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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田玖卿來了

相互奉承的場面話又說了一陣,弋姝忍不住閉口打了個哈欠,眼眶瞬間被憋出了兩團瑩瑩水滴。

祈曜瞧著她無趣,便悄悄給她又續(xù)了一杯果酒。弋姝笑瞇瞇地沖他點了點頭,算是致謝。這甜甜的果酒十分對她胃口,可她占著主座、端著公主架勢,每次都得等一旁的奴婢斟酒,喝得十分不盡興。沒想到這西境王竟如此知趣,主動為她添酒。她也再不客氣,喝完了就瞅兩眼祈曜示意倒酒。

祈曜也絲毫不覺違和,大方地又添了幾杯。見弋姝兩頰紅暈愈濃,這才低聲輕勸:“這果酒后勁不小,你若再喝可就醉了?!?

弋姝睜著微酡的雙眸,也往他身邊側(cè)了側(cè):“王爺沒聽說過人生有酒須盡歡么?若喝酒都不盡興,那人生大抵也無趣得很?!?

祈曜輕笑,眼中的無奈與寵溺忍不住溢了出來。搖了搖頭,又順勢拍了拍她后背幫她順著酒氣。

這小丫頭歪理向來不少,不過喝酒也能喝得如此理直氣壯,倒是第一次見。

顏清瞧著兩人親昵互動,眼底陰郁越發(fā)濃烈。

弋姝挑了挑眉,自動忽略那兩道怨氣目光,繼續(xù)心安理得地享受著西境王的“周到服務”。

她既同意了入后宅“卷一卷”,這“恃寵而驕”的戲碼早晚也是要演一演的。反正對她心懷怨懟的不止那位顏大小姐。另一側(cè)的柳夫人,此刻不也正在用一種幽怨、嗔怪的目光看著她么?

柳夫人身后,一位梳著雙環(huán)髻的小丫鬟正躬身嘀咕著。柳夫人聽了一陣,臉色似乎越發(fā)凝重,忍不住抬頭又瞄了瞄弋姝。

弋姝不動聲色端起眼前酒盞,輕輕啜了一口。

她初來乍到,自然得等別人先出招。

夜色深深,寒氣不斷灌入殿內(nèi)。眾人醉眼迷離,興致也沒了方才那般高昂。祈曜扭頭示意甘棠去取披風來,正要宣布散席之際,柳夫人突然站起了身。

“臣妾有一事,還請王爺做主!”說罷逕自走到殿中央,朝著主座鄭重一拜。

眾人頓時止住動作,依舊保持著寒暄道別的姿勢,八卦的耳朵卻高高豎起。

“何事?”祈曜微微蹙了蹙眉,明顯不悅。

“事關(guān)臣妾家妹性命,臣妾不得不說?!绷蛉诉呎f邊跪直了身姿,望了望弋姝又伏身行一大禮:“求公主救救我那可憐的妹子,高抬貴手許她入了田家!”

弋姝一噎,一口酒堵在了喉間,刺激無比。

“這話從何說起?”她放下酒盞,不咸不淡地望著底下柳夫人。

“家妹柳音與公主表兄田公子兩情相悅,一時犯渾鑄下錯事??商锕拥昧巳藚s又道自幼與公主定親,未娶公主斷不會納旁的女子入府!音兒已懷有身孕,方才得信羞憤難當竟尋了短見,幸得家中仆人發(fā)現(xiàn)及時這才救下。”

弋姝面色依舊一派平靜,也不言語,只一雙星眸緊緊盯著柳夫人。

兩情相悅?未婚先孕?幾年未見,她那自詡風流的表兄竟如此敢做不敢當了?

柳夫人見上坐長久無聲,不由微微抬頭。一觸及弋姝目光竟忍不住一顫,忙又斂下眼瞼。

弋姝突然身形一松,笑了笑道:“那么夫人是何意?是要本公主先嫁了田玖卿再迎柳小姐進門?還是出面說服表兄,讓那柳小姐先入門當這田家長媳?又或者……”她頓了頓,似笑非笑覷了眼祈曜,“夫人只是想告訴王爺,本公主已與人訂過親?”

祈曜臉色一瞬難看起來,笑意盡失。

大殿里溫度啥時冷了下來。

弋姝望著他側(cè)顏,忽然有些把握不?。核@副吃醋模樣到底是入戲?還是真的?

“按我西境律法,他國之人若犯邪淫之罪,當如何?”祈曜沉聲問。

祝弗站起身行了一禮,道:“當鞭笞三十,逐出西境。”

“提田玖卿入官衙,照此做?!?

“王爺!”

“王爺!”

兩道女聲同時響起,一聲驚悚失色,一聲卻明顯不悅。

祈曜忍了忍,握著酒盞一言不發(fā)。只臉色鐵青地望著地上柳夫人。

柳夫人忙低頭伏在地上,顫聲泣道:“王爺,田家公子對家妹無情,家妹卻并非無義之人。求王爺讓他娶了音兒便是。求公主……同意音兒先行入門?!?

弋姝悠悠一笑,突然打斷她:“夫人這話倒是句句皆錯。我那表兄若真犯了西境律法,律法大于天,求王爺何用?愿不愿娶柳小姐,在他不在我,求我又有何用?如夫人所說,本公主既要當未來田家家主夫人,又怎會容許夫君有位先入門的側(cè)夫人壓過一頭?更遑論還可能有位庶長子?”

眾人頓時啞然,面面相覷倒吸一口寒氣。

這小公主……也太敢說了!

他們王爺明顯對她有意,方才兩人情意綿綿也是有目共睹!這才多久?她居然如此大大方方吃起柳音“醋”來?

再一瞄主座,那位面色果然陰沉得快滴出墨來……

眾人忙知趣地閉口、低頭,保命要緊。

柳夫人伏在地上忍不住身形簌簌。抖著抖著,竟連鋪在地上的衣袖也跟著輕顫起來。

這話說得明白,田玖卿有沒有犯邪淫之罪,他們清楚,王爺也猜得到!可他方才卻一反常態(tài)未審就當眾定了罪,其中心思再明白不過:若田玖卿被鞭笞、驅(qū)逐出西境,不消半月便會成為各國笑話。一來毀了田家最有前途的一位繼承人,二來田家與弋國再無結(jié)親可能。這等一箭雙雕的好事,王爺自然樂見其成。至于柳音,別說進田家門了,田家怕是殺她的心都有。

所以,求王爺何用?

而田玖卿若愿意娶柳音,以他之性情怎會在意一位“未婚妻”?如今抬出這位弋公主明擺著只是擋箭牌。

所以,求她何用?

弋姝掃了眼驚愕不已的眾人,默默站起身。一旁的甘棠忙上前為她披了件銀狐大氅。她也不客氣,裹著大氅自顧自離了座。

她可以不介意他拿她當“煙幕”,也不介意與這些夫人演一演“后宅爭斗”戲碼??刹淮硭苋萑趟源藗λH之人。

真的、假的都不行!

走到臺階下,她又微微側(cè)頭淡道:“聽聞王爺治下嚴明,最是秉公辦事。明日若真提我表兄入衙,還望王爺許他按律辯駁一二?!?

祈曜緊握著酒盞,指關(guān)泛白。

片晌終于還是咬著牙吐了一字:“好!”

弋姝輕笑,轉(zhuǎn)身朝他微微行了一禮,便頭也不回走了出去。

祈曜摩挲著酒盞,不由一陣苦笑。酒盞上似乎還殘存著她唇邊溫度,可那小東西一扭頭卻走得決絕。

那位田玖卿……倒真在她心中有幾分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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