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明天一早,我去幫你找個合適的公寓。”
程驍點點頭,然后扶著宋微寒躺下。
“你睡吧,我在門外守著。”
程驍說在門外守著,宋微寒原本以為只是一句客套話。
沒想到她半夜尿急,孕晚期胎兒壓迫膀胱,一夜可能要起來好幾次的。
抹黑看到一個人影,像日本武士一樣,席地盤膝守在門口!
真就是,在門外守著?!
走廊的盡頭,有初升白晝的光。
照在男人英挺的側臉上,晚起的襯衫袖子下,染血的繃帶暗喻一種神秘又禁忌的感覺。
“你,不用去休息么?”
宋微寒于心不忍。
“你受了傷,要好好休息的。”
“我是你雇來的保鏢。”
程驍說。
“可是,我沒有給你錢啊。”
宋微寒覺得臉上有點發燙。
“管飯。”
“飯我也沒管好。”
宋微寒十分無地自容。晚上警察過來問完話,她心不在焉的,一鍋意大利面都燒糊了。
“一晚上沒事,明天找好房子再說。”
說完,程驍閉上眼睛,繼續盤膝守護。
宋微寒沒再說什么,上完洗手間,她回房安心睡下。
這一次,沒再有噩夢。
不遠處的一座山塔上,一個狙擊手駕著槍,沖這邊觀察了好久。
風向,位置,臥室,都很清楚。
既然東家要買這個女人的命,一百萬美金一單,還是挺輕松的。
不過今天,家里有別人,不方便動手。
明天晚上或許……
程驍的效率還是很高的,第二天下午,便幫宋微寒找到了一處非常合適的公寓。
因為小叮當術后恢復與復健都要在皇家醫學研究院這里進行,加上宋微寒一周要有兩次專業課需要到學院里出勤。
所以這個房子要離兩個地方都適中,社區安保要好,周圍不能太過魚龍混雜。
最后,他選了一套兩百平的高級公寓大平層。位于七樓,風景和陽光都很好。
里面有四個房間,宋微寒和寶寶住一間,小寶和佳佳分別住一間,吳媽住一間。
同時,程驍把對面的一戶兩室間也給租了下來,與宋微寒這邊一門之隔。
不管發生什么事,他都能第一時間趕過去。
“程先生,真的太謝謝你了。這房子我實在太滿意了。”
宋微寒由衷感激。
說實話,她甚至都不知道程驍到底是誰,為什么會一次次在她最需要的時候,義無反顧地救她,幫助她。
如果說,他以肖程的身份,以偵探的名義接了自己的單,是藍橋介紹的。
那么,當初在烏云島上發生的一切……
“問那么多對你不好。”
程驍冷冷地說。
他幾乎不笑,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
無論是肖程,還是程驍。
“如果你信任,我護你周全便是。如果你實在沒有安全感,就當我是拿人錢財,忠人之事。”
“是濯云么?”
宋微寒咬了下唇,小心翼翼問出口。
這么長時間了,傅濯云從來再主動聯系過自己。
有時候宋微寒甚至會偷偷想,他是不是就在附近,暗暗看著這一切?
可每次這樣想過之后,心里又十分難受。
程驍看著宋微寒,側在兩邊的拳身微微握緊。
她到現在,也依然還是一心信任著傅濯云么?
那個冷血的男人……
她如果知道他之前所做的那些事,還有什么幸福和未來可言?
“你上去吧,我去安排租賃的后續手續。”
將宋微寒送到醫院這邊,程驍離開了。
宋微寒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只感覺他好像是不高興了。
不過,也有可能是昨晚太辛苦。
受了傷,還守了一夜。
在醫院陪了小叮當一會兒,等孩子睡午覺時,宋微寒跟林岸棲打了個電話,簡單說了一下自己決定暫時搬出鴿子山莊,以及方姍又出現了的事情。并且告訴他,自己雇了一個保鏢,是藍橋的朋友,讓林岸棲放心。
當天晚上,宋微寒帶著吳媽回鴿子山莊去收拾東西。
其實,也沒有什么東西好收拾的。
程驍用了一下午時間,就把新公寓安排到可以拎包入住的程度。
所以,回山莊也只是拿一些證件,還有隨身的衣物。
“宋小姐,這個還要拿么?”
吳媽拎著一個毛絨玩具,問宋微寒。
這是一只卡通熊,大概有50cm那么大。是上周學校開學典禮時,送的一個吉祥物。
毛茸茸,還挺可愛。
宋微寒原本是想帶走的,但是一想到自己小時候有哮喘,等到肚子里的小寶寶生出來,說不定也要過敏,所以這種毛絨玩具還是先留在別墅吧。
“算了,我放到臥室去吧。”
宋微寒拎著玩具熊上樓,本想放在床頭的,后來想了想,一時玩心起。
她將小熊放躺,并用被子蓋著它的身子,只露出個圓圓的腦袋,枕在枕頭上。
“我們走啦,你乖乖看家。”
說完,宋微寒關上燈,下樓。
與吳媽一起,坐上了司機老齊的車子。
今天晚上,她們就準備搬到新租的公寓去。
這樣,明天一早宋微寒的早課就不用那么急急忙忙了。
太陽下山,夜幕降臨。
小小的鴿子山莊真的就像一只沉睡在半山腰的小鴿子,優雅,安靜。
對面據高點上的狙擊手,已經等了好長時間了。
夜視儀下,整個山莊里并沒有其他人的動靜。
只有宋微寒的臥室,半開著窗簾,一個人平躺在床上。
高高隆起的,應該是她的孕肚。
殺手心想,這個人應該就是宋微寒無疑。
砰砰兩聲,一槍擊中枕頭上的腦袋,一槍擊中隆起的腹部。
見對方足足五分鐘都沒有再起來,殺手相信,肯定是死透了。
他心滿意足地收拾了槍械,然后打了個電話:“搞定了。”
“照片呢?”
電話那端的人,冷冷道。
“社區治安太嚴,到處都是監控。你可以等新聞,也可以自己過來查。不過,可能需要點時間。因為這里沒有其他人,等人臭了,估計才會被發現。”
傅恒想了想:“那就先瞞著。”
現在,傅濯云還不知道宋微寒死了,他只能繼續在這個半死不活的冒牌貨身上故作深情。
他真以為自己查不到這個女人是楚靜知?
既然,你想玩轉所有人。
那我就讓你知道一下,什么才是失去至親的真正滋味。
以前,傅恒最是崇拜傅濯云。
總覺得自己這位哥哥無論在什么時候,逆境順境都能夠撐得住責任。
當年他回傅家的時候,一無所有。
也就是像自己現在的這個年紀。
他能做到的,自己憑什么做不到?
接下來,就是該讓傅濯云嘗嘗苦果的時候了。
沒辦法,殺母之仇,不共戴天!
傅濯云看了徐栩的報告,也聽了她的這番陳詞,最后,只是淡淡嘆了口氣。
“我知道了,徐小姐。”
看到傅濯云的臉上似乎并沒有顯現出,任何自己原以為應有的驚訝?
徐栩覺得,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傅先生,你……”
傅濯云點點頭:“謝謝你對微微的關心,但是她的DNA和唐毓秀沒有任何關系這件事,并不意外。因為,微微確實不是唐毓秀的親生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