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agency，我們都很單純。”人事女孩再次補(bǔ)充，唐虞昭毫不掩飾的嗤之以鼻。

單純？這特么都違法了！

然而眼前這個女孩說鬼話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了，看著她翻臉像翻書一般，唐虞昭也早就失去了耐性。

“你什么時候來的？”

唐虞昭開口問道。

“我其實也是新來的。比你早一周。”

“你也快了。”

唐虞昭說道。

女孩則是一臉慌張凌亂。

“嗯，我感覺也是。你是我找來的第一個，還有另一個，現(xiàn)在Christopher 不是說那個男的表現(xiàn)不錯嘛。”

她指的是坐地鐵回家那個中年男人。

“逐個擊破。第一天來不是也給貼上low的標(biāo)簽罵的跟孫子一樣么。”

“唉。昨天他還和我夸他，說他耐草。客戶喜歡。”

唐虞昭厭惡極了。

“真低俗！”

她感嘆了一句。

“還有那個說話很嗲的女孩，也投訴說你給人感覺很不好。”

唐虞昭這才意識到，那個和自己說話像特務(wù)接頭一樣的女孩每次電話里說的話是指自己。原來她靠排擠自己抱住飯碗。

“哦。”

唐虞昭都懶得爭論了。

“我其實認(rèn)為是Christopher 覺得你工作能力太強(qiáng)了，有威脅感，所以故意要把你弄走的。”

唐虞昭大吃一驚，她竟然說了句人話。

唐虞昭輕蔑一笑。反正都無所謂了。

“我昨天跟他說，你們有預(yù)算才能雇人，沒有預(yù)算，雇完又集體排擠人家，把人弄得挺難受的何必呢。”

原來她一直什么都知道。只是選擇鬼話連篇保住飯碗，原來這公司確實沒賺到什么錢，雇個人都要搞這種把戲。

“行了，這些沒什么意義，反正我本來也要走了，在這里呆著沒營養(yǎng)。我稍后再和你談，先打幾個電話，然后給你辭職書。”

“嗯嗯，好的。”

聊天結(jié)束，已經(jīng)是上班時間，然而辦公室里只有三四個人，而Christopher 的桌子上，則是一疊辭職書。

看來是裁員一整批，可能整個公司就剩這幾個人了。唐虞昭不禁啞然失笑。

去附近一家咖啡廳，打電話咨詢了一下離職需要注意什么，并且這期間，一個完全不認(rèn)識的設(shè)計部的男人一直毫不避諱地坐在鄰桌監(jiān)督她。那個人眼睛外突，說話直接粗魯，唐虞昭在公司見過他幾次，原來是那個神出鬼沒的男人的馬仔。

馬仔？

唐虞昭不禁感覺哭笑不得。

一個小小的廣告公司，被搞成了什么？

他曾經(jīng)在門口見過小胡周圍圍著很多男人，有的是公司員工有的是時不時來公司作兼職的，都維他馬首是瞻。那段時間，他還特殊囑咐過，“你們這階段都別和我說話，假裝不認(rèn)識我好了。”

唐虞昭無奈搖搖頭。

回到公司，準(zhǔn)備好資料，按照自己的清單一一交涉清楚。

“你們需要今天當(dāng)天給我離職證明。”

“這個給不了。需要老板蓋章，他不在公司。”

果真遇到了困難。

“今天不給你們屬于違法。這是法律。”

唐虞昭回復(fù)。

對方立馬變臉，“給，一會就給你。”

不一會離職證明開出來了，上面赫然還加了一句，“隨時可以電話我司調(diào)查離職者職場表現(xiàn)。”

唐虞昭心中十萬只神獸策馬奔騰。

這些人是無恥蠢壞到一定程度了。

對面小胡儼然目的達(dá)到很開心，和一旁一個鍋蓋頭男生也是他的馬仔炫耀起自己最近身體虛，可能是頻繁出入夜總會造成的。

徹底現(xiàn)了原型。

而那個氣息渾濁的中年男人，可能是為了顯示自己能留下來的生存能力，故意在過道上唐虞昭經(jīng)過時向后仰，不讓唐虞昭過。

唐虞昭看著他故意為難的幼稚蠢不去模樣，站在那里索性看他會不會主動退回，然而沒有，最后還是對面那個曾經(jīng)被行政和人事強(qiáng)行鄙視的住在鄉(xiāng)下的男人把凳子往前一拉，唐虞昭過去了。

“錢下個月給你。沒事你先回去吧。”

人事開始趕人了。

“包括這些人，都下個月發(fā)工資。”

人事手里捏著一摞離職資料，“他們都是主動離職的，留都留不住。”

她又開始說鬼話了。

唐虞昭離開了那一窟鬼，同時也不禁納悶，他們這么大人員流動是想干嘛？收集這么多個人信息想達(dá)到什么目的？百思不得其解。

手機(jī)里又發(fā)了信息，“你一定要按照承諾的發(fā)工資啊。我不想再跑一趟。”

“知道啦，字都給你牽出去了。祝你節(jié)日愉快！”

當(dāng)時簽字是唐虞昭讓的，女人臉色鐵青，勉強(qiáng)簽了字，并且當(dāng)面警告對面的同事，“你們都看見了，這字我也簽出去了，到時候把錢給人家！別到時候我也被炒了還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