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唐虞昭有點虛弱的感覺。他的眼神溫柔,低頭看了一眼她腳下的高跟鞋,十厘米的細(xì)高跟對于微醺的人來說已經(jīng)不大友好。
“困嗎?很晚了。”
他只是看著她,沒有看另外一個人,仿佛他并不存在一般。
唐虞昭點了點頭,只感覺他從容地靠近,整個人便被抱了起來。
唐虞昭感覺頭有些暈,手中抓著流蘇小包的鏈子,抱住他的脖子,頭埋在他的胸前,頭發(fā)散亂,只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清香。
沒有告別。
仿佛從不曾相識。
“你怎么還沒睡?”
她迷迷糊糊,卻還在頑強寒暄。
“已經(jīng)這么晚了。”
“嗯。”對方回答,聲音依舊簡約清冷。
很快兩人回到了她的家里。幾尾小魚游弋著。
“累嗎?”
把她放在沙發(fā)上,拿過一條絨毯,蓋在了冰涼裸露的小腿上。
“你怎么這么晚還醒著?”
唐虞昭看著他,他沒什么表情。只是轉(zhuǎn)過頭,輕聲咳嗽了一下。
“嗯。最近都這樣。”
男人回答。
“你呢?今天一整天都不找我,是不是不想我?”
被這樣一質(zhì)問,唐虞昭不禁低下了頭。擺弄連身裙上的飾品。
“嗯?”
說著,把她抱在了腿上,唐虞昭則是順勢鉆進(jìn)了他的懷里。
“當(dāng)然想了。你呢?今天想我了嗎?”
“很難不想吧。”
“嗯?”
“怎么?”
“為什么不直接回答我?”
“只是覺得這樣說更加肯定一些。”
“哦。”
“今天怎么這么晚還要出去?”
“嗯。本來計劃出去一會回來工作。這樣可以轉(zhuǎn)換心情。”
“工作?做什么?”
“做一份菜單。三年以后,我會把這份菜單做一次。”
“三年以后,做一次..”
他重復(fù)了一遍。
“嗯。我已經(jīng)做了半年了,這份菜單,不過還在改進(jìn)。你猜里面有什么?”
“我猜不出。”
“猜猜嘛。”
“早餐還是晚餐?”
“當(dāng)然是晚餐。只有乏味的人,才會在早餐上才華橫溢。難道你沒聽過嗎?”
“還有這種說法?”
“嗯。你快猜猜嘛。”
“嗯……紅燒鹿肉?”
他一開口,總是令她感到一種出其不意的想笑。
“哈哈哈。”她笑聲清脆,起身對坐在了他的身上。
“你為什么會有這么可怕的想法?”
“是你本身真的很可怕。”
“要我抱你還是你抱我?”
“你抱我吧。”
“過來。”
她站起身,坐在了一側(cè),輕輕讓他躺在自己的腿上。關(guān)掉客廳的燈,只剩月光。
他就像一只小鹿。受了傷的小鹿。
“小乖。”
她輕輕撫摸他的頭發(fā)。
“嗯。”
“很想我嗎?今天。”
“嗯。”
只感覺腿被他健碩的胳膊抱得更緊了一些。
“媽媽在呢。”
脫口而出。
“你還有這個癖好?”
他只是把臉埋在她的裙子上。聲音毫無波瀾的冷靜總是帶著一絲好笑。
“哈哈哈。”
唐虞昭突然笑出了聲。
“我沒有。”
他可以感受到她的笑聲帶來的顫抖,只是把她的腿抱得更緊了一些,冬季的夜里,在絨毯中感受彼此的溫暖和氣息。
她抱著他,
憐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