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安的話淺顯易懂,不無道理,真可謂一語點醒迷中人!
司徒錦從來沒覺得自己笨過,也從來沒覺得馬安如此聰明過。他心滿意足地將雙手撐在腦后閉目養神,腦中對接下來該如何對付那個女人有了清晰的策略。
獻寶又獻計的馬安知道老大受用了,也一路神采飛揚,很快將車子開進了公司負一樓的停車場。他和司徒錦在同層,但沒有獨立的辦公室,只在秘書室有個小隔間。不過他本人對此安排毫不在意。
電梯在一層時停下,一個俏麗的身影出現在緩緩打開的電梯門面前。
‘‘總裁早!‘‘蘇麗麗愣怔片刻后,點頭莞爾一笑,走了進來,悄悄站在司徒錦后面,矜持也迷人。
‘‘嗯。‘‘司徒錦輕應一聲,又像往常一樣變得倨傲冷情。
‘‘蘇秘書早啊!‘‘馬安極力掩飾著自己的喜上眉梢,星星眼地望著那個只留給他一個背影的靚麗人兒。他卻沒看見那個人兒也正對著司徒錦的背影直冒星星。
馬安到錦程集團工作已經三年半了,資歷不深,但業績還是很不錯的,只是因為他的特殊身份,很多榮譽沒對外宣。起初,他是以銷售應聘到集團的。工作了不到一年的時間,一個偶然的機會,司徒錦識得了他這匹千里馬,想把他留在身邊。因為不符合人事調動程序,再者總裁大人也想多觀察考驗他一段時間,就直接讓他做了自己的專職司機。由銷售小組長變成司機,不知情的人都為他惋惜,尤其是馬安的老爸老媽,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飛黃騰達的機會來了。
特殊的工作和身份讓公司里的人既想討好又不屑于討好他,對他都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對此,馬安毫不在乎。反倒閑暇時間給大家各種幫忙,既深入‘‘民情‘‘又深得人心。漸漸地大家都很喜歡他,也有好多熱心的大姐給他牽紅線。起初馬安也是來者不拒,但直到幾個月前,總裁招了位女秘書后,馬安就拒絕一切相親,一心一意追求起他的女神。
就像此刻,目送總裁大人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后,馬安就湊到蘇麗麗旁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沒營養的閑話。
‘‘蘇秘書,今天老大都有哪些行程?‘‘
‘‘上午九點開會,十點半接見‘和泰‘的周總,下午三點去虹橋區參加一場競標會。因為不知道具體結束時間,所以之后暫時沒有安排別的行程。‘‘蘇麗麗一邊打開電腦,一邊一板一眼地向他匯報著。
‘‘噢,那個······那個只有這些?‘‘一看到蘇麗麗這么一本正經的回答他的問題,馬安就不敢不正經地說話了。
‘‘對啊,只有這些。‘‘蘇麗麗抬頭看了眼馬安,不知道哪里有什么不對的。
‘‘那個······那個蘇秘書,你吃早點了嗎?‘‘一向嬉皮慣了的馬安繞了十八道彎,終于問出了最想問的話。
‘‘吃過了。‘‘蘇麗麗盯著電腦沒溫度地丟出來這么三個字。
‘‘哦,真是巧了,我也剛吃過。‘‘馬安訕笑著,要走不走的樣子。
蘇麗麗抬頭,看著他,半天問了句:‘‘你還有事?‘‘
‘‘沒事,沒事,我沒事,你忙吧。‘‘馬安就這樣夾著尾巴落荒而逃了。
首戰失敗,難免有些狼狽。不過,他根本就不把這點小失敗放在心上。馬安回到自己的格子間,從包里掏出今天一早去城南買的水晶蝦餃,大口小口地吃了起來。餃子還熱著,味道也不錯,可一個人吃兩份還是有點撐。
林立一心向‘‘素‘‘,終是如愿以償了。
司徒先生又恢復了從前的生活模式,每天很晚才回來,或者干脆不回來。他也說話算話,他們連朋友都不做,見面除了點個頭,其他的全都免了。林立樂得清靜,只一心一意做她的家庭教師。
只有最不能接受這一變故的司徒沐陽鬧了很久的情緒,埋怨司徒錦為什么又象從前一樣不回家不陪他吃飯。無奈抗議歸抗議,他說一不二的父親大人依舊我行我素,日子久了他也只得作罷。對此變故心知肚明的林立看著司徒沐陽一次次的失望,心里自責也難過。可她又沒有立場也沒有膽量勸說司徒錦能摒棄前嫌多關心一下自己的孩子。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更加用心地愛護這個孩子,以此彌補自己的罪過。
不知不覺一個多月過去了。
司徒沐陽自從那次感冒后,林立就更悉心地照顧他。孩子似乎像變了個 人,再也不是高冷深沉的模樣,每天活蹦亂跳地上學活蹦亂跳地回家,大大小小的事能絮叨半天。
林立呢,每天除了陪伴司徒沐陽,剩余的所有時間都用來學習管理學和捯飭這個家。她不光把原先冰冷生硬的豪宅點綴的溫馨淡雅,還把那一片小菜園也打理的生機盎然。種下去的菠菜和小油菜長勢大好。在一個周末,林立和司徒沐陽第一次拿著鏟子去地里挖菜,算是給這片綠地‘‘剪彩‘‘了。從此以后,司徒沐陽就愛上了這塊土地,每天回來都要去‘‘拜訪‘‘一下它。他看著西紅柿、黃瓜的秧苗一天天長大,爬上藤架,開花結果,心里期盼著它們快快長大,這樣就可以直接摘著吃了。
林立總是喜歡把這些生活中的小片段、小變化拍視頻發給何花,與她分享這些微不足道的小樂趣。兩人雖在同一個城市,卻不能常常見面,只能靠網絡傳遞感情。有時候因為工作忙,何花會下班后再回信息,但大多時候都是秒回,對她這種遠離世俗、與世無爭的清靜生活羨慕的抓耳撓腮,要死要活的。
一個安寧的‘‘家‘‘,一份穩定的工作,一個可以傾訴的老友--這就是林立現下的生活,也是她最想要的生活。
林立的內心豐盈而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