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這么早就被開腦了。”唐煞對著張志勇說，隨后從一張狹小的桌子上拿了一個面包，遞給了張志勇，張志勇坐了起來，這是一個狹小的四人宿舍，“要吃自己拿，桌上有，你干了什么。”“殺了一個開槍殺我的人，然后就被送進來了。”張志勇對這個面色蒼白的人并不感興趣。“不，是你進來的時候。”“不記得，我也不記得我對那個警察干了什么，是別人說的。”“看來應該是本能。”“我知道是本能，但是本能不能把我也給欺騙。”“反正你現在腦袋上有個口，注意點吧。”唐煞吸了一口氣，“我很確定你不喜歡那種感覺。”“什么感覺。”“反正你不會喜歡的。”唐煞拍了拍張志勇的肩，“現在是凌晨五點鐘，還有二十分鐘。”“二十分鐘是什么？”“咱們是對抗赫爾斯聯盟高層的工具。”“工具？”“就是殺手，通過把人類和異獸的基因融合達成獸人，身體素質一類的都是遠高于人類異獸甚至神的。”“然后呢。”“派過去刺殺和神界作對的組織的首領。”“再然后呢。”“然后……沒有然后了，能活下來的算好的，多半都是死在了神界的手里。”“怎么說。”“他們排除了所有的異己，但是這里的待遇并不算很差，只是失去了所有的自由，像你這種被開瓢的，幾乎就很痛苦，開瓢是最后的手段，但是開瓢也算好的，如果不開，連接著你的身體的外骨骼就會吞噬掉你的大腦，那時你就是真的失去了自由，完全消失掉了，但是開瓢過就可以避免，但是你腦子里的東西可不是什么好東西。

張志勇突然感到大腦中的刺痛，他感到大腦傳來了恐怖的的疼痛，他的牙齒禁閉在了一起直至繃斷了兩顆。

“完了，開瓢的發作了。”唐煞看著張志勇，沒有說什么，“他應該可以挺過去。”

張志勇發現這股刺痛不是身體受傷，而是來自大腦本身的痛覺，再傳遞到了身體上，他現在感到身上的血管似乎已經繃斷，牙齒一顆一顆地崩壞，他顫顫抖抖地站起了身，拿起了桌上的刀，即便是死了也比這樣強。“張建冬，wdnmd，你還不如讓我去死。”張志勇放下了刀，倒在了地上，左手不斷地捏合，似乎連骨頭都已經斷裂，他一直忍著，沒有發出一點呻吟或者流淚，張志勇用最后的意識放棄了身體的扭動，平躺在了地板上，如同死人一般平靜，疼痛并沒有消減。

張志勇面前的視野不斷混亂，他想起了從前，日子很寧靜，也不是十分寧靜，他還記得那一群樓里的人，送走他們以后，張志勇第一覺得自己干過了一件事，視線中的事物逐漸模糊。“你好。”張志勇看著面前的一個人，或者說是自己，只不過更高，更強壯，那個人站了起來，張志勇渴望伸出一只手，接著劇痛籠蓋了他的全身，他的血液迅速回流從口中吐了出來。

張志勇的身體停止了顫抖，他站了起來，停止了抖動。張志勇從十二層樓的高度沖了下去。“別沖動，我知道確實很難受雖然我沒有感受過，自殺什么的不至于。”唐煞抓住了張志勇的左腳。“幫忙，別睡了。”唐煞踢翻了另一對雙人床，梁源星和梁源辰掉到了地上。“上頭讓咱們看好他，你還想禁閉？”唐煞說，雙胞胎是孤兒，從五歲就被販賣到這里，甚至未滿十二周歲。伸出了短手把張志勇向上拉。

張志勇倒懸在空中，如同從懸崖上下落。

“走吧，你在想什么呢？”張志勇似乎到了一個詭異的地區，已經成年的唐煞說著，“你還想接著送我？這里不是你的終點。”

張志勇睜開了眼，自己躺在地板上，大腦中的痛覺消失了，他用漏風的嘴問著“發生什么事了？”“別死啊，這不是我們的終點。”張志勇聽到了冷酷面孔下的一句話，“這不是我們的終點。”“那是哪里？”“什么？”“沒事。”“他們應該不會來第二次的，基本不可能。”張志勇渾身流著汗，扶著墻站了起來：“張志勇，他們給我的代號是000.”張志勇第一次向別人先伸出手，唐煞握住了張志勇的手：“083，唐煞，幸會。”很快，房間上方藍白色的光開始轉成了橘黃色。“走吧，快開始了。”

“每天早上都有十公里的長跑，如果跟不上，就會被拿過去給現役的殺手練拳，很難活下來。”張志勇感到渾身無力，在面前的土灰色跑道上他已經不能再邁出一步。嘴里的牙已經再生，但是體力消耗過大，他感到自己根本追不上面前的隊伍。

震懾人心，殺雞儆猴，所說的“練拳”是對所有人公開的，唐煞來到了現場。“他沒事吧，唐哥。”雙胞胎問。“沒事，代號000，你忘了進來的時候數值越小代表能力越強嗎？”“但是他的體力……”“至少能扛下來。”

張志勇渾身無力，在監管人員放手后徑直倒在了地上，身體是不出任何一點力氣，那個膀大腰圓的人顯然神經已經被外骨骼完全入侵，成了只會殺戮的機器。“對不起啊，019今天休假，002也會很開心的。”一個聲音在唐煞耳邊響起，果真是那個油頭，在這里最奇葩的事就是，有些人在被神界虐待后，主動請纓，俯首稱臣幫助神界管理他們這一幫實驗品。唐煞錘著面前的鋼鐵墻壁，但他們能做的只是在粒子構成的窗戶里看著張志勇一次次被毆打到吐血。

張志勇感到自己的右臂沒有了知覺，但是他已經沒有力氣睜開眼，他用最后的力氣站了起來，如果被打死，也要站著死，一瞬間，002號實驗品的動作似乎變慢了，四周的空氣凝固，張志勇轉過了頭，睜開眼，唐煞敲擊鐵門的動作也慢了下來，張志勇攥起了左拳，他不知力氣是誰給他的。“你是誰？”“死神。”一個不知何處來的聲音響起，一拳打在了002號實驗品的被外骨骼覆蓋的右臉上，張志勇揮完了最后一拳，跪倒在了地上，趴在了地上。002號實驗體的身體飛了出去，在一旁的鋼鐵墻壁上砸出了一個大坑。

“083，你是不是……”“叫我唐煞，我有名字。”“有你跟我說話的份。”013號一巴掌扇在了唐煞的臉上。唐煞揉了揉臉，轉過了頭，本來慘白的皮膚透出了猩紅色的煙霧，013又是一巴掌扇在了唐煞的臉上，唐煞從嘴里吐出了一顆牙，013甩了甩手：“我看你不爽很久了。”“我沒弄疼你的手吧？”唐煞問著。013大笑著：“沒想到你這么……”013號實驗體的手上開始露出了猩紅色的煙霧，血肉一點一點地被腐蝕，唐煞痛苦地在地上翻滾著大叫，唐煞一腳踢在了013的臉上：“你不是第一個惹我的，你都不想想為什么我這么橫沒人能管住我嗎？告訴你個秘密吧，我叫唐煞，代號A083，魔神在我身上（別和死神搞混了），如果你告訴別人，你的手連著手臂都會完蛋。”“A是什么？”“A……就是呃，這么跟你說吧，A999的實力也夠打你了，而A只有A001和A083.”“那這個000呢？”“000就是000，不管是A000還是什么000都不知道，我在說你，聽見了嗎？”唐煞揮了揮手，“走了，兩個梁傻子，張志勇應該是要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