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我不方便,我這兩天吃藥了。”
林嫵婷吞吞吐吐的樣子簡直讓人心急如焚。
就在這時,手術間那里再次擠出一個醫護人員,沖著外面就喊:“跟江洲中心血庫溝通過沒有!調O型血,要快!一定要快!”
眼看情勢越發緊急,一分一秒的耽誤都有可能影響孩子的生命。
宋微寒也想不了那么多了,身為醫生她本就有著極高的信仰覺悟,更何況又是跟自己特別有緣分的小叮當呢?
“我是O型血,我來捐吧。”
宋微寒脫下外套,露出自己瘦弱的手臂。
“我是O型,不過我前幾天在感冒,但我沒有用任何抗生素類藥。”
林岸棲和林培軒都愣了。
“宋醫生,這……”
看林岸棲似乎還有點猶豫,宋微寒連連搖頭:“林先生,別再耽誤了,我沒事的。先抽個400cc急救,也好等到中心血庫調來。”
就這樣,宋微寒跟著護士便要往采血間走。
為了方便衛生,她將自己散開的長發往頭頂上盤扎起來。
這個動作從雖然細微,但就在宋微寒經過林培軒的時候,蜿蜒細長的脖頸整個露了出來。
林培軒抬手扶了下眼鏡,好像有什么東西一閃過了視線。
“等,等一下!”
他驟然叫住宋微寒。
林岸棲皺眉推了推父親:“爸,讓宋醫生試試吧。她是兒科大夫,也是為止的朋友。從宴會過來的,本來是隨行為小叮當——”
“哥!”
一旁的林嫵婷陰陽怪氣地打斷了林岸棲的解釋:“什么朋友啊,你可別亂說。人家宋醫生可是有夫之婦,為止哥是我的未婚夫,你講話注意點才是。到時候再得罪了傅家大少,到時候別說酒店跟人家姓,別連咱們林盛集團都改了姓傅。”
“你說什么鬼話呢!”
林培軒氣得臉色發青。
對這個小女兒,他已經是極盡寵溺嬌慣了。主要是覺得對不起她的生母,讓她小小年紀以一個私生女的身份寄人籬下在林家,所以無論她想要什么,自己都是盡量滿足。可沒想到,最后卻把女兒寵成了這么自私自利的嬌縱模樣!
“我說什么鬼話,我說得都是實話!反正在咱們林家,就我一個人是多余的嘛!”
說完,林嫵婷氣急敗壞地跑開了。
而此時的宋微寒為了不耽誤時間,已經跟著護士進了前面的采血室。
林培軒看了林岸棲一眼:“小婷說的是真的?這位宋醫生——”
“她是傅氏集團傅濯云的妻子。不過今天宴會上,確實是跟著顧為止來的。”
傅濯云的妻子?
就是那個隱婚了大半年時間,要不是老朋友傅家老爺子之前提過,他都還不知道傅濯云已經結婚了。
可是今天這場宴會上確實有太多讓人覺得很不合常理的事情出現,就比如像現在這樣,宋微寒陪著小叮當一起來醫院,而傅濯云一個人還在宴會上喝酒?
林培軒看了一眼虛掩門房的采血室,揮揮手叫自己身邊的助理跟過來。
“你叫老周在宴會上看一下,看看傅少現在跟誰在一起。”
***
傅濯云確實有些喝多了。
明明已經沒有外套穿在身上,卻還是熱得受不了。
領帶,襯衫,每一寸跟肌膚接觸的地方都像是酷刑的束縛。
只覺得耳邊的人聲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寧息了下來,就連宴會場上優雅的小提琴聲都停止了。
身下是軟綿綿的床墊,酒店房間里特有的香氛讓人很容易迷醉。
眼前一道倩影迷迷糊糊的,是亮白色的一抹絲滑的禮服裙子。
他看不清那人的臉,卻清楚地記得這條禮服裙子,正是他精心為宋微寒準備的。
“微微……”
傅濯云發出一聲囈語,伸手在那飄忽的身影上抓來抓去。
他好難受,卻又好興奮。
他以為宋微寒走了,以為這個冷情無欲的女人總是像塊榆木腦袋一樣。
無論自己為她怎么做,她都一丁點反應也沒有?
她只知道聽她媽媽的話,聽爺爺的話,就從來沒有仔細想過——
如果他不愿意,就算是當年陰差陽錯睡了一張床,又有誰才有資格讓他傅濯云心甘情愿地負責?
宋微寒,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我就知道你會來的……微微,你當年為什么要走……”
楚靜知穿著宋微寒的這身禮服,站在大床邊緣不遠不近的地方。
看著眼前男人因酒醉和藥物的作用變得如此不堪一擊,唾手可得,她原以為自己會因得逞而興奮,會因終于要修成正果而欣慰。
可是原來,莫名頂替的感覺真的是比想象中還要放大羞恥!
聽著男人一聲聲叫懷春色的呼喚,她真是恨不能把宋微寒一把捏死。
在傅濯云的心里,那個女人是真的已經根深蒂固了么?
明明她才應該是傅濯云的未婚妻,是他的正牌女友。她本應是名正言順的傅太太,如今卻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才能把自己的男人拖上自己的床?
天下哪有這么沒道理的事情呢!
可是,如果不是宋微寒跟她那位無賴的母親合謀設計,傅濯云又怎么會娶她為妻?
既然她都可以用這樣的手段,自己為什么不行?
想到這里,楚靜知用力咬了咬牙。
她打開手機,看到江令儀給她發的消息,問她藥效怎么樣。
她原本還有些擔心傅濯云會認得出自己,到時候不知道會用什么樣的手段來抗拒。
沒想到,被他們兩人爭吵中丟棄的這件禮服,反而給自己提供了不可多得的機會。
迷迷糊糊的傅濯云已經將她錯認為了宋微寒。
他扯開領帶和襯衫,麥色的肌膚在旖旎的燈光下,細碎的荷爾蒙就像掩不住的醇香釀酒。
“微微,過來,過來……”
“濯云。”
楚靜知風情萬種地來到床上,單手勾開自己肩膀上吊著的禮服帶子。
嬌美的身軀散發著誘人的玫瑰香,雪白的肌膚陣陣芬芳。
房間里一觸即發的氣氛,還有什么能夠誘擋?
傅濯云,你終于,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