,不是媽說你不愛聽的。既然你心里也不是那么在乎我們微微,不如好聚好散了,互相也不耽誤是不是?”
唐毓秀換了副更加無恥的嘴臉,圍著傅濯云繞了半圈:“我們微微可是個搶手的好姑娘,追求她的男人從這里能排到東大街去呢。你上次給我的那筆錢啊,就算是補上之前的聘禮了。等你們正式離婚了,你只要把這大半年來你賺得身價,資產(chǎn)增值的部分平分一半拿出來,咱們該怎樣就怎樣嘛!”
“是誰教你的這些話?!?
傅濯云眉峰一皺,眼中閃過刀鋒一樣的寒意:“我可不覺得,你有本事能說出這些話。唐毓秀,你給我說實話,那天在陽光大廈,是誰讓你去拍照的?”
“我……”
唐毓秀的目光躲躲閃閃:“我,我路過的!你,你敢做難道還怕別人拍啊?”
“我根本就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宋微寒的事。像你這種人,為了利益把自己的女兒推出來,為了更大的利益,再把她的幸福硬生生砸碎,你有什么資格做母親?”
憤怒貫穿了傅濯云的四肢百骸,有時候他甚至?xí)谙搿?
他了解宋微寒么?了解她的無奈,她的辛苦她的無助么?
他在她身邊做了那么多年的家庭教師,卻依然無法想象,當(dāng)這個女孩最敬愛的父親意外離世后,與這樣的一個母親相依為命,她要承擔(dān)多少常人所不能承擔(dān)的東西!
“唐毓秀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說出來,是誰讓你做這些事的!是不是顧為止!”
看著傅濯云這近乎要殺人一樣的眼光,唐毓秀轉(zhuǎn)身就要往門外跑。
可是云舟高大的身影數(shù)年攔住了她的去路,唐毓秀驚慌之下,竟然大耍無賴道:“來人啊!救命??!殺人了啊!”
云舟上手去拉她,可是唐毓秀連踢帶抓,大肆撒潑。
云舟又氣又無奈,只能眼巴巴看著傅濯云。
見他長身佇立,面色不動。
眼神中卻暗藏著洶涌澎湃的殺意:“唐毓秀,你給我聽好了?;仡^告訴顧為止,乖乖把宋微寒給我送回來。另外,這筆帳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算。”
說完,傅濯云帶著云舟大踏步離開了唐毓秀的公寓。
他們并沒有注意到,一個女人站在旁邊的樓道里,一臉驚恐地看著這邊發(fā)生的事,手里拎著的禮品袋都因為發(fā)抖而差點掉下來。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宋微寒的同事兼好友徐栩。
從災(zāi)區(qū)回來的同事們已經(jīng)都結(jié)束了休假,一一返崗。
唯獨不見宋微寒。
而且她電話也不接,公寓里也沒有人。
徐栩上門幾次,都未果,一時間難免有些擔(dān)憂。
今天她從婚禮上下來,特意把之前借宋微寒的禮服熨好裝在了袋子里。
想起來宋微寒母親家的地址就在附近,于是她想干脆上門問問,或許宋媽媽會知道宋微寒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可是剛到門口,就聽到了里面有這樣那樣的沖突。
徐栩作為一個局外人,平時對宋微寒的了解也不算多。
但她一直知道宋微寒是個外冷內(nèi)熱的人,雖然表面上淡淡的,但是個值得交心的朋友。所以長久以來,徐栩都有意無意想要拉近跟宋微寒的距離,在別人對她誤解和議論的時候,她也盡可能會挺身而出。
就如同這次從災(zāi)區(qū)回來,大家似乎都在議論宋微寒隱婚的事。
說她的丈夫?qū)iT跑上門來,因為她跟實習(xí)生的緋聞而大打出手。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也不相信宋微寒這樣的姑娘會隱婚嫁給一個那么兇的男人??!
徐栩站在門口徘徊著,猶豫著要不要進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