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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流浪

展寧的心里很矛盾,他在自責,他埋怨自己不應該那么不小心,對欣娜有所隱瞞,才會導致她要離開,他的心在撲騰的亂跳,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盡量在每個路口處都停上一段時間。他幾乎把所有的街道都行駛了一遍,可是一無所獲。

他感到越來越緊張了,幾乎有幾刻的絕望,把車停到了客運站口。那時候的景象已經是暗天暗地了。

他來到候車室,來來往往的行人在他身旁穿行。他似乎看到了欣娜,一個長發披肩的女人,他沖過去,但是因為他動手摸人家肩膀被罵成流氓,他把每張臉都掃視一遍,可是心里越來越冷。他的心在流淚,竟然在哪里都找不到她。他幻想著前方從暗影里走過來的女人就是她,和他穿身而過,然后不認識他了,漸漸走遠。不過那是他的幻想,那一刻,他忽然有個恐怖的念頭--她會不會已經不在了。

但是也許這個世界上的好人很多,會把她救了呢。

他決定打電話,不能就那么沉默了。

他給俊浩打電話,但是俊浩沒接,一直是忙音,停機。

“該死的,這個時候竟然不接我的電話”

電話可算是接通了,那邊的聲音很低沉而且很小聲,展寧沖他大喊了一聲:“欣娜去你那了么?”他像要所有人都聽到一樣。

那邊俊浩回了他的話:“沒有”

“那你怎么才接電話,你忙什么呢?”

“還能忙什么,忙事業呢。”

“你是不是把欣娜接回去了··”展寧還沒有說完,就聽到那邊傳來“嗶··嗶··嗶”。

展寧氣得頭發快要立起來了,俊浩竟然敢撂他的電話。

算了,就知道他靠不住的,不問他了。

他又給所有認識欣娜的人打。問他們欣娜有沒有到他們那里去,但是有的時候會被罵了一頓。

后來他實在想不到還要詢問誰,只好打給媛希。

“好,我知道了。”然后電話那邊長笑一聲就掛斷了。

展寧覺得頭腦發脹,他竟然會打給媛希,他已經無計可施,只能投石問路。

欣娜走在雪地里,路上燈火輝煌,她披著那件警察大衣,那位好心的警察沒有把衣服收回去,見她感冒了,便送給她穿。

她一直穿著,直到漸漸天暗了下來,她走了很遠,不至于會在一處等著別人看笑話。她來到一家豪華的大酒店門口,她站在那里看著窗戶里的熱騰騰肥油大骨頭湯發呆,隔著窗戶也能聞到的清香,那個小香菜葉都美滋滋地讓人流口水。過去那個味道不記得了,胃里的胃液都激動了冒沫子呢。

“嘀嘀嘀!”這時候一輛大吉普的后屁股沖著她,一個急剎車,站住了。一個光頭男人探出了頭,瞅著穿著一身警服的欣娜:“喂,保安,幫我看看能不能倒進去。”

被美味迷的挪不動步子的欣娜哪里能聽得清男人喊她。

原來那人是把她當做了酒店保安,看車位的,看她穿的警服是有點像保安,直愣愣的站在酒店窗戶前面。

黑漆麻糊的,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一股酒味,欣娜擺了擺手,表示他認錯人了,欣娜現在連說話的勁都使不出來了,只是擺手,意思是告訴開車人能看懂就懂,不要耽擱她看美味。

那人以為欣娜回身擺手是說倒不進去了,他的車尾部是比別的車大了些,所以倒車很費勁,如果沒有指揮的是倒不進去的。看到指揮擺了擺手,他就往左拐了拐,他這一拐正好對準了左邊墻壁上的一個管子。他還喊著“這回行不行了。”欣娜沒搭理他,因為她之前擺手了,車里的人看向欣娜那標致的警服,欣娜只扭了一下頭轉向看著店里面。車里那人以為她不言語了,意思是“沒有問題了可以倒車了。”

結果“咣”的一聲,杵在后面的硬物上,鐵管子把車玻璃扎粉碎。

這還了得,車里的男人急得直轉圈,拎起欣娜的衣領就要揍她。“你怎么指揮的…”大手掌啪啪打臉,但是周圍的人議論說他怎么能打女人,她也不是故意的。瞬間圍了很多人,看那女人晃晃悠悠的,被拎起來也不還手。

店老板當即趕了出來,只當是維護次序,但是客人憤怒的對他發牢騷。店老板也弄不清楚咋回事,只看到開車的和那個女人在撕打,把他的客人都趕跑了,他有點急了火,還是老板厲害,他出來以后,把場面鎮住了,他插著兜,喊著保安哪去了。他看了看欣娜,懵逼了,發現欣娜不是他們酒店的保安。

車老板看店老板不道歉,他拎著個窮嗦嗦的小婢女也沒意思,便把眉頭對向店老板。把欣娜丟到一邊,讓店主人賠車錢。“管我屁事”店老板心里嘀咕著。

兩個人爭吵開了,男保安跑了出來,原來他去方便了,這可難住了店老板,“你被開了”。那個男保安還沒來得及解釋,他只是去了趟廁所就丟了工作。難道要讓他…·

那客人一看,才明白過來,好像打錯了人,原來那女孩不是保安,他難為情起來,再一看這保安壯的跟頭牛似的,還滿臉委屈,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也不好意思再計較了。

老板給了保安最后一份工資,讓他離開了,對別的員工以示警戒。

保安被開了,他看著那個欣娜也挺可憐的,獨自走在雪地里,他忽然知道,她在流浪。

他在飯店里帶了些吃的,跟在欣娜身后,給了欣娜一張餡餅,欣娜餓得急不可耐,看了看他叫,吃了起來,然后撒腿就跑。

“你等等,這還有呢,你怎么跑那么快。”

他們在道邊的木凳子上坐了下來。看著她的吃相,竟然比他還餓。

“你叫什么名字?”

“欣娜…你呢…你叫什么”

“滿兒,這個名字好聽,怎么起的?”

“出生的時候,母親看到圓圓的月亮,欣喜,便起了。”

欣娜和他一起仰頭看著天空。

滿兒買了張報紙,看著招聘的信息,有一家公司招聘保安,欣娜把報紙搶了過去,表示,她也要去應聘,于是兩個人約好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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