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函送到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帳篷里依然沒有動靜。
秋嶼在帳篷外面站了一夜,灼灼勸她去休息,她卻不肯,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帳篷,似乎要將它洞穿。
一個人影閃過,對著帳篷外的士兵耳語了幾句,一個士兵掀了簾子進去,而后慕容復雪隨他出來,和那人交談了幾句,聽不清說的什么,然后那人將密函遞給他,他接過來,點點頭,復又進到帳篷里去了。
灼灼戒心很重,一見有人來就趕緊拉了秋嶼躲到樹叢里,并示意她噤聲。秋嶼也冷靜下來,兩個人對視一眼,手仍是緊緊拉著沒有放開。
灼灼密切觀察著帳篷周遭的動靜,她想著總會有蛛絲馬跡的,所以一刻也不敢放松。
就連呼吸聲她都刻意放輕了,生怕發出什么動靜。
那人送了密函就走了,慕容復雪進去好半天也沒有出來。
正在灼灼納悶的時候,突然有一個聲音從她們頭頂傳來。
“請二位移步,先隨我來。”
秋嶼聽著這聲音很是熟悉,抬頭一看,竟然是許久未見的枯藤!
自從秋嶼小產以后,便沒再見過他了。
秋嶼有些疑惑地看著他,想問的話似乎有很多,但是又不知該從哪里說起。
“時間緊迫,請先隨我來吧。”枯藤壓低了聲音,又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
灼灼沒見過枯藤,眼神里滿是戒備,秋嶼拉了拉她的手,點點頭:“我相信他,他是我宮里的人。”
當時她小產也是枯藤趕去通知慕容復雪的,他對她也算是有救命之恩,應該是不會害她的吧。
雖說一開始是慕容其華派他來自己身邊的,但是眼下這種情況,也只有相信他了,總不能硬來。
灼灼對秋嶼的話也是半信半疑,但是她仔細考慮了一下,如今這種狀況她們一直躲著也不是辦法,為今之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灼灼對秋嶼點了點頭,隨后枯藤便引二人到了一個稍顯偏僻的山后面,灼灼的心提了起來,她幾乎立刻就握住了身后背著的劍。
枯藤帶她們走到一駕馬車旁,隨后跪在地上,對她們道:“末將枯藤,奉王爺劉乾之命,潛伏在慕容國暗中保護小姐和灼灼姑娘。”
隨后他拿出一枚令牌,上面赫然寫著“劉”字。
“是我劉府的令牌,是爹爹!”秋嶼認得那枚令牌,她怎么也沒有想到,枯藤竟然是劉府的人!
灼灼蹙了蹙眉:“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現在的事情搞得她們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清楚來龍去脈。
“皇上命我先將二位送回攝政王府,等待消息。”枯藤聲音沉穩,儼然一副老手的樣子,看起來果然是經受過專業訓練的。
“皇上他沒事?!”秋嶼焦急地向前一步,剛剛好不容易平復的情緒此時又涌了上來,她死死盯著枯藤,生怕他告訴自己皇帝已經不測。
“沒事。”這兩個字從枯藤嘴里說出來,秋嶼提著的心才總算是放下了。
“那復雪呢?”灼灼幾乎是立刻脫口而出他的名字。
“王爺也安好,皇上和王爺要先回皇宮處理事情,怕小姐和灼灼姑娘有危險,所以特命屬下護送二位小姐先回王府。”枯藤低著頭,不卑不亢道。
兩顆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
“我們這就走吧。”灼灼拉著秋嶼就上了馬車,枯藤隨即也上馬,朝皇宮方向去了。
一直到坐進馬車里,灼灼和秋嶼的手仍是緊握著的,不曾放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