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兵打仗乃是國之大事，尤其此行已是第三次應戰(zhàn)，舉國上下人心惶惶。

皇帝御駕親征，攝政王和國師也一同出征，這陣仗，百姓們早已議論紛紛。

灼灼沒想到秋嶼會答應同去，她……有些擔心。

出征的前夜，慕容復雪留在宮中和皇帝一起做最后的準備，并沒有回王府。

灼灼左思右想，還是去了秋嶼的房間，只叩了幾聲門，秋嶼就從里面打開了門，看她的神情并無異樣。

秋嶼先是把灼灼讓進屋里，為她斟茶，又把手爐塞給她，忙活了好一會兒。

秋嶼一邊忙活一邊說：“外面太冷了，別凍著了。”

秋嶼一向心細，灼灼看著她忙前忙后，只覺得此情此景甚是熟悉。以前也是這樣，每每到了冬天，因為她怕冷，秋嶼總會提前周到地準備好這樣那樣的東西，生怕她凍著。

“我不冷，你坐。”灼灼喚秋嶼過來坐。

“好。”秋嶼收拾停當，這才走到灼灼身邊坐下。

“為什么要去？你如果不想去，我可以……”灼灼按捺不住心里的疑問，索性竹筒倒豆子，她來的路上想了很多，她以為秋嶼是怕抗旨降罪，所以才同意的。她本來想，若是秋嶼不愿意，她一定想辦法，不管是找慕容復雪還是找慕容其華，她都會想辦法幫秋嶼拒絕掉。

“我想去，因為復雪說我可以幫到你們，灼灼你不想我一起去嗎？”秋嶼并沒有說實話，她還沒到可以坦誠面對自己內心的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

“秋嶼，你騙不了我。”灼灼嘆口氣，她就知道秋嶼沒有完全走出來，畢竟慕容其華是她第一個男人，也是到目前為止唯一一個，是她曾經全身心交付的人啊。

“灼灼，對不起，有些事我想要自己弄清楚。”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秋嶼漸漸學會了獨立，而不是依靠誰，就算真相再殘忍，她也依然想弄清楚。即使她會再一次遍體鱗傷，她也想知道原因，她想徹底死心。

灼灼沒想到她會對自己這么狠，對于所謂真相竟然如此執(zhí)著。灼灼從沒見過秋嶼這樣，現在的她就好像一只飛蛾，卻非要去撲火。

“那好，我尊重你，如果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模透嬖V我。”灼灼想這樣也好，總好過不明不白的傻傻快樂。

朋友不就是這樣么？很多時候，未必全都理解，但仍是會堅定地站在彼此身邊。

“謝謝。”秋嶼點點頭，她在心里已經做了一個決定，無論真相怎樣，她要親手撕破它，只有破除這層厚厚的繭，她才能重獲新生。

所以就算沒有人支持，她也還是會這樣做。更何況，她還有灼灼。

“我們之間說謝，就太遠了。”灼灼復又掛上笑容，她心中已經釋懷了，因為她突然明白，秋嶼有她自己的人生，她的人生必須她自己去經歷，誰都替代不了，更不能以朋友的名義去綁架她。

“你能支持我，我很高興。”秋嶼拉住灼灼的手，兩個人的鐲子碰到一起，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兩個人同時抬起頭，對上眼神的瞬間，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