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可以快一點嗎?”
大包小包,兩人擠進了定好的車。
“都說了那邊也可以買。你非要花這么多時間,搞不好我們飛機都趕不上了。”
唐虞昭有些不滿,卻不知道說話間隙一個東西掉了出去。
車門緊閉,直奔機場。
“不是要提前做好功課的嘛,不整裝待發,萬一到時候遇到帥哥怎么辦?嗯?你說是不是?”
說著,用手肘一懟唐虞昭。
唐虞昭搖了搖頭,“你不是已經有了新歡嗎?”
“新歡是新歡,機會是機會,青春是成本。不能混淆。”
毛毛桑一本正經地科普。看來從上一段失敗的戀愛中,得到了不少經驗教訓。
不過話說回來,似乎也有道理。
“來,補個妝,發個美美的照片,制造一點曖昧的幻覺就消失。”
說著,擦了口紅,來了個自拍。口中念念有詞,“Jason, jay ,Joy,Lucas,Michael..”
唐虞昭忍不住哈哈大笑。
“啊呀!糟了!”
只見毛毛桑突然花容失色,“原來這樣群發他們會自動進一個群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連串操作,又把每個人都踢出去了,這才稍稍舒緩了一口氣,靠在椅背上,放松下來。
“我說你呀,也不能因為一次戀愛受挫,就變海王啊。這么累,圖什么呢!”
唐虞昭不解。
“唉。說不好。也是從別的小姐妹那里學來的。”
毛毛桑搖了搖頭。
“就是不想再做那種女人了。不值!”
“哪種女人?”
唐虞昭看著毛毛桑有些嬰兒肥的臉好奇地問。
“我媽那種啊。能從一張照片中餐桌的銀質餐具上發現蛛絲馬跡然后三百六十度調查男人的女人。真是太卑微了!”
唐虞昭又笑出了聲。
不知道為什么毛毛桑口中的悲劇,總是自帶喜劇色彩。
“你知道每當她像個人形顯微鏡在那忘乎所以地觀察的時候我想到什么嗎?”
“什么?”
“一只缺氧的大鯰魚!哈哈哈哈!”
毛毛桑笑得十分放得開,似乎頓時整個車里都是她狂妄的笑聲。
“那是你媽啊,不要這樣形容吧……”
唐虞昭總感覺這個惡趣味有點過頭。
“這有什么的。媽是媽,女人是女人。她做媽媽做的馬馬虎虎,做女人呢,讓人實在不敢恭維。”
唐虞昭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人形顯微鏡,人形攝像頭,你懂嗎?做人做的啊,主體都混沒了,卻強迫別人愛自己。哈哈哈哈。”
唐虞昭無奈地嘆了口氣。
“一只缺氧的大鯰魚,卻眼巴巴索取小金魚的待遇,丑陋又執著。”
唐虞昭一聽,更不敢接茬了。
唐虞昭和毛毛桑是發小,而她們的媽媽則是好友。像毛毛桑這樣肆無忌憚地評論自己的母親的行為,在唐虞昭的世界里,想都不敢想。
那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母親嚴肅,端莊,令人生畏與崇敬,她怎么可能有半點否定和迕逆呢?
“我說你呀,就是太嚴肅了。”
毛毛桑見唐虞昭若有所思,不禁感嘆。
“不要把什么事都看得太重。緊繃一根弦,遲早會崩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