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韓哥?”
半晌不等韓奕回去,陳言出來上洗手間,順便過來找他。
“出來玩還這么多公事,就你家醫院這產業,十年八年沒人管的,靠吃口碑也倒不了就是了?!?
韓奕掛了電話,緩緩轉身:“宋微寒去東陽縣了?!?
陳言一臉懵逼:“什么東陽縣?就新聞里說昨兒凌晨地震那個——”
韓奕點點頭。
“我們醫院派了六輛公益救援車,陳秘書說帶隊的主,任看到了中心醫院的醫護們停在半路,其中就有宋微寒?!?
陳言雙手一攤:“那有什么奇怪的???宋微寒是醫生,這不是她的工作么?”
韓奕嘆了口氣:“話雖這么說沒錯,可是你不知道東陽縣那邊有多危險。那里三面環山,土質疏松,一側水庫還沒有竣工,還有個廢棄礦坑,下沉有一百七八十米。萬一有個余震什么的,誰也說不清楚。你說宋微寒要真有個三長兩短的——”
“那也不是只有她一個人去。再危險的事,也總要有人做啊。套句老話,怎么講來著?對,這江湖上的風雨吹打得了別人,吹打不得她宋微寒么?”
“行了吧,什么亂七八糟的,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
韓奕抓了抓頭發:“我總覺得這事兒不對,你說她是不是知道老傅昨天晚上跟楚靜知兩個人在樓上包間里——”
陳言雙手上舉,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你別瞅我,我什么都沒說!更何況,不你和溫臨說的么?說老傅褲子還沒扒下來呢!咱們要是再晚去一步,那可真就懸了。”
“唉,那話是給你我這么說,究竟他倆有沒有發生什么,除了當事人,誰知道?”
韓奕回憶起昨晚那一幕,反正三個人在宴會現場工作人員的帶領下踹門進去的時候,畫面是挺少兒不宜的。
且不說楚靜知就只穿了一件內衣,白天鵝肉一樣跨在傅濯云的身上。
就這一幕,擱誰面前目睹,誰能受得了???
此時的傅濯云一個人坐在車里,手指上的香煙已經快要燃到盡頭。
他煩躁地把煙蒂直接按滅在方向盤上。
看了今天的第無數次手機,宋微寒的消息依然只停留在一個‘好’字上。
幾個小時過去了,她什么消息都沒有,什么也不問。
她總是這樣,什么都不解釋,就好像所有的心虛和背叛就都能理直氣壯了一樣。
她怎么就沒有想過,只要她開口對他解釋一句,對他承認一句。
當年是一時糊涂,才做下了這樣工于心計的決定。
他不是不能理解,也不是不能原諒。
可是為什么,她寧愿數著日子等離婚,寧愿一個人默默吃避孕藥,也不愿意對他多說一句話!
篤篤篤!
有人敲窗。
傅濯云煩躁地往窗外看去,唐毓秀那張放大了的面孔,此時就擺著一副令人厭惡的嬉皮笑臉。
“濯云啊,我就瞅著這車像你的。果然啊!呵呵,我可在這兒等你半天了?!?
“等我?宋太太,你找我什么事?!?
傅濯云耐著性子把窗子搖下來一半,他連車都懶得下。
結婚這么長時間以來,更是從來不會喊唐毓秀一聲媽,只是宋太太相稱。
“唉,我找你能有什么事呢?就是微微的電話打不通,唉,那天她說了,不許我再收顧家二少的錢和東西。于是我想想也有道理,畢竟咱們是嫁給傅家的人了對吧?傅少這么闊綽,哪輪得到丈母娘去跟別家女婿伸手呀?!?
“你到底有什么事!”
傅濯云微微慍怒,聲音也提高了八度,“宋微寒出差去了,什么時候回來我不知道。你有事找她就等她回來,有事找我就直說,我沒時間陪你繞彎子?!?
說著,傅濯云把煙蒂撣在車窗外,作勢要打火起車。
“哎哎哎!”
唐毓秀臉色一抹,頓時寫滿不悅。
“繞什么彎子?。课姨曝剐阕鋈俗钪甭柿?。傅濯云,繞彎子的人是你好不好!”
“你說什么?”
“呵,你說我家微微出差了啊?別逗了好么,依我看,是你做了什么丟人的事兒,把我家微微氣得離家出走了吧!傅濯云,我可就微微這么一個女兒,我好端端的把人嫁給了你,你看看你把她欺負成什么樣了!我可憐的微微啊!”
說著,唐毓秀一手扒著車門,雙腳直接伸進了車輪底下,嚎啕起來。
傅濯云真恨不能直接一腳油門碾過去。
這種人就算是把她軋殘廢了賠錢養一輩子也比由著她瞎禍害來得舒服!
“宋太太,你到底想怎么樣——”
傅濯云抽出皮夾子,抓了一把鈔票直接撒了出去。
他平時不帶太多現金,這一把估計也就只有個小三千。
當然了,對唐毓秀這種人來說,蚊子也是肉啊。
她趕緊彎腰匍匐,胡亂撿起一堆鈔票??墒浅龊醺靛频囊饬?,這幾千塊遠遠不夠打發唐毓秀的獅子大開口。
“濯云吶,你該不會以為,媽手里的東西就只值這三瓜倆棗吧?”
說著,唐毓秀將一張照片貼著窗戶懟給傅濯云。
“看看,看看你干的好事!我女兒嫁給了你,可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照片上一男一女,男的靠在床上,上半身的襯衫都已經裸開了。
女人騎跨在他身上,身上的禮服已經脫掉了一半,露出了黑色的誘人的蕾絲內衣。
這香艷旖旎的場面,簡直叫傅濯云呼吸驟停!
因為照片上的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和——
楚靜知!
“這,這照片是哪來的!”傅濯云寒光一掃,盯著唐毓秀。
然而唐毓秀只是嘿嘿了一聲:“傅濯云,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這照片可是我昨天爬到陽光酒店雜物間的陽臺上,拿單反照相機親自拍下來的好么?你敢說這不是真的?嘖嘖嘖,傅濯云,你分明已經娶了我們家微微,竟然還跟別的女人干出這種事。你說,我要是把照片公布出去,是你傅氏集團的股價跌得快,還是你給我一筆封口費,來得更劃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