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叩叩叩?!蓖饷骓懫鹆饲瞄T聲。
江瑞聲走出房門去開門。
“你是……”江瑞聲看著外面的男生,陷入沉思。
孟寰則是很快速地叫人:“叔叔好,我是孟寰,來找江稚一起上學(xué)的。”
江瑞聲思考了一下,他好像在哪里聽過這個名字……
哦對,他女兒讓他去隔壁串門,那家人的主人的兒子叫孟寰?
“嗯,進來吧?!苯鹇曊f完,就看見了站在樓梯上的女兒。
“梔梔。”江瑞聲道。
江稚看向門外的人。
“這么早?!?
孟寰點頭,然后把早餐放在了桌子上。
“還要多久?”
江稚看了一眼掛在墻上的鐘表,估算了一下:“大概還要五分鐘刷個牙?!?
“嗯,我等你?!?
——
江稚擺鼓好,就看見已經(jīng)過了五分鐘,便噠噠噠的跑下樓梯。
“說是五分鐘就五分鐘,厲害吧?”江稚驕傲道。
“嗯。”
江稚拿起早餐,帶著孟寰離開。
“孟寰,我們要背演講稿了?!苯珊戎?jié){,眨著眼睛道。
孟寰點頭:“嗯,怎么了?”
“我想著,咱們的演講稿要改哪里?!?
“嗯……應(yīng)該沒有什么要改的吧?”
江稚看向他:“哇,你好自信啊?!?
“嗯哼,肯定自信啊?!?
——
“江稚,孟寰,出來一下?!蹦贤碚驹诖翱谕锖爸?。
江稚看了一眼孟寰,走了出去。
南晚把演講稿遞給他們倆。
“你們現(xiàn)在抓緊背,能背多少背多少?!蹦贤硐肓讼耄终f:“不過你們不聽課也不影響吧?畢竟倒一和倒二好像也沒有什么倒退的空間了?!?
江稚直接微笑。
“是的呢,所以這八節(jié)課我們都可以不上呢?!?
“嗯,也行,跟我去辦公室背吧?!蹦贤睃c頭,顯然已經(jīng)相信了江稚說的話。
江稚和孟寰也就跟著她去了辦公室。
王錫好奇的探了探頭。
“誒,你說他們要去哪里啊?”
“辦公室唄,還能去哪?”
“他們?nèi)マk公室干什么,官宣戀情啦?我咋不知道呢?”說話的人叫候醉,是班里的八卦王。
“八卦王,居然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王錫制止了他們:“他們這是要去背演講稿吧,或許下下周就能看見他們演講比賽了?!?
“哦~這樣啊,班長知道的真多,不愧是班長?!?
王錫被氣笑了:“我可去你的吧!”
——
江稚拿著自己的演講稿,偷偷的看了一眼孟寰。
孟寰看得很認真,嘴里念念有詞,但是江稚聽不清他在說什么,所以有點失望。
孟寰好像注意到了這股灼熱的視線,扭過頭來。
他用嘴型問“怎么了?”
江稚看清了,也知道他在說什么,但是沒有理他,傲嬌的翹起了下巴。
孟寰嘆了口氣,繼續(xù)念。
這次江稚聽清楚了。
“在我的青春里,有許多過客,但讓我感到特殊的人是一個女生,她很特別,卻又說不出來怎樣特別,或許是長得好看,或許是脾氣火爆,當(dāng)然,這些都不是最吸引我的,最吸引我的,是她的反差,明明是一個極度暴躁的性子,卻在她家人身邊安靜的像只優(yōu)雅的貓兒。”
江稚微微擰眉,這個女生怎么這么熟悉呢?是誰呢?
算了,她為什么要想這么多?
“喂……”孟寰叫了下江稚。
江稚困惑的扭過頭。
“怎么了?”
“你背完了嗎?”
江稚搖搖頭。
孟寰笑了。
“我背完了,羨慕吧?”
……江稚扯了扯嘴角,埋下頭繼續(xù)快樂的背演講稿。
雖然沒有多少,只有少少的1000個字,她卻覺得身在蒸籠。
“小霸王~”孟寰跟叫魂似的叫著。
江稚沒理他,而且覺得他很吵。
“你莫吵我?!?
“哼……”孟寰哼了哼,然后去找了南晚。
“南姐,我背完了?!?
南晚震驚的看著他:“這才一節(jié)課,你確定?”
“嗯,深入骨髓的那種?!?
江稚滿臉不屑,不就快了點?倒時候背叉了看他怎么辦。
南晚咳嗽一聲,收起那一臉震驚的表情。
“好的,你可以回去了?!蹦贤黹_口。
孟寰點頭,然后輕飄飄的看了江稚一眼,那眼神好像是在說“我走了,我走了,你看我走了!”
江稚不高興了,坐在凳子上,擺著雙腿,規(guī)規(guī)矩矩的背演講稿。
孟寰見江稚不理他了,癟了癟嘴,離開了辦公室。
辦公室里可憋死他了,悶悶的,要不是江稚開口他差點郁悶死。
“唉?!泵襄緭u搖頭,嘆口氣。
現(xiàn)在是上課時間,走廊里靜悄悄的,竟然有些恐怖。
這隔音也忒好了。
孟寰這樣想。
也不知道江稚怕不怕,他就應(yīng)該多待一會的。
早知道不氣她了。
不過……他背完了倒也是事實。
“報告~”孟寰懶散的靠在門框上,像模像樣的喊道。
這節(jié)是魔頭韓林華的課。
“去哪了?”韓林華喊。
孟寰:“去辦公室,背東西,背完了,就回來了。”
韓林華點頭:“好,去坐吧,江稚同學(xué)呢?”
“還在背,沒背完?!?
韓林華沒有問別的了,繼續(xù)講他的課。
孟寰聽得昏昏欲睡,要是有江稚就好了,他這般想。
想著想著,江稚還真回來了。
“報告。”江稚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在門口處,很是乖巧。
孟寰倒不覺得江稚乖巧,畢竟他可看過這小東西張牙舞爪的一面呢。
孟寰瞇起了眼。
韓林華點點頭,讓江稚去坐下。
江稚的背繃得緊緊的,她生平最怕韓魔頭的課了。
那聲音,宛若魔音貫耳,江稚昏昏欲睡的心一下子清醒了起來,在這如巨雷般的聲音中度過了一節(jié)課。
“啊!解放了!”江稚伸了個懶腰,趴在了桌子上。
“我說孟寰,你怎么敢在韓魔頭的課上睡覺的,我怎么睡都睡不著。”江稚有些小郁悶的戳著孟寰的胳膊。
孟寰看了她一眼:“心中有困意,倒下自然睡。”
……江稚覺得這問還不如不問呢!
“孟寰……我好累好累哦,嗓子快啞了,去給我買潤喉糖來?!比缓?,江稚的懷里多了一沓潤喉糖。
江稚困惑的吃了一顆:“你早就買啦?”
“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喏,這不就用上了?”孟寰扶了扶鏡框,優(yōu)雅的道。
江稚哦了一聲,沒有管孟寰。
就這樣過了兩周,到了演講那天。
二人坐上了大巴,前往比賽場地。
江稚特意換了一身好看的衣服,孟寰穿得也很正經(jīng)。
南晚坐在二人后面,鼓勵著二人。
“加油加油!”
江稚小小的翻了個白眼。
“嗯!”
孟寰也很捧場的說:“加油!”
江稚心里直接艸泥馬,她都慌如狗了,沒想到孟寰直接穩(wěn)如老狗!
孟寰仿佛知道江稚想要說什么似的,淡淡開口:“你加油,我很穩(wěn)?!?
……江稚有點想抽孟寰,這位爺是怎么敢這樣說的?
果不其然,前面參賽的二班人默默轉(zhuǎn)過了頭。
“兄弟,聽說你很勇?”
孟寰很欠扁的道:“當(dāng)然,我超勇的好不好?!?
其實江稚有點想用之前很火的一段來夸夸孟寰。
就是那個“哇,哥哥好棒,哥哥好強,我這輩子為哥哥癡,為哥哥狂,為哥哥哐哐撞大墻?!?
孟寰奇怪的看了一眼江稚。
“你又在想什么不切實際的東西?”
江稚猛地一愣。
“你在說什么屁話,這小破路的,你開穩(wěn)點?!?
孟寰更奇怪了:“你又在說什么,我咋了,不是你自己認為的嗎?”
……
好像是的?
“哦,不好意思,我睡會?!比缓?,江稚倚著窗戶睡了。
孟寰撫了撫她額前的碎發(fā),輕飄飄的看向前面兩個二班的人。
二班的人被他的眼神刺激到了,不敢說話。
——
“到了到了?!泵襄就屏送平伞?
江稚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然后下意識的摸了摸嘴角。
“啊?”
孟寰推開她的腦殼。
“別啊了,我肩膀酸死了?!?
江稚哦了一聲,移開了腦袋。
“不可能呀,我明明是靠著窗戶睡的。”
“屁,你睡著睡著就往我這邊倒了?!?
“真的假的,我這么厲害?”
……“厲害個鏟鏟?!?
——
到了禮堂,江稚跟著票的位置開始尋找二人的座位。
“那那那!看見沒,就那!”江稚指著角落的位置喊。
禮堂人多,喧嘩,江稚喊的那么大聲只有孟寰和南晚聽見了。
孟寰拽起江稚的手,在眾人里“橫行霸道”
“坐吧,我是十七號,你是十八號。”
“嗯,我知道,我很期待你的演講?!?
是了,男女混合演講,所有人都在期待美男美女可以上臺亮個相。
江稚也不例外,畢竟是個爺,當(dāng)然更想看美女了!
南晚推了江稚一把:“在外面,你矜持一點。”
江稚委委屈屈:“怎么了嘛,我就是想看……”
南晚白了她一眼。
“說的跟我不想似的?!?
江稚很驚訝的看向了南晚。
“原來你也跟我有同樣的癖好!”
孟寰在旁邊很無語,很無助。
論喜歡的人喜歡看美女怎么辦?
答案是……扮成美女她就會喜歡你了!
很好,這是孟寰前幾天在百度上查出來的。
他之前去江稚家,隨便的看了一眼她的房間,發(fā)現(xiàn)她房間里都是美女海報。
他差點暈過去。
俗稱“大型社死現(xiàn)場”
——
“十七號!”
孟寰上臺了,禮堂里爆發(fā)出一陣陣激進的掌聲。
是個美男,江稚撐著腦袋。
“尊敬的各位同學(xué)們,各位老師們,各位家長們,大家下午好,我是十七號選手孟寰。
我要演講的主題是青春。
青春的意義在什么?青澀的暗戀,愛而不得的心酸,還有考不上同校的悲痛欲絕,甚至還有復(fù)讀的艱辛。
暗戀是每個人都會擁有的事情,是一件美好的,心酸的事情,或許有人暗戀成真,或許有人把感情一直藏在心底,直到畢業(yè)也不敢去表白。
我也有一段豐富的感情史,當(dāng)然,是單向的。
在我的青春里,有許多過客,但讓我感到特殊的人是一個女生,她很特別,卻又說不出來怎樣特別,或許是長得好看,或許是脾氣火爆,當(dāng)然,這些都不是最吸引我的,最吸引我的,是她的反差,明明是一個極度暴躁的性子,卻在她家人身邊安靜的像只優(yōu)雅的貓兒。
或許我曾經(jīng)有過想要表白的沖動吧,但是這些沖動被我化為了理智。
我很喜歡她,喜歡到愿意放棄多年來的底線和告訴她我自己的家庭背景。
我也生在一個充滿心酸的家庭,但是我遇到了一個照亮我整個青春的人。
她是我的光,在不經(jīng)意間照亮我。
她是月光,是我在漆黑的夜里唯一的訴說。
她是陽光,是我在光明里生活過的唯一足跡。
如果為了自己的理想要放棄她呢?那就放棄這個理想吧,戀人是一輩子,理想?yún)s不一定。
如果成功了呢?那我們不就多了一個可以共度難關(guān)的伙伴了嗎?
只不過,這個伙伴叫伴侶。
那這段感情如何豐富了呢?因為我可以看著她的一顰一笑發(fā)呆發(fā)愣,因為我可以因為她嘗試到我從來沒有嘗試過的情感。
不知道因為什么時候,我因為她愛上了演講這件事情,起初的時候并不順利,甚至還有些困難,但是我一看到她在陽光底下開心快樂的演講時,我才發(fā)現(xiàn),這件事是多么的令人高興,快樂。
我很鼓勵大家去追求自己的愛情,但不要在愛情中迷失自我,你是你,她是她,她可以成為你的世界,但你記住,你并不是一直都在圍著她轉(zhuǎn),你也要有脾氣,不要讓她覺得你就是一個機器,這樣的感情是走不遠的,但經(jīng)常吵架也一定走不遠。
我的演講到此結(jié)束,謝謝大家。”
江稚有些愣神,她看著孟寰的臉龐,第一次覺得他竟然如此好看,他竟然在臺上那么的耀眼。
會是誰那么幸運被他暗戀呢?
總有點羨慕嫉妒恨呢。
“孟寰,那個女生是誰?。俊苯珊闷娴膯?。
她可能是有些在意孟寰了,在意他的喜怒哀樂。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她好像覺得孟寰也不是很討厭了。
孟寰笑著說:“時機成熟了,你總會知道的?!?
“時機?”
“是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