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
漆黑的夜中,路燈重重矗立,除了一些24小時便利店和理發(fā)廊還開著門,很多小商販的門面都打烊了。
“叮叮!”
清脆的鈴聲響在黑色中,路燈下躥過一輛自行車,速度快的只在燈光下留著那兩條雙馬尾的影子。
楊小夢是個高中生,但是上晚自習這種事天經(jīng)地義,這時候才從學?;丶摇?
雖然下午有吃過飯,但是學校食堂阿姨的帕金森終不見治療,離吃飯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三個小時,她肚子已經(jīng)餓的咕咕叫。
“為什么學校到家的路有這么長!好想快點吃宵夜啊!”
她的手捏著車把手,身體因為不夠長,只能站在腳踏板上,雙腳在自行車的腳踏板上上下起伏,自行車的輪胎快的像個風火輪,卷起路面上剛剛掉落在地面的枯樹葉。
那女孩披著路燈的光幕,行駛在空寂的馬路。
一個影子從黑色的夜中進入路燈的光芒下,明顯是要橫穿馬路。
“危險!”楊小夢的心都提了起來,自己騎自行車騎的這么快,撞到人絕對會受傷。
滋!
她死死按下車把上的前后輪剎車。
輪胎剎車片卡住輪胎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糟糕!”
楊小夢是個蘿莉,所以力氣并不大,極速剎車導致車龍頭開始晃動,但她沒有那么大的力氣保持自行車的平衡。
自行車就像是一個喝了幾百瓶劣質(zhì)酒的醉漢,左右搖擺,楊小夢就是酒鬼手中的酒瓶,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被扔出去。
還好,離那路人最近的距離下,自行車終于是停住了,楊小夢松了一口氣,但是她忘記了,自行車一旦停下,那憑自己的車技,是無法像雜技演員一樣騎獨輪車般保持平衡。
于是她很合理的掉下自行車的座包。
“呀!”
要摔跤了,她下意識閉上眼睛。
卟!
自行車摔在水泥地板上,發(fā)出一聲響,龍頭也被扭得彎曲。
“嗯……”楊小夢沒有感到疼,她睜開漆黑的眼眸。
那個路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抱住她,讓她沒有摔在堅硬的地面。
這路人完全是一身黑,他戴著黑色的鴨舌帽,黑色的口罩,穿著黑色的夾克衫配黑色的休閑褲。
在黑夜中,妥妥的夜行衣的搭配。
“不好意思?!睏钚魪穆啡松砩舷聛?。
完了完了!遇到怪人了!
“你沒受傷吧?”她腦中一亂,嘴上出來這句話。
嗯?明明是我摔了,為什么會問他傷沒傷。
太糗了!
她尷尬地想用腳趾摳出一個三室兩廳來。
路人眼中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這個穿校服的學生妹,然后,走開了,什么也沒說地走開了。
額……
挺好的,某種程度上,可以說,她還是安全的……
……
五分鐘后,楊小夢用鑰匙打開家門,一股濃郁的香味撲面而來。
“咕嚕……”
已經(jīng)饑腸轆轆的她將腳下的鞋子踢兩腳,急匆匆的沖向桌子。
桌子上放著兩碗熱氣騰騰的米線,肉的香氣混著濃郁的醬汁味,口水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我回來了!”
她學著動漫里回家說一句,還在廚房忙碌的楊帆也回了一句。
“你回來了,”他手里拿著一個平底鍋,里面是一個剛剛煎好的荷包蛋。
“路上還安全吧?”
他隨口問問,結(jié)果自家小夢就像是打開話匣子,開始噼里啪啦地說起剛剛遇到的事。
“這樣嗎?”
他將鍋中的荷包蛋放在屬于楊小夢的那份米線上。
“說起來,我感覺那個人眼睛好像在哪見過?!?
“是嗎?”
“嗯嗯,就和……和我們一起玩山海的那個……那個楚亦一樣?!?
楊帆手一頓,“你可能看錯了吧,我們公司和你們學校不順路啊?!?
“應該是吧,那人穿得一身黑,確實不太好認,而且如果真的是他,他不可能不和我們打招呼對吧。”
“也不一定,”楊帆突然說出這句話。
“嗯?”
“沒什么,好好吃吧?!?
“嗯!”
在吃完夜宵后,楊帆和小夢回自己的臥室,不過一個是躺在厚厚的床上,一個是躺進游戲倉。
楊帆雙手放開,很舒服地躺在床上,腦中想著今天的事。
今天他和往日一樣,處理自己的文件,但因為知道昨天和自己一起玩山海的是自己老板,所以時不時看一眼楚亦的辦公室。
但這樣的行為在其他人眼中還以為他是有什么事情,同事也過來問他,但楊帆并沒說昨天的事。
他想起昨天楚亦對自己說過的那句話,“游戲是游戲,工作是工作?!彼运舶堰@句話用在這里。
“我下班了?!?
到了下午下班的時候,同事們都整理好了文件,就等楊帆了,結(jié)果這個時候楊帆被老板,也就是楚亦叫到辦公室里。
“結(jié)果還是有事吧?!蓖驴礂罘S久沒出來,便用手機發(fā)了一條信息獨自離開。
而在辦公室的楊帆以為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對,所以楚亦才會找他。
緊張地握緊拳頭,不過想到這個是昨天在游戲里的老板,不想以前的公司老板那樣,所以拳頭又松了下來。
“不用緊張。”
坐在議會椅子上的楚亦對他笑笑,手里一直敲著一本筆記本。
“實際上我找你沒什么大事。”
“只是覺得你做工作還挺不錯的?!?
“很認真,很負責。”
一般來講,不管是誰,單獨找人叫進辦公室都不是什么好事,就比如說在職場上想要批評一個人,那么那些老板都會一招先揚后抑的手段。
“但是呢,你還是有些地方?jīng)]有做到位?!?
面前這個人也不意外。
楊帆想到。
“我們在公司里就是上下級,但是在外面就是朋友嘛?!?
楊帆看著楚亦明明那么年輕,但是為人處世卻一點不幼稚,甚至可以說是很熟練。
“好的老板,那我先回去了?!?
在聽完一段不明所以的說教后,楊帆沒有聽進去一點有價值的東西,便打算口頭敷衍就離開。
不過楚亦說,“實際上大家都不喜歡拐彎抹角的人,所以我也不多講?!?
“但是,楊帆老弟,游戲是游戲,公司是公司?!?
楊帆頓了一下。
他這是什么意思?
椅子上的楚亦將手里一直放著的筆記本轉(zhuǎn)過來,給楊帆看里面的內(nèi)容。
筆記本上是昨天發(fā)生在游戲中的那場巨大的爆炸后的廢墟。
“你也在玩游戲不是嗎,其實還是因為這場爆炸?!?
“這場爆炸雖然是在游戲里,但是在現(xiàn)實中的反應也不小?!?
“一直都是A組在負責這個項目,不過我說過了,以后都是我來全權(quán)負責,現(xiàn)在還擺在你面前就是一個機會?!?
“把這件事處理好,那你就直接負責A組組長的位置?!?
“時候也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家吧。”
……
在公司里楚亦是這么跟楊帆說的,雖然怎么看都是楚亦打算讓楊帆升職,可是怎么處理這場爆炸就有了很多的含義。
“說起來,他說這場爆炸有很多反應,是什么反應?”
楊帆拿手機看了一眼瀏覽器。
“山海游戲也有恐怖分子?”
“這場爆炸是活動還是系統(tǒng)的推演……”等等一些匪夷所思的彈窗。
“搞不明白。”
……
一處別墅里,楚亦在別墅的書房看著面前的電腦,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