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看來，首長的性命危矣！！”傅明立帶著六名紅衣衛根據定位趕到山腳時，山上傳來一陣爆響，正要上前支援，卻被四個身穿姬字黑衣的男人攔住了去路。就算傅明立擺出了廳長的身份，四人也絲毫沒有讓路的趨勢，只是忌憚其官方背景僅斷其去路而不動手。

四人的修為都在真玄四境之上，要從包夾中脫身，憑借公安局一行人的實力，是遠遠不夠看的，其中最能打的也就是兜里揣了兩顆破天彈的傅明立，但他也沒有把握瞬間擊斃兩人。

同時，山上獨自面對高出自己五個境界老者的姜凡，臉色也十分難看，縱然天賦再妖孽，也難以跨越如此巨大的鴻溝。剛買到手沒幾天的庫里印花T恤已盡數破碎，赤裸的上身幾道深可見骨的長痕，艷紅的血液順著起伏不定的肌肉線條流動，和上姜凡經脈若隱若現的金色光芒，頗有一種妖異之感。

“呸，呸，情況不妙啊，之前那四個人突然離開，估計是去把老傅堵在半路了，壞掉了壞掉了。”將喉管里逆流而上的淤血吐出，心里暗道不好，就目前的形勢看來，除非余忠及時救駕，要不然，現在的自己在面前的姬姓老者手下，走不過三招。按道理來說，靈鬼境不應該這么弱，但是不知道是因為這個老者是靈鬼境里的墊底人物，還是自己兩年淬體十一次的功勞，能憑借初玄境的修為厚度和他硬拖這么久。

“小子，再為了隱藏真實修為而不動用全力，你可就沒有機會了。”劍鋒像是配合老者的話語一般閃爍著危險的刺芒。

“誒，隨你怎么想吧。”姜凡無奈的搖搖頭，他到是希望自己現在拍拍胸口，就能破開個什么因害怕自己太強而加固的限制封印，爆發出個地桓境的實力，但可惜，自己雀雀食食的就是個初玄境。

“赤魔舞！”拼起最后的力氣，姜凡中二的喊出了孤注一擲的一擊，意念通達，灼熱的法能夾雜著未完全轉化的真氣從手掌轟出。隨后全部打在了老者身旁的一片林地上，鋤出了一整塊五米見方的黃土地。是的，姜凡豪賭般的最后一擊，打歪來了。

“靠，又是這樣，！！”關鍵殘局一打一空槍，還是最后一顆子彈，姜凡認了，直接盤腿坐在了原地擺爛，等待老者的進攻，要跑肯定是跑不動了，剛剛的一擊已經幾乎抽空自己體內的真氣。

“看來，你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娃娃，下輩子不要再招惹姬家。”話音落，老者提起劍刃極速朝著姜凡沖來，根據動能定律，速度的平方越大，能量越大，姜凡心中暗暗計算，草，這一劍能破開B6防彈級別的裝甲車，人沒了。

“咳～咳，又何必欺負一個半大的孩子呢？”就在劍刃即將劃過姜凡脖子之際，一聲蒼老的咳嗽回蕩在整個山林當中。

姜凡身前，一個身著藍色舊襯衫的老人，淡然的舉起一只手接下了攜帶萬鈞之力的縱砍。隨即向前輕推，姬姓老者如遭重擊，捂著持劍的左肩，踉蹌著向后退了幾步。接著將雙手倒負與背后，緩慢的轉過身來，對著姜凡微微一笑“以后，我是該叫你小凡呢，還是執事呢？”

“李大爺？”眼前的這副面孔實在是不能太過熟悉了，瘦削的臉，面色黝黑，淡淡的眉毛下，一雙慈善眼睛炯炯有神，正是住在自家對面的李大爺。可為什么，連李大爺都是........

“小凡啊，沒想到你居然是我的上司，虎父無犬子，今后大爺就聽你的了！哈哈哈！”李大爺干枯的手拍了拍姜凡的肩旁，爽朗的笑聲響徹了整座山頭。

“活過今天再說吧！”姬姓老者站起身來，雙手握劍，陣陣氣浪以其為中心散開。

“一個殘鬼都這么大口氣的嗎？”所謂殘鬼，也就是沒有渡過三九雷劫的真玄五境巔峰，由于這種雷劫就是走個過場，基本上是十個人渡九個人過，所以就算沒有渡過去也不會傷及性命，實力會有提升，不過嘛，只能終生止步于靈鬼境初期，而且比一般的同等級對手都要弱上不少，所以也被戲稱為殘鬼。

“你！找死！”像是被戳中了痛點，姬姓老者神色扭曲的沖來，握劍的小臂上細蛇般的青筋暴起。幾乎瞬息就到了李大爺的面前，極速的劍氣帶起的狂風吹得姜凡睜不開眼。

“八極拳。”邁步，下蹲，氣沉丹田，抬手出拳，整個動作的完成不過半息。剛猛的拳勢從無到有，姬姓老者原本兇悍的眼神變得驚恐，隨即胸口破開，生命力迅速流逝，而透體而過的拳勁掀起了大面積的地皮，從空中看去，近乎五分之一的樹木都倒了下去。隨后李大爺淡然的把冒著白氣的右手負回后背，轉過頭來淡淡一笑。“記住了小凡，李大爺永遠是你大爺。”

帶著“年老”的李大爺解決了剩下的四人，姜凡本打算請傅明立和幾個紅衣衛吃頓飯，雖然啥忙沒幫上，但好歹態度是端正的。可在收到首長邀請之后，傅明立心中強烈的自豪感迫使他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便領著一眾受傷的下屬驅車回了市區。而姜凡則是在李大爺的攙扶下打開了家門。

出于對長輩的尊重，姜凡還是去柜子里拿了一包小罐茶給李大爺泡上。李大爺端起茶喝了一口，隨機關心道：“小凡，你這傷真不去醫院嗎？大爺主殺的，這些療傷方面我還真不是很懂。”

“沒事，幾道口子而已，我的體質比較特殊，再聊會傷口就該閉合了。倒是有幾個問題想問問您。”姜凡從自己的房間抬了個小板凳，對坐在了李大爺面前。用體積分數百分之七十的酒精清洗傷口，一邊呲牙咧嘴，一別說道。

李大爺拍了拍胸脯保證道:“大爺要是知道的，無所不言。”

“當年我父親到底是為什么會變成那樣。”

“呃……這個大爺不能說，涉及的東西太多了，這要等你自己去尋找答案，問點別的吧。”大爺的臉頰明顯有些泛紅，畢竟剛剛出口的承諾轉眼間就變成了大話。

姜凡倒是沒覺得什么，要是能這么輕松問出來，也不至于父親走的那天，家里所有人連面都沒見到。甚至還確認，父親的死一定跟特能隊脫不了干系。“那大爺能告訴我您的修為嗎？”

……沉默，長久的沉默。“這個，老余頭叮囑過我....不能透露...”李大爺說完，端起茶猛喝了一口以演示自己的尷尬。

“行吧，啥能說，您說啥吧。”姜凡不再抱有期望，開始擺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