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媽,微微之后要生產(chǎn),叮當(dāng)手術(shù)后也要照顧。你要是累倒了,可怎么辦?”
林岸棲勸道,“聽我的,去山莊好好睡一覺,明天你們再一起過來。”
說完,他看了看方姍:“方小姐,請你帶吳媽一起回去。”
林岸棲可真是個溫柔又紳士的人,就連對女傭都這么關(guān)心客氣。
方姍心里有些別扭,為什么偏偏對她,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呢?
她之所以做這個專業(yè),就是希望憑借自己的美貌,能夠找到一個有錢有顏的富家主人。
幾經(jīng)周旋,自己也快三十歲了。
這個年紀,想要像小姑娘那樣嫁的風(fēng)風(fēng)光光,已經(jīng)不太可能。
所以,像林岸棲這樣,帶著個孩子,死了老婆的富商,簡直就像是給她量身定做的一樣。
可沒想到,自己還沒開始使手段呢,林岸棲居然就帶回來一個大肚子的女人?
方姍實在是太沮喪了。
坐在回山莊的車上,方姍故意試探吳媽。
“吳媽,那個宋小姐,是林先生的什么人啊?”
“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小少爺?shù)母蓩尅P∩贍敻年P(guān)系特別好,林先生對宋小姐也很在意。”
吳媽不會亂說話,在林家這么多年,她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也看得出來宋微寒對林岸棲似乎沒有半點男女的意思。
但是,事實就是事實,宋微寒確實對小叮當(dāng)很好,林岸棲對宋微寒也不是一般的疼惜。
“那,宋小姐結(jié)婚了么?她懷孕有七八個月了吧?”
“是啊。”
吳媽點點頭:“宋小姐以前是結(jié)過婚的,后來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就一直在林先生這里住了。她懷孕具體幾個月我不清楚,但看顯懷的樣子,差不多下個月就要生了。”
聽吳媽這番敘述,方姍心里有些眉目了。
看來這個宋微寒的孩子還真未必是林岸棲的?
不知道在外面遇到了什么渣男,想要給兒子找個接盤俠,最后瞄上了有錢又善良的林岸棲。
借著自己當(dāng)過醫(yī)生的優(yōu)勢,利用接近小叮當(dāng)?
這種女人,實在是天花板級別的心機婊了。
可是她方姍不就是靠這種套路走到現(xiàn)在的?
她可不覺得,自己會輸給這樣一個條件的女人。
再怎么說,她也比肚子里心懷鬼胎的女人要更合適林岸棲啊。
“吳媽,那那個小女孩呢?她是誰?”
吳媽說:“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只說是宋小姐帶過來的,林先生和顧先生助養(yǎng)的。跟小少爺感情很好,這次來瑞士做手術(shù),佳佳小姐一直陪著小少爺?shù)摹!?
方姍咬咬牙:真是高段位,不但自己親自出場,又怕搞不定,還專門弄了個小姑娘來各個擊破。
看來,要對付宋微寒,自己可真要打起精神來了。
鴿子山莊,宋微寒準備了兩個簡單的三明治,又熱了些鮮牛奶。
然后,她到樓上去找佳佳。
“佳佳!下來吃飯啦!”
這會兒佳佳正在樓上的臥室,趴在窗戶上。
“微微阿姨,你看這里,能看到阿爾卑斯山呢!”
宋微寒走過去,單手輕輕搭在女孩的小肩膀上。
“是啊,真的很漂亮。”
窗外的空氣很清新,白茫茫的雪在夕陽下呈現(xiàn)出非常美麗的金色。
宋微寒的眼前輕輕蒙上一層霧氣,回憶總是進入得如此不經(jīng)意。
“歐洲最高峰,你填的是什么?”
“珠穆朗瑪?!”
“你確定?珠穆朗瑪是在歐洲么?”
“不確定。”
“那你為什么這么寫?”
“因為我只知道珠穆朗瑪峰,考試又不能空著呀。”
傅濯云摘掉眼鏡,無力趴在書桌上。
“那你明知道是錯的,還不如空著了……”
“那不行,”宋微寒振振有詞,“萬一閱卷老師看錯了,說不定就給分了呢?”
“你有這個歪門心思,好好把書看一遍!”
“你不是理科老師么,為什么我的地理卷子你也要改?”
宋微寒嘟嘟囔囔。
“我又不多要你的補課費,你還不滿意上了?”
傅濯云一拍桌子:“重寫!勃朗峰,給我寫一百遍。”
“你!”
宋微寒咬咬牙:“憑什么呀!”
“把阿爾卑斯山脈勃朗峰,這九個字,寫一百遍。”
“傅老師,你——”
宋微寒死死瞄了他一眼:“你就知道罰我做這種沒用的事,你知道阿爾卑斯山勃朗峰有什么了不起!你去過?”
“沒有。”
傅濯云搖頭。
“哼!等我高考之后,我就去歐洲旅游。到時候,我登上阿爾卑斯山勃朗峰,就在上面寫傅濯云是大混蛋,寫一百遍!”
太陽慢慢落山了,回憶抽離了破碎的畫面。
宋微寒的眼睛濕了濕,抬手擦過去。
如今,她終于到了阿爾卑斯山,傅濯云卻也真的變成了大混蛋。
不僅是個大混蛋,還在她的肚子里留了一個小王八蛋。
傅濯云,我真的好想你。
可是,我們到底為什么分了手,你又到底為什么……再也沒有找過我呢……
聽到樓下有開門的聲音,宋微寒以為是方姍回來了。
“走吧佳佳。”
帶著佳佳下樓去,正好看到方姍和吳媽進來。
“吳媽,您也回來了?”
“是啊,林先生非要讓我回來休息休息,唉。”
“叮當(dāng)沒事吧。”
宋微寒問。
“還好,我走的時候,小少爺都很正常。就是辛苦林先生了。”
宋微寒點點頭:“那我們吃飯吧,啊,我就做了兩個三明治。您等下我,我去廚房再弄一個——”
“啊,不用不用,我自己來。”
吳媽剛想拒絕,方姍便陰陽怪氣地走過來。
“還是我去吧。來的都是客,我是這家里唯一的傭人嘛。”
說著方姍扭身進入廚房。
宋微寒不會看不出來方姍對自己的態(tài)度很不友善,但她過來也不是為了要和人家起沖突的。
既然方姍擺了這個狀態(tài),宋微寒也不多說,徑自跟進去,想要把三明治先端出來。
可是——
盤子里原本放著兩個,為什么現(xiàn)在就只剩下一個了呢?
太奇怪了吧?
方姍正在煮意大利面,看到宋微寒的表情怪怪的。
她湊過去:“宋小姐,有什么問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