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開始炎熱了,初夏的腳步有點快,公園里的荷塘里荷花已經(jīng)都冒出了含苞的花尖。
今天,幾個朋友約著一起來附近的小鎮(zhèn)濕地公園搞個野炊。陳思思心情很不錯,一邊倒騰著那些要燒烤的食物,一邊聽著丁丁和柳新明不停的斗嘴,偶爾再看眼坐在湖邊和阿秋一起釣魚的葉全,思思覺得美好的生活就是如此,三兩好友,一個愛人,此生足矣。
“丁丁,你就答應(yīng)了吧?求你了哈。”柳新明就跟盯著肉的蒼蠅一樣圍著丁丁轉(zhuǎn)。
“不去不去!打死我也不會陪你這個“海王”去當(dāng)舞伴!”丁丁使勁甩著柳新明拉著自己的手臂。
“別呀,什么“海王”,多難聽啊,我這真是竇娥冤了我。丁丁,我們好歹也相處了這么久,你還看不出來我其實很純情的!”柳新明死乞白賴的圍著丁丁轉(zhuǎn)。
“OMYGOD!”丁丁朝天空翻了個白眼。“柳少是不是對“純情”有什么誤解啊?你這人設(shè)的改變也太草率了吧!”
“不是,丁丁,你難道沒感覺到自從認(rèn)識你以后,我真的有純情了,我痛改前非了,真的。你看我很久都沒聯(lián)系任何女人了,除了你一個。”說著柳新明就把手機(jī)遞給丁丁看。
“不看不看”。丁丁推開柳新明的手機(jī)。“我又不是你的誰,你愛誰誰去,關(guān)我什么事。你好煩吶!”丁丁說著,就往陳思思那邊走去。柳新明看丁丁有點起火了,只能悻悻的先離開了。
“思思啊,他好煩吶!”丁丁撅著嘴抱怨。
“怎么了?你陪他去做趟舞會也沒什么的,又不是女朋友,舞伴而已。”思思笑著幫柳新明說著話。
其實,她是早就看出這兩個人其實心里都有對方了,只是小孩心性的,總會打個結(jié)老是要過不去。
“做他的舞伴又不是很光彩的事……”丁丁嘟囔著。
“其實,他對你怎么樣,你也不是不清楚。你不覺得他的確改變很多了嗎?我聽葉全他們說,這小子好像是轉(zhuǎn)性了,也不泡吧,也不去參加那些個俱樂部啥的,每天就是認(rèn)真工作或者纏著阿秋一起研究茶道。”想到柳新明研究茶道的樣子,思思和丁丁都沒忍住想笑。
“那又怎樣?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你也不能把人一竿子打死吧?好歹也給人一個“改邪歸正”的機(jī)會。你忘了當(dāng)初怎么勸我的?再說了,你是真的覺得他人品很不好嗎?”思思也是服了丁丁的倔脾氣。
丁丁沒有言語,手里拿著刷子給雞翅刷著油,心里想起當(dāng)初柳新明為了問思思下落的時候跟她說的那些話,說的是頭頭是道,也證明這個人其實三觀還是挺正的,就是有點油頭滑腦的。不過,如果不油頭滑腦,估計也不是他柳新明了。
見丁丁低頭不語,陳思思微微一笑,放下手里的食物,說了句:“你幫我先弄著,我去看看葉全釣到魚沒有。”
丁丁繼續(xù)著手里的活,沒有回答,有點心不在焉。
陳思思走到葉全邊上,順帶遞了個眼色給情緒低落的柳新明。柳新明立馬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樣,騰得起身,就往丁丁那邊跑過去。小兩口又開始撮撮撮的互相拉扯著。可不知怎么,就讓人看著挺甜蜜的。
葉全坐直身子,一把拉住陳思思坐在他腿上,把頭蹭到思思的懷里,緊了緊腰上的手,深吸一口氣說:“一天不聞到這熟悉的味道,我都活不下去啦。”
“咳咳咳。”阿秋一邊站起來,一邊別開頭張望著公園其他地方。轉(zhuǎn)身邊走邊伸個懶腰:“哎呀~這天氣一舒服,狗糧也是多呀。”
陳思思輕輕敲了敲葉全的頭,嬌嗔道:“你看你,大庭廣眾的,注意點。”
“不管。我的女人讓他們羨慕去吧。”葉全繼續(xù)死皮賴臉的蹭著陳思思,抬起頭吻住了心愛的人的雙唇……
“叮~”手機(jī)這會兒不合時宜的響起。葉全繼續(xù)沉浸在香吻中,并不打算接。可是鈴聲很執(zhí)著的響著。
陳思思推開葉全,示意他接電話。葉全無奈的掏出手機(jī),臉色變了變,說道:“我去接個電話,等我~”輕輕啄了下思思的嘴唇。陳思思點點頭,從葉全身上下來,站到一邊,看著葉全走開后就蹲下身子收拾擱著的魚竿。
阿姨是誰?哪個阿姨?陳思思想著葉全手機(jī)剛才顯示的來電人。葉全好像沒說過有什么阿姨之類的親戚,葉伯母也說他們家人丁稀少,很少有親戚朋友可以走動。或者他忘記跟自己說了……
陳思思正胡思亂想著,葉全走回來了。扶起陳思思蹲著的身子,抱歉的說:“思思,有件急事我要馬上去處理下。你和新明他們繼續(xù)玩,后面他們會送你回去的,我可能趕不過來了。”
“發(fā)生什么事了?難處理嗎?”陳思思立馬想到工作上的問題。
“沒事,放心。”葉全朝她點點頭,然后轉(zhuǎn)身就大步走了,好像挺急的。
陳思思望著那個背影,心里莫名有些不安。好像哪里不對,也好像哪里都對。
野炊的食物還是很誘人的,但是突然少了個人,又影響到另外一個人的心情,活動雖是好的,但終歸還是少了份一致的共情。于是,也就早早結(jié)束了。
回城的路上,陳思思忽然提了個問題。“你們知道,葉全家里有個阿姨級的長輩嗎?”
“阿姨?沒有啊。葉伯母是獨(dú)生女,沒有兄弟姐妹。”柳新明順口回答著。
“哦,那他父親那邊呢?”
“他爸……,那邊親戚早就不來往了,而且還不在一座城市里。哎,你問這個干嘛?打探老公祖宗十八代啊。”
“哦,沒有,隨便問問。好奇。”陳思思抿了抿嘴。
“最近,你們公司好像挺忙的。經(jīng)常半夜三更的出急事,是不是不太順利呀?”陳思思冷不丁又提問了。
“啥?半夜三更急事?我怎么不知道……”柳新明有點不明白。
“咳咳,那是我們不跟你說。”開車的阿秋突然插進(jìn)了話。順帶瞥了眼柳新明。“還不是怕你誤事!”
“啊?…阿…阿阿,是呀,兄弟們真是照顧我呀。”柳新明剛轉(zhuǎn)頭就看見阿秋的眼色,話鋒立馬一轉(zhuǎn)。
“還好意思說,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后座的丁丁明顯嫌棄的說。
“我……”柳新明使勁的憋著想說的話,但是看了看阿秋,還是沒說出來。委屈的聳聳鼻子,轉(zhuǎn)頭看向車外,無奈的說:“是呀,誰讓我最沒用呢……”
陳思思沒有再說話,但眼前這兩兄弟的表現(xiàn),卻讓她本就有點忐忑的心開始產(chǎn)生了一絲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