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方芷晴坐在正殿的圓桌前喝著茶,擺出一副正宮夫人的架勢看著門外的宮人忙來忙去的在兩個偏殿進進出出。
“這兩個什么來頭啊?”方芷晴漫不經心的問著自己的丫鬟。
“東邊的海月姬是海將軍的干女兒,西邊的白鈺好像沒什么背景,聽說是個孤兒。”
方芷晴沒說話,放下茶杯,起身去睡覺。
第二天一早,墨玄畫早早地起了身準備去拜見皇后,當她推開房門的時候,院子里另外兩個房間的門還緊閉著,于是便打消了叫上她們一起去的念頭。
鸞鳳宮。
“娘娘,海姑娘求見。”
舞傾嬈斜倚在貴妃椅上,聽到通報,喝茶的動作頓了頓,放下茶杯漫不經心地開口:“請進來。”
說完,慢悠悠地坐起身,撫了撫衣袖等著她進來。
墨玄畫低眉順眼的進來,恭恭敬敬地跪下行禮:“奴婢海月姬參見皇后娘娘。”
“你雖還沒有封號,不過那也是早晚的事,既已入宮,就是主子,即便是在本宮面前也不必自降身份。”舞傾嬈一下子就注意到她用“奴婢”自稱這一點,只當她是剛入宮不懂規矩,慢悠悠地開口指正,邊說著邊站起來走下去。
舞傾嬈說話很慢,墨玄畫也不急,跪著的動作一絲一毫都沒有改變,靜靜地侯著她說完。
“沒有封號就是沒有地位,月兒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在娘娘跟前造次,宮規嚴明,月兒不想讓娘娘勞心。”
舞傾嬈站在她身邊盯了她半晌:“你倒是懂事。”
說完,便一甩衣袖走近她跟前:“本宮向來不在意這些瑣碎之事,海姑娘不必如此。”
“是,月兒明白了。”
“宮人伺候的,海姑娘可還習慣?”
“托皇后娘娘的福,各處都安好。”
“宮里的規矩多,要早些適應才好,你還未侍寢,不必隨其他人一同晨昏定省,就趁這些時日快些適應了宮里的生活吧。”
皇后的話墨玄畫都明白,她們剛入宮的秀女被稱作姑娘,是沒資格晨昏定省的。
“是,月兒知道了。”
離開了鸞鳳宮,墨玄畫出門就看見了幾位前來請安的娘娘,墨玄畫遠遠的看著她們走進宮殿,努力的辨認著每一個人。
“喚央,那個青色綢衣的娘娘可是蘭貴人?”墨玄畫看著那位相貌最出眾的美人問一旁的喚央。
“正是,蘭貴人身型偏瘦,性格也比較溫和,聽說還挺討皇上喜歡的。”
“那我們宮里的那個主兒呢?”
“那個方芷晴啊,她爹倒是挺受寵的,她入宮也有兩三年了,還住在那么偏僻的宮苑就能看出皇上對她的態度了。”
墨玄畫思量著,走回凝玉閣。
還沒走到門口,墨玄畫抬頭,看到一只信鴿飛進了院子,她立刻加快了腳步跑進院子,見院子里沒人,手腳利落地抱起落在地上的鴿子閃進了房間。
喚央會意關好門,接過墨玄畫取下信后遞過來的鴿子。
看完信的墨玄畫有些驚訝,抬眸與喚央對視一下,又眨巴眨巴眼睛看向別處,仔細地思索著什么。
“小姐,怎么了?”
墨玄畫沉吟片刻,開口詢問喚央:“方芷晴是方家的獨女嗎?”
“確實是,但是聽說方大人還有一個養子,是方大人好友的遺子,他那位好友早年戰死沙場,夫人也隨他自縊去了,留下一個五六歲大的兒子,方大人見他可憐便收留了他,也是同年,方夫人生下了方芷晴。”
“那齊宣為什么沒有改姓方?”
“方大人說五六歲的孩子多少也有對父母的印象了,改姓怕孩子不愿意,而且方大人也希望他記得他父親曾是一位為國捐軀英勇無比的大將軍,誒?小姐怎么知道他叫齊宣?”
墨玄畫抬手把信遞給她,起身在屋子里來回踱步,思量著如何處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