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它知道那里的東西是燭火，那么它還會奮不顧身嗎？”，林風質疑。
因為林風在墻上看到了自己的死亡，那么只需要自己在那個時候做出能讓自己活命的選擇，自己的命運不就已經改變了嗎。
“會的。”，何畏再一次將拐棍砸向地面。
咚！
足以將心跳擾亂的悶響回蕩在這篇地窖里。
“命運就像是枷鎖一樣，你背負的越多，它把你鎖的越牢。”，他的眼神漸漸渾濁，似乎陷入回憶。
不管你走到哪里，你始終都在命運中，受命運擺弄。
。
這里的時間流速好像與外界不同，或者這里的太陽并不是按照二十四小時的時間東升西落。
他們只是沿著白澤所指的方向走了大概六七個小時，此刻橘紅色的太陽已經漸漸西落，在遠方的天際拉出一片殘紅。
山頭上貓著三個人，他們從山頂向下張望。
巨輪在他們身后的河上航行，像是沒有動力了一般緩緩漂行，船下是波光粼粼的浪花翻騰。
山谷下，是幾座大型的工廠，工廠中間一個平地內正修著什么建筑，起重機吊起一個貨箱。
巨鷹在工廠上空盤旋。
“這里什么時候建了一個基地？”，沙棠問。
“那艘船上有科技部的標志，應該是最近賣給財團的那一艘。”，騰祁透過狙擊鏡朝船上觀察一番后說道。
“財團和何畏有來往？”，沙棠問。
“不，不是何畏。”，白澤回答，“商會的人巴不得何畏早點死。”
“那應該是商會直接建立的建筑。”，何畏拿著瞄準鏡當望遠鏡用。
好家伙，他們這批先遣隊員都才到達不久，商會就已經在這里生根發芽，暗地里不知道搞了多少鬼了。
“商會？”，沙棠匍匐在地上，盡力減少自己暴露的可能，“赫爾墨斯不是不管這些事情的嗎？”
“雖然他當了這么多年商會的頭子，但他已經老了。”，說這話，騰祁的視線依舊沒從瞄準鏡上移開，“總會有新的猴子想取代老猴子的位置。”
“這么說……”，白澤出聲，好像對接下來的事情有了推測。
“接下來有可能是一場惡戰。”，騰祁提醒他們。
敢在地獄里面建立據點的人，怎么會沒有兩手準備？
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在事情就是執行法律，將這個不合理的工廠從這個地方徹底抹去。
輪船的汽笛聲響起，拖曳著長長的尾聲駛向碼頭。
“趁輪船進港的時間，我們從另一側摸下去！”，說完他便一馬當先，收起槍從山頂滑下。
這駭人的執行力，只能說不愧是開拓者組長。
兩道身影緊隨其后。
他們根本沒有在意，在山頂盤旋的鷹將他們的一切行動盡收眼底。
。
“你還沒有察覺嗎？”，何畏的聲音突然緩和下來，“你身上背負的枷鎖更多了。”
“可我覺得我并沒有被束縛住。”，林風向他聳聳肩，無所謂的樣子。
可能這就是傳銷人士最討厭的一種人，任你說破嘴皮，我還是堅持我那一套。
巋然不動。
“你真的覺得，你能左右自己的情緒嗎？”，何畏露出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我這兒可有一個重磅消息。”
“說來聽聽？”
“在半個小時后，位于這座城堡北面的工廠里會發生一起爆炸。現在是騰祁，沙棠，還有一個開拓者隊員在那里。”，他拄著拐棍，
“不只是他們，現在有一艘輪船正要停泊。對，就是你來的時候乘的那一艘。如果爆炸真的發生，那里沒有人可以逃過這一場浩劫。”
“如果我說，你的出現會讓那些你在意的人活下去。”，他抬起頭，鷹一般銳利的眼神直視著林風，好像林風是那只被他遙遙鎖定的小兔子，“你去還是不去？”
“我……”，林風語塞，他好像明白何畏話里命運二字的含義了。
有時候明知不可為，但自己那個性子就是會讓自己做出那樣的事。
命運總是這樣，在你的必經之路上挖好了坑就等著你來跳。
這些坑，你不得不跳。
有誰能躲得掉嗎？
就算在巨輪上大喊you jump I jump，也不一定能逃脫溺死的厄運。
“去。”，林風沒有思考多久，說出了這個字。
“收拾收拾，你準備出發了。”，何畏朝他扔過來一頂破帽子。
“這么快？”
眼前的一切都飛速地朝他退去，像是他又回到了那只像老虎的動物背上，只不過這一次他是倒著在跑。
眼前的畫面像時光機里的隧道被拉展開來，如夢般奇幻。
他自己好像也在這樣的拉展中長大，不再是小林風，而是漸漸成為十年后的模樣。
脫離了隧道，那斷壁殘垣般的城堡重新出現在他面前。
身下是打了個響鼻的老虎。
虎背上的少年已經在此等候多時，“準備好了？”
他問了，但是沒給林風回答的時間。老虎已如離弦之箭沖出。爪下是塵土飛濺。
對現在林風的樣子，楊龍并沒有感到好奇。
黝黑壯碩的身體伏在虎背上，眼光直視前方，目光灼灼。
有個問題林風早就想問他了，“你說這不是老虎？”
“它不是，他也算不上動物。”
“為什么？”
“他們是靈魂，是在上一場戰爭中死去的人。
因為某些原因，他們不能前往死人的國度，在內心的怨念和那個世界的能量影響下，他們最終成為了這個樣子。”
“我在河上看到了很大的一條魚，那個也是怨念的產物？”，林風問。
“是，不過他叫利維坦，不是魚。”
“什么樣的靈魂可以變成那樣的龐然大物？”
“他們不是單個靈魂，他們是很多很多亡魂的結合。”
“那像這樣的動……呃……亡魂還多嗎？”
“不多，還有一只鷹。”
一堆奇幻的東西林風聽的不是太懂，不過從讀者角度來看事情就簡單了。
他們是死后怨念極重的惡鬼，在河上能量的影響下變成了現在的樣子，幾十上百人的靈魂一同組成了這么一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