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洋送肖宴上車后，就回了自己車里等著。

忽然看到程煜銘抱著凌念念朝這邊走來，一時之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揉了揉眼睛再仔細一看，果然沒看錯。

起身下車，他打開了后車座的門，程煜銘順勢將凌念念放進了車后座，然后自己坐了進去，扶著她的頭讓她靠在了座椅靠背睡。

“開車，去凌家。”

歐洋一句話不敢多問，發動了車子。

行駛在街道上，汽車始終還是有些顛簸。

凌念念渾身無力的靠在座椅靠背上根本就不穩，隨著車子的顛簸左右搖晃，最后頭又耷拉在了程煜銘的手臂上。

“誒，你……”

程煜銘剛想讓她坐過去一點，別靠著自己，才想起她是睡著了，現在并沒有意識。

興許是靠著手臂有些硬，凌念念皺了皺眉頭，動了動腦袋嘟囔了一句。

哎，算了，何必和醉酒睡著之人計較呢？

程煜銘從凌念念的背后伸手將她攬進了自己的懷里。

也許是因為很柔軟，也許是因為很溫暖，也許是因為很安全，凌念念終于沒有再動來動去了，安然的靠在他的懷里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刻的凌念念特別的恬靜，程煜銘心底的一處柔軟正悄無聲息的蔓延開來。

他壓抑著自己，閉上眼，靠在了座椅靠背上。

到了凌家，程煜銘松開了凌念念，拍了拍她的臉，輕聲呼喚：“到家了。”

睡了這么久，凌念念終于有些緩了過來，她嘟囔著睜開眼睛，一眼就瞧見了程煜銘面無表情的臉，頓時清醒了一大半。

“啊，煜銘，我剛剛是睡著了嗎？”她捋了捋凌亂的頭發，有些抱歉，“可能剛剛喝的有些急，酒勁上來了。麻煩你送我回家了。”

程煜銘看著她略顯窘迫的樣子，內心笑了笑，表面依舊冰冷：“回去吧。”

“哦，耽誤你時間了，對不起。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們路上小心。歐洋，再見~~”

凌念念迅速打開車門，下了車，朝著兩人揮了揮手，而后莽莽撞撞的跑回了家里，頭都不帶回一下的，像是逃離什么可怕的地方似的。

哼，用不用跑這么快，和見了鬼似的。

“爺，回去嗎？”

“嗯。”程煜銘收回目光，閉上了眼睛。

懷里還有凌念念殘留的溫度，空氣里還有她的香味。

車子返回的途中，程煜銘終于忍不住打破了寂靜，問歐洋：“我……有那么可怕嗎？”

正在專心開車的歐洋，冷不丁聽到程煜銘問的話，一打滑，車子差點追尾了。

勉強穩住車后，歐洋有些心虛的回道：“爺，也沒有了。”

“說真話！”程煜銘從背后直直的盯著他，讓他的背脊有些涼。

“額。”

歐洋已經開始額頭冒冷汗了，他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回答，萬一惹程煜銘不高興了又不知道要怎么坑自己了。

程煜銘看到歐洋額頭上的汗還有那緊張兮兮的樣子，心里已經有數了。

“我知道了。”

他“呵”了一聲，轉頭看向窗外。

夜很深，但江城卻依舊霓虹閃爍，喧鬧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