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小小姐認識你,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查了,你們拍賣行的損失,賈老爺會給個滿意的數的。”管家說完一挑眉毛。旋兒又恢復穩重慈祥的表情。
俞慶之暗暗發抖起來。
管家微微一擺頭,示意俞慶之隨自己來。
半個小時后,借著老管家的掩護,俞慶之成功的回到了山腰處自己停車的地方,精神放松下來,俞慶之才發現后腰處一陣刺痛,這是剛才為了躲開保鏢的手電筒搜尋時,被護欄上的鐵釘劃到的傷口。
“唐老板嗎?”
他撥通了老板的電話,在直面了老板半夜被吵醒的半小時怒吼洗禮后,老板終于來一了一句“你好自為之吧。”
再唐老板的運作下,俞慶之成功拿到了檔案室管理員的許可。他不知道這樣值不值,也不知道為了什么,幾乎就是一種慣性吧。
回到家,他累的幾乎虛脫,回憶起剛才的奇幻經理,那一幕幕的可怕,肌肉的疼痛感倒是其次,精神上的壓力讓他幾乎產生了幻覺。
什么時候睡著的,他也不知道。
這一覺就睡了一天一夜。
第四天早上,在他抵達位于檔案管理室時,案件記錄的復印件已經擺在他的桌子上。
3.14章某墜樓案件
2028年3月14日
死者:陳有靚
發現人:賈富貴、蘇惋步
發現時間:14:29分
死因:墜樓,死前有打斗痕跡
另:兩位發現人與死者體內存在曼陀羅毒素
嫌疑人:賈富貴
案情簡介:死者于2028年3月14日午時十二點三十六分抵達位于云居合度假村的別墅,一小時五十三分后,醫院接到求救電話,死者發生墜樓意外,墜樓前曾下毒毒害兩位發現人,發現人賈某毒發后曾與死者進行過搏斗,搏斗期間死者墜樓,我司懷疑發現人賈某具有極大的殺人嫌疑……
俞慶之看著案件記錄,表情越發的嚴肅,在陳有靚死前,賈富貴曾經和他搏斗過,俞慶之的看法和警局一樣,他懷疑賈富貴是在和陳有靚的搏斗中把陳有靚推下高塔的,但是現在,他拿到的案件記錄,沒法給他更多的信息,他只能拜托老張盡可能的給他找到案發現場的照片來,但是時隔二十多年,找到照片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他看了這些材料又畫了一天時間。
還是需要更多的資料,再冒險進入賈家別墅一次嗎?俞慶之感覺自己的后腰開始痛起來了。
俞慶之試圖在市檔案館找到些資料,但都已保密為由拒絕公開。
俞慶之幾次想到過報警,最后一次斗爭了許久,他拿起了手機,想按號碼。
此時有一通電話打了進來,看號碼是個陌生號碼。
“你好,我是俞慶。。。”
電話里傳來一個和藹又嚴厲的聲音,不等俞慶之話說完,強勢地開口道:
“俞慶之,這是最后一次警告!不要再參和拍賣無關的事了,到處都是我們的人,你再查下去吃虧的之后你自己!”
說完,啪嗒掛了。
俞慶之當然每一個字都聽清楚了,他站在那里忽然覺得怕極了,好像身邊走過的每一個人都會害他,朝他撲來。
他第一次有了打退堂鼓的念頭。
為什么我會遇到這種事啊。
回到拍賣行,俞慶之猛然發現,今天居然是。。。
他意想不到的新狀況,《墜落繆斯》重新開拍的日子到了~。
唐山藏找到他,眼睛忽閃忽閃:
“查出來了嗎?”
“這到沒有,那個史珍香。。。。”俞慶之想用“被綁架”的措辭,但是回想起來,人家并沒有。
“老大,我們已經非常接近真相了!再給我3天時間!我一定能撥開迷霧見青天!”
“給你三天光明,你TM以為你是誰?海倫凱勒?”唐山藏皺著眉頭說到,你知道這場拍買賣我們投入了多少,多拖一天就是多一天的錢,對于他老來說,每天眼睛一睜開就是幾百號人的吃喝拉撒,他能不心急嗎。
“老大,這件事我覺得另有隱情,這幅畫是解開一樁命案的關鍵!為了正義,老大。。。”俞慶之情真意切,一字一句的說到,“為了正義,老大,我們再延后。。。2天!”
唐山藏不說話,走到窗前,右手扶著額頭,看似沉思,幾秒鐘后,他回過頭來。
“正義?呵,正義?當初你我創辦這拍賣行的時候,有人說正義嗎,我們被大拍賣行強行收購的時候,有人主持正義嗎?有歹徒沖到你的拍賣會上打你的時候,你還記得嗎?有人替我們主持正義嗎?”
唐山藏盯著俞慶之,山崩海嘯般的怒吼起來。俞慶之被噎的說不出話來,一幕幕不甚愉快的鏡頭晃過腦海。
這些經歷似烈焰,似冰窖,每一步走來都是那么的艱辛,其中滋味只有干拍賣的自己知道。
他在這不愉快的回憶里浸潤了足足一分鐘。
唐山藏頹然的坐在辦公椅上,說到:“很多時候,我們需要做出改變,這件事啊,我不是執法機構,我也不想去探險。”說罷大巴掌往桌上一壓,表示這件事就這么結束了。
“你不要再關心畫背后的故事了,不要讓全拍賣行的人陪著你玩,馬上拍賣會就開始了,你先去準備把。”
唐山藏語重心長的說,俞慶之還想說什么,唐老板揮揮手讓他出去。
這場拍賣行開始得非常忙亂,等俞慶之回過神時,他已經被推上拍賣臺,沒有滅燈禮,沒有衣香鬢影的拍賣者,臺下坐著零零散散的拍賣者,衣著十分普通,似乎是剛剛路過被拉進來充數的。
“各位來賓,先生們女生們。。。”俞慶之尬讀著拍賣須知,邊讀他邊往下一看,不禁愣住。
賈富貴坐在正中央。
他的周圍坐著“活秦瓊”,老管家,等等幾個隨從,不過此時他們更像是在“扮演”競拍人。
糟了,我中圈套了!俞慶之心中大叫不妙,機械地讀完了畫作介紹,他茫然了起來,從業這么久,上次這么沒底還是第一次上臺主持。
“《墜落繆斯》起拍價4百萬!請相應~~”
死一般的寧靜。
一秒。
兩秒。
三秒。
。。。。
臺下除了低頭看手機的就是好奇四處打量的人。
俞慶之頓時崩不住了,他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他試圖再引價,但是沒人相應。
俞慶之看著臺下得意洋洋的賈富貴賈大善人,感覺胸口有一團烈焰緩緩的燃燒起來,他迎著“活秦瓊”仿佛吃人般的目光下站上拍賣臺,整了整衣冠,瞥見有幾個老頭顫顫巍巍拿起號碼牌在玩,還有的客人還穿著人字拖和大褲衩,俞慶之懷疑賈富貴是不是在門口直接逮了幾個個人進來陪他演戲。
賈富貴得意的笑著。
“請問有人相應嘛?四百萬!如果不達保留價,將不能成交。。。”俞慶之聲音有些威威發顫,這是自他第一次登臺主持拍賣以來第二次如此心中沒底。
惡心,混賬,一系列負面的情緒充斥著俞慶之的腦海,他用盡所有的教養才讓自己不在拍賣場上罵出聲,賈富貴悠閑的環視全場,然后舉起了牌子。
“好,謝謝,有人響應了,77號,四百萬!”俞慶之嘴角抽動了幾下,不甘心的說到。
已經沒有人敢和賈富貴競價了,慢慢的他愉快的站起身,看向俞慶之,戲謔一笑,做了個“往下敲”的動作,示意俞慶之落錘。
俞慶之握緊拍拳頭。
“快敲啊!!!你XX的,咳咳咳”“活秦瓊”厲聲的道。聲音在大廳里回蕩。
“XX的你聾啦,叫你快敲!”
“快敲快敲。”
。。。。。。
賈富貴的嘍啰們大呼小叫起來,拍著桌子,踢著椅子。
唐山藏皺著眉頭看著一切,臉陰的可以滴出水來。
“怎么辦?怎么辦?”俞慶之的腦子里不斷的斗爭著。
就這么讓他得逞了嗎?
得逞了嗎?
。。。
不!
只見俞慶之定了定神,郎聲說道。
“由于77號拍賣者與21號拍賣者直接存在惡意串通行為,根據《拍賣法》第三十七條規定,本拍賣師行使法律授予的權力,宣布本次拍賣無效!77號拍賣者與21號拍賣者將承擔本次拍賣的賠償責任!”
“啊???”
“無效?”
臺下的賈富貴露驚訝的表情,嘍啰們如同群狗出籠一樣,咿咿呀呀大叫著,砸椅子,踹桌子扔杯子,現場一片狼藉。
“臭拍賣的,你有種!外瑞古德!”“活秦瓊”沖到臺前,用他的機械手臂。一把扯住俞慶之的前襟,作勢要打。
“放手!放手啊你!”俞慶之拼命掙扎。
“你到底會不會拍賣?X的給你這點錢就拿著,別到時候后悔!”“活秦瓊”手指著俞慶之的鼻子,唾沫橫飛的說著。
眼看局勢就要失控,唐山藏熱血上涌,此時也從后臺沖出來,叫嚷著:
“好說好說,別打人!別打人!”
但是他這么喊并沒有什么用。
唐山藏怒從膽邊生。乒,乒,乒,一拳一個,把離他最近的幾個嘍啰捶倒在地。
“冷靜!有話好說!看我面子,看我面子。”唐山藏收了拳頭,對剩下的人作揖拱手。
在場記者此時拍個不停,現場唯一淡定的只有老管家,只見他瞥了一眼唐山藏,慢慢的擦拭了眼鏡片,然后起身出了門。
“夠了,住手~”賈富貴喝到。
嘍啰門停下來了手,保安們這時趕到,有膽大的保安擠進了“活秦瓊”和俞慶之兩人之間,算是把兩人架開。
賈富貴走到近處,示意“活秦瓊”松手。
“我沒有串通,我抗議你的誹謗~”賈富貴瞇著眼睛對著俞慶之說到。
他回頭對著圍上來記者們大聲喊道:“這是誹謗!我要追究法律責任。”
記者們又是趕緊一頓拍攝。
“請問真的是存在競拍人串聯嗎?”
“《墜落繆斯》這次拍賣失敗,請問您有什么想說的?”
“這次是為了引起關注而故意為之的嗎?”
“還會再次拍賣嗎?”
。。。。。。
記者們連珠炮似的提問,一下子把俞慶之團團圍住,縱使他有幾百張嘴也難以回答。只能苦著臉低著頭,連連擺手。
賈富貴保持著風度,上下打量了俞慶之幾眼,點頭冷笑了笑,意思是好好好,算你狠。
賈富貴昂首走出了拍賣大廳。經過唐山藏身邊時。
“‘神拳太保’老唐,呵呵,果然寶刀未老啊,呵呵。”
唐山藏諂媚的笑了笑。
“謝賈老爺還記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