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立,你現在后悔還來得及?!位ú凰啦恍莸刈分f。
‘‘你出去行不行?站在這兒影響我拉屎?!至]好氣的說。
‘‘好好好,你拉。但愿能把你這滿腦子的消極思想都拉出去。我最后再跟你說一句至理名言:不要以為分開了,愛就不在了,那個對的人,他總會找到你,你逃也逃不掉。‘‘
‘‘啪‘她關門離開。
是真的嗎?林立在心里問自己。分開了愛還在,也只是分開的不夠久而已吧。很多時候一場沉默,就足以讓所有的激情紛紛退場。
只是,為什么自己的心里這么難過呢?離開那個短暫的不屬于自己的家,依然讓她覺得五臟六腑都被掏空了似的難以割舍。聽到那個人就一直等在樓下,雖是預料之中,卻依然讓她的心抽的生疼。
很多人都向往擇一事終一生,愛一人到白頭的安穩生活。可這個世界,變化才是它亙古不變的主旋律。而林立偏偏害怕這種變化,也不再有力量對抗這種變化。所以,司徒錦成了這場愛情里的犧牲品。
無知無覺的想到‘‘愛情‘‘兩個字,讓林立自己都吃了一驚。她與司徒錦早過了追求愛情的年齡,多年的社會生活也讓彼此更冷靜,更現實。她的離去雖然違背本心,但卻是一種自認為理智的選擇。那么,像司徒錦這樣一個叱詫風云的商界精英,他能排除萬難打一片江山,那么也一定能理智地接受她的離去。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另有所愛,開始新的生活。
這世界沒有誰離不開誰,只有人離不開人民幣。
正想著,聽到開門聲,然后有一個清新朗朗的聲音響起:‘‘姐,我回來了!咦,人呢?“
“在這兒呢,阿木,你今天怎么突然回來了?“何花拖著個大拖鞋,急慌慌地從自己房間出來。
“嗯,我回來取東西?!文菊f著抬頭看到從衛生間里出來的林立,眼前不覺一亮。在自己家里‘‘偶遇‘‘昔日漂亮可愛的鄰家姐姐,對于何木來說可是個驚喜。
“立姐,你也在???“剛才還一驚一乍、毛毛躁躁的一個人,秒變儒雅紳士。
“阿木回來了!我都來好幾天了。“林立熱情地打著招呼,可想到自己這幾天一直睡在阿木的床上,又有些小尷尬。
‘‘阿木,你吃飯了嗎?‘‘難得見一次弟弟,何花關心地問。
不知為何,這突兀的闖入者像一束溫暖的光,驅散了滿屋子壓抑許久的陰霾,林立和何花這兩個為情所傷的女人似乎也有了些生氣,變得活泛起來。
‘‘哦,你們吃了嗎?‘‘何木看了眼兩人和桌上一堆零食,又問道:
‘‘你們不會是就吃這個吧?‘‘
‘‘吃飯?我們戒了?!徽f到自己,何花變得懶洋洋的。想起林立自從來了之后就茶飯不思、萎靡不振的樣子,替她愁啊!終身大事是大事,能不能結婚和想不想結婚是兩回事。她這樣的油鹽不進,著實讓何花束手無策,她擔心她鐵了心要孤獨終老!
何木感覺到這兩人情緒都蔫蔫兒,就提議道:
‘‘那跟我走吧,去我那兒。難得你倆都閑?!桶偷耐鴥晌唤憬?,眼神充滿了小期待。
‘‘姐姐我呢,以后天天都閑,你立姐也剛好辭職,我們兩個現在正········‘‘。何花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林立肯定不希望別人知道她的事。而自己也沒什么值得炫耀的,居然為了躲避一個男人就辭職。如果讓老爸老媽知道了她這樣自毀前程,還不得把她放鍋里煎了。幸好林立來了,兩個女人結伴憂桑,一起療傷,閑的都快要長出蘑菇來了。
‘‘辭就辭唄,以后我養你···們。‘‘何木頓了一下,加了個‘‘們‘‘字,義薄云天的說。
何花看著眼前高挑又帥氣的弟弟,一個念頭電光火石般從心里閃過。她望了眼何木,何木正望著有些心不在焉的林立,何花狡黠一笑。她明知道此時的林立去那么喧鬧的地方一定興趣缺缺,可再這樣消沉下去更不行。
‘‘立姐走呢?還是走呢?還是走吧!何花很快讓自己站好了隊,開始跟著何木一起游說林立。
肥水不流外人田,既然林立鐵了心不再嫁入豪門,那么弟弟這個寒門她總不會再拒絕了吧?何花在心里撥拉著自己的小算盤,身上像打了雞血似的來了精神。
林立是真的真的哪兒都不想去。對司徒父子的牽掛與愧疚之情像熬到頭的皮凍,浚在心口濃的化都化不開。這讓她整個人像抽了線的木偶,沒了靈魂,只軟趴趴、死沉沉的??煽粗d致勃勃的姐弟倆,她又有些于心不忍,不能總是拂了何木的好意,人家都邀請她好多次了!
于是,林立強打起精神換了身衣服,跟著姐弟倆出門。
何木的音樂烤吧已經開了三年,裝修與設備都不算時尚新潮。但進去里面,服務生一碼的黑衣配馬甲,腰間一個刺繡著logo的黑色圍裙。各個精神抖擻、熱情洋溢,只要有客人到就齊聲喊著:‘‘歡迎光臨!‘‘不由得讓來客也精神一震,似乎感染了一份豪氣。
何木一路走一路都有不同的人或崇拜或客氣的喊他‘木哥‘,倒是何木都一一禮貌回應,沒有一點牛哄哄的架勢。這讓林立對他多了幾分欣賞。昔日拖著一條鼻涕的鄰家小弟居然也做了老板,長成了一位受人尊敬的成功人士。
好感慨啊!究竟是她蹉跎了歲月,還是歲月蹉跎了她,竟讓她活成如今這般境地。
何木陪著她倆在包間里坐了一會兒,就被服務生叫走。倒是不停端上來的各種冒著熱氣,散發著濃濃香味的烤串彰顯著主人的熱情好客。只是桌上的那瓶紅酒,卻變得有些落寞。何花幾次想打開,都被林立制止了。她不想買醉,不想借酒消愁。也許清醒的痛著才是對自己最刻薄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