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微寒上了林嫵婷的車,開往醫院的路卻讓宋微寒覺得越來越偏。
“林小姐?我們不是去醫院么?”
林嫵婷卻把車子開得更快,同時一邊假意擦眼淚一邊說:“我們走近路。”
宋微寒意識到不對:“林小姐你要帶我去哪?停車!停——”
然而就在這時,后座突然伸過來一只手,用一塊帕子掩住了宋微寒的口鼻!
“唔——”
一股熟悉的乙醚的氣息驟然鉆進了宋微寒的鼻孔。
她最后的意識,停留在林嫵婷一臉得意的獰笑上。
車子靠邊路邊的一輛黑色面包車停下,林嫵婷開門下來,對黑車里坐著的楚靜知說:“人我已經給你帶出來了。”
“辛苦林小姐了。”
“你打算把她怎么樣?你會殺了她么?”
林嫵婷并不是很信任楚靜知,但是她沒辦法,必須要聽她的擺布。
畢竟,自己不是林家女兒的事,就像一張王牌把柄一樣,被楚靜知牢牢捏在手里。
林培軒和林岸棲本來對自己就不是特別重用,一旦自己冒充林家女兒的事被他們知道了,自己的后半輩子就更沒有指望了。
“我打算把她怎樣,就不用林小姐操心了。但我可以向你保證,她再也不會出現在顧為止的面前。你的目的,就已經實現了,對不對?”
楚靜知揮揮手,叫兩個黑衣人把宋微寒扛上了黑車。
“哥。”
楚靜知打了個電話給楚林沛:“人弄到了。我們可說好了,我負責抓過來,你幫我處理了。”
楚林沛倒是沒想到楚靜知會有這么高的效率。
“你怎么做到的?不會被人發現吧?”
這個時候,宋微寒失蹤可不是什么好事,一旦傅濯云知道消息,很有可能會放棄明天的競標,直接殺回江州城。
楚林沛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紕漏。
“你放心,顧為止現在傷成那樣。宋微寒跑去看他本來就是人之常情。”
“那行,你把人送到西郊碼頭的地下室,我在那邊有人等著。”
楚林沛說,“你放心,只要我事情一成,立刻坐船出境。到時候,我在傅濯云面前幫你演一出苦肉計。他不會把宋微寒的死怪在你頭上的。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哥……”
楚靜知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后座上暈到沒有意識的宋微寒。
捏著電話的手,沉沉的。
“哥,這次你走了,我們以后是不是就再也見不到了?”
氣氛突然有那么一點傷感的,楚靜知猶豫了一下,卻還是問了出口。
“靜知,我是想讓你跟我一起走的。”
楚林沛想了想,說。
“哥,我喜歡濯云,我不想離開他。爸媽走了以后,你一直最疼我,無論我要什么,你都會滿足的。”
楚靜知說著說著,眼淚開始打起轉來。可是現在說再多也沒有用了,她和楚林沛已經各自做好了選擇。
而且,在愛情和親情面前,她的選擇,肯定不是楚林沛想要看到的那個……
掛斷了楚林沛的電話,楚靜知給傅濯云發了個消息【濯云,我哥打算趁你和林氏在國外競標的時候動作。等明天開盤時,他會完成楚氏最后一輪的拋售套現,在西郊碼頭坐船離開江州。他隨身攜帶了大量的非法商業機密。】
楚靜知已經把后續的一切都安排好了。
她將楚林沛的行動透露給傅濯云,傅濯云一定會安排商業調查科的公職人員在碼頭攔截楚林沛。
楚林沛一旦遭到截擊,就會把宋微寒當成人質。
到時候,自己跳出來再使一個苦肉計。
不但宋微寒的死怪不到她頭上,甚至楚林沛所做的事,也算不到她身上。
“宋微寒,要怪,就只能怪你為什么要回來……”
楚靜知看著身邊昏睡的女人,咬咬牙,將黑色的布口袋重新戴在她的臉上。
車開到了碼頭倉庫附近,停了下來。
“把她綁起來,嚴加看管。不用給水和飯,反正后天一早,事情也就了解了。”
楚靜知對兩個雇傭保鏢說。
“是楚小姐。”
楚靜知最后看了一眼宋微寒,然后一瘸一拐地往碼頭上過去查看。
她已經安排好了人,之后要配著她做一出完整的戲碼。
到時候,她可以假裝中槍,從這個地方掉下去。
早上的水位剛剛好遮住一個排水管道口,里面會有人將她撈起來,救上去。
這個計劃沒辦法做到天衣無縫,但已經是目前自己能想到的最周密的了。
濯云,你可知道,為了能夠跟你在一起,我是一步一步往萬劫不復里走下去的。
可這一切都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宋微寒!
如果不是因為當年那件事,楚林沛也不會跟傅家到這么不共戴天的程度……
想要跟你在一起,你知道我有多難么?
就在這時,身后好像有人輕輕拍了下楚靜知的肩膀。
她未及反應,擰身過來。還沒等看清那人的臉,就被一個黑色的布袋罩在了頭上!
楚靜知剛想喊出一聲救命,脖子上就被一記什么尖銳的東西,狠狠刺了進去。
一聲都沒能吭出來,楚靜知瞬間身子一軟——
肖程立刻上前將她扶住,趁著夜色昏暗,他將楚靜知拖到了旁邊的貨箱后面。
從林嫵婷把宋微寒帶出林公館時,肖程便一路跟來。
所見所聞盡在眼中,他眼看著楚靜知帶人把宋微寒送到碼頭的地下倉庫,便尾隨了進去。
三下五除二打昏了兩個看守,然后將宋微寒抱進了自己的車子里。
天寒地凍,宋微寒身上穿著一件淺色的羽絨服,一條黑色的保暖加絨牛仔褲。
她的小腹已經有近五個月的緯度,牛仔褲有些吃緊,所以肖程幫她脫下來的過程,還是頗有些費勁的。
將車子里的溫度打到溫暖,肖程用自己的大衣裹緊昏迷的宋微寒,然后拿著宋微寒的衣物下車。
趁著碼頭夜深人靜,他將宋微寒的衣服套在楚靜知身上,然后神不知鬼不覺把她送回了地下倉庫。
半小時后,兩個看守的保鏢先后醒了。
他們一臉懵逼,揉了揉自己被打痛的腦袋,剛想去喊人。
“哎?哥你看,人還在,門也關的好好的。”
其中一個指了指倉庫里靠在角落處一動不動的宋微寒。
另一個定睛一瞧:“真的!奇怪了,那是誰打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