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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 我摯愛的傅先生
  • 海棠
  • 2034字
  • 2021-11-02 13:52:15

一場狂風驟雨過后,傅濯云才從沙發上起身。

整衣,點煙,好像故意要把這場事后的氛圍弄得輕佻又冷漠。

宋微寒雙手緊緊抓著撕壞的襯衫,雙眼緊閉,一動不動。

傅濯云煩躁地睨了她一眼,故意重新落座回宋微寒的身邊,連整個沙發都震動了一下。

可是宋微寒依然一動不動,就像死了一樣毫無反應。

“裝什么死!”

傅濯云冷哼一聲,上手想要去推她。

可只是一瞬間,他的手掌觸及女人隔著衣料的胳膊,傅濯云才發現,那體溫竟然燙得異常。

之前太過失控,全然沒有顧忌她的狀況。

只是隱隱記得她也曾掙扎過幾下,也懇求過,直到最后漸漸放棄了……

傅濯云只當她是自己心里有鬼,卻忘了求證過宋微寒到底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他心臟一緊,伸手再去探過她的額頭,燙如炭火。

“宋微寒!”

傅濯云在宋微寒的臉頰上拍了兩下,同樣的灼燙讓他覺得掌心和心臟一并升溫。

他將宋微寒打橫抱起來,從客廳搬進臥室,平放在她的大床上。

女人雙目緊閉,睫毛微顫,沉重的呼吸一吞一吐,周圍的空氣都要被灼熱禁錮。

傅濯云翻了翻抽屜,罵了句shit!

身為醫生,家里盡然連基本的醫藥箱都找不見?

這個蠢女人,平時都是怎么照顧自己的?

“云舟,把韓奕接過來,讓他帶著醫療箱。”

傅濯云打了個電話后,重新回到宋微寒的床邊。

看她高熱依然,整個人似乎真的很難過。

半長著嘴巴吐息,露出半截小巧的像小松鼠一樣的門牙。

她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如此涼薄,甚至都叫自己忘記了曾經也有那么天真可愛的樣子的?

傅濯云聞到一股焦糊的味道,才想起來自己剛才丟下的半截煙該是灼燒了地毯。

他回身過去踩滅,恍惚間似乎聽到宋微寒的一聲囈語:“傅老師……”

她在叫他?

傅濯云回到床前,攥住宋微寒的手。

柔若無骨的小手一下子反捏在傅濯云的掌心里,眼睛卻依然緊閉著:“傅老師……你……”

“你說什么?”

傅濯云聽不清,不由得將整個身子俯湊了上去。

“宋微寒,你說什么?”

“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半昏半醒中,宋微寒的理智早已被最真實的委屈壓垮決堤。

她好早好早之前就很想問傅濯云的話,為什么,他們之間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她曾是以為,她從那么早的時候就開始愛著他,一定比這世上任何一個人愛得都多。

她曾以為,他們之間不走到兩情相悅的地步才是真的很難收場。

可在這段被他一手主導的契婚的節奏里,她要面對的卻只有無止境的羞辱與不安。

她不昏迷,是不會掉淚的。

宋微寒抓著傅濯云的手,想要喋喋出口的那些委屈,卻在一聲清脆的門鈴過后,戛然而止。

傅濯云氣急敗壞地開門:“誰讓你過來的!”

韓奕拎著醫藥箱,一臉懵逼:“大哥!不是你讓云舟把我叫過來的么?”

“誰讓你現在過來的!有點眼力見兒沒!”

傅濯云咬咬牙,本來想趁著宋微寒昏迷那會兒聽她說那些平時死都不肯松口的話,結果還沒聽到半句有用的,就被韓奕給擾了。

韓奕被罵得委屈,進門來左看看右顧顧,最后把目光落在沙發茶幾上下的幾團紙巾和兩枚煙頭上!

“哥!我,是不是打擾你什么事兒了?可你不是說嫂子發燒了么?你們這是,有特殊嗜好?”

“趕緊滾進去!”

傅濯云狠狠瞪了韓奕一眼,將他趕進臥室。

病床上的宋微寒這會兒安靜了不少,似乎也睡沉了。

傅濯云想起她之前拖著哽咽,眼角泛淚時說的那兩句話,心里沉沉的。

自從她嫁給自己以后,心就像被什么強有力的粘合劑狠狠地封上。

她很少提過去,也從不肯承認最后的目的。

無論自己怎么羞辱嘲弄她,她總是這么淡淡的,不辯解不反駁,但也不屈服。

若是為了錢,她也未免太不懂該怎么討好了。

若不是為了錢,又怎么解釋她當初……所做的一切?

傅濯云站在床邊,一直失神,一直在胡思亂想。

直到他看到韓奕試圖給宋微寒打針,打了兩次也沒打進去的時候,傅濯云心態炸了!

“喂!你行不行了!”

“哥,我是醫生又不是護士好么?都多久沒輸液了?”

韓奕怨念地看了傅濯云一眼,“你有種把嫂子喊起來,她自己來扎也未必比我扎的好。”

傅濯云按著宋微寒因輸液失敗而正往外滲血的針孔,惡狠狠地瞪了韓奕一眼:“你再說一個字廢話,明天你家醫院就轉型做寵物美容吧!”

韓奕吐了吐舌頭,哎,遇到財大氣粗又不講理的神經病醫鬧可怎么辦?

急,在線等。

退燒針下去以后,宋微寒的體溫總算是慢慢降下來了。

天快亮的時候,韓奕收拾了東西準備離開:“哥,其實你心里是很在乎嫂子的吧?既然這樣,為什么不干脆把婚事公開了?我聽說后天在林公館有個挺重要的宴會,你倆是要跟著老爺子一起出席的吧?不如就——”

“你在教我做事?”

傅濯云本來就是打算把宋微寒帶去宴會,作為兩人結婚以來第一次正式共同出席的社交場合,他甚至為她精心準備了禮服。

可沒想到……

算了,看她病成這個樣子,就算能爬起來,后天的宴會最好也別去了。

韓奕走了以后,傅濯云給管家打了個電話。說宋微寒病了,后天的宴會,他一個人參加就是了。

“少奶奶病了?嚴不嚴重,什么病?真的不能來參加了么?”

聽到對方謹慎的靈魂發問,傅濯云不耐煩地說:“說了不能去就不能去,更何況誰規定的我不帶她就不能參加?以前我帶過她么!”

說完,傅濯云啪地掛了電話。卻絲毫不知道,用了藥退了燒的宋微寒,在這一刻恰恰好醒了。

她躺在房間里,客廳里傅濯云最后的兩句話她聽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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