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好不容易敢看完了之后,裴瑞涵這才發現謝辛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身上。
“伯母你好,我是謝茵惜的朋友。”
他才說完這話,立刻就被謝茵惜糾正。
“不是朋友,是病人,先回小洋房那邊再說吧。”
謝茵惜這樣的說辭立刻就引起了裴瑞涵的不滿。
他直接在謝茵惜的耳邊開始嘮叨起來。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們都認識這么久了,怎么還搞得這么生分?要知道我都幫著你搞定了謝家人了,你居然還不把我當朋友?……”
裴瑞涵嘮嘮叨叨的說了半天,謝茵惜實在是煩不勝煩。
“閉嘴,再說下去,你頭痛就別治了!”
正所謂打蛇打七寸,裴瑞涵一聽到這話立刻就乖乖的閉上了嘴巴,還在自己的嘴巴旁邊,做出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
一回到小洋房之后,謝辛立刻就將謝茵惜拉到了自己的房間,仔細的詢問前。
“你也沒跟我細說這件事究竟怎么一回事?裴家的人為什么會在我們這?”
天知道她認出裴瑞涵之后,心里究竟有多么的驚訝。
要知道裴瑞涵可是整個裴家的掌權人!
裴家那可是整個華國都鼎鼎有名的!
“那是我的病人,順手碰到了而已。”
在謝茵惜看來,不管這些家伙一個個是裴家的還是什么家的,在她這里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病人而已。
聽到了謝茵惜的回答之后,謝辛點了點頭,算是表示自己知道了這件事。
緊接著兩人就不可避免地談到了謝家。
“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孩子,一時半會恐怕沒有辦法徹底的放下這件事情,可很顯然今天你也看見了,就算你容得下他們,他們也不一定容得下你。”
謝辛嘆了口氣,語氣之中充滿了無奈和痛心。
不管怎么樣,哪怕謝茵惜和謝芷蘭兩人之間的身份唄調換了,可無論如何謝茵惜都是那夫婦倆養了十幾年的孩子。
就算再怎么過分,謝夫人也不應該說出那樣的話來。
謝茵惜的眼眶微紅,心中原本還在蔓延的那一股酸澀感,逐漸一點一點的消失。
要說不介意這件事情,那是不可能的。
她和謝夫人之間已經有了十幾年的感情,一個叫了十幾年母親的人,忽然一下子變成了陌生人。
不管是誰,恐怕都沒有辦法輕易的接受得了。
哪怕她直截了當的和謝家劃清了界限。
可心中卻依舊對謝家人帶著留戀。
十幾年的感情,哪里是說散就散得了的。
謝茵惜自認為做不到如此的絕情。
“我……”
就在她準備說點什么的時候,卻很快被一旁的謝辛打斷了。
“我知道這件事情你心里未必好受,不過你要記住一點,我一直以來都把你當女兒看,不是因為你是謝家人,而是因為你是謝茵惜。”
就算謝茵惜不是謝家人那又怎么樣?
她養的是謝茵惜,這十幾年來一直陪在她身邊的也是謝茵惜。
而不是那個不知道從哪個旮旯里出來的謝芷蘭。
“我知道那些家伙光會踩低捧高,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謝辛抓著謝茵惜的手輕拍,越想這件事情就越覺得謝茵惜委屈。
兩個小孩都是受害者,何必把所有的過錯全部都推到謝茵惜的頭上呢?
“我這就辦個宴會,正式收你為我的干女兒,廣而告之!就算那些個家伙想要動你,恐怕也得好好的掂量掂量,惹不惹得了我!”
謝辛神色說完此話,立刻就風風火火地安排了起來,又是好幾天不見人影。
而裴言盛也帶著東西過來報道了。
距離五毒散發作,最后的時限不過一年,而整個治療的過程恐怕就得花費好幾個月。
若是再耽擱下去的話,恐怕裴言盛根本就撐不過這一年。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謝茵惜早就發現裴言盛和外界所形容的完全不一樣。
就連裴瑞涵也是如此。
裴言盛沒有刻意隱瞞,謝茵惜早就已經將情況猜了個七七八八。
恐怕掌管著整個裴家的,根本就不是明面上的裴瑞涵。
而是隱藏在幕后的裴言盛。
裴瑞涵沖其量是一把被人握在手里的鋒利的的罷了。
而裴言盛此人深不可測,不是什么好惹的。
這段時間除了治療之外,謝茵惜幾乎將所有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了自己院子里種的那些東西的身上。
看著在陽光下肆意揮灑汗水的謝茵惜,不知道為何,裴言盛只覺得自己此刻的心情一下子就變得平靜了下來。
“我這里有一份謝家的合作意向書。”
裴言盛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那些文件,很快就從里面翻出了一本。
謝家和他們家有不少重復的領域,至少在渝州算得上是競爭對手,這些年來謝家自然是對他們能避就避。
倒也沒有像現在這樣上趕著的。
這一份是城北老區的擴建,算不算什么很值錢的單子?
“謝家的合作意向書,你給我干嘛?整個渝市都知道,我和謝家早就已經斷絕了關系。”
謝茵惜一聽到這話就皺緊了眉頭,她不想沾染謝家的事情,不僅僅是嘴上說說而已。
“知會你一聲,畢竟你現在可是我的醫生,我當然得好好的討好你。”
裴言盛眉頭一挑,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對他來說,這樣的合作可有可無,而對于整個裴氏來說,這種級別的工程不過是蚊子腿上的一塊肉罷了,究竟和誰合作都沒有太大的影響。
謝茵惜本來不想搭理這件事情,可眼神之中還是忍不住流,露出了一絲失態。
“若是合適的話,你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畢竟那可是養大她的謝家。
就算謝家人做的絕情,她未必能夠學得了那樣的做派。
裴言盛本想直接將這合作意向書扔到一邊,可聽到謝茵惜的話之后,很快就改了主意。
他倒是絲毫不吝嗇于拿著這東西去做個順水人情。
這么一個大禮很快就砸到了謝家的頭上,謝夫人自然是將這件事情歸功到了謝芷蘭的身上。
畢竟那天留下別墅可是謝芷蘭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