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雪和灼灼終于回到慕容國，在城門之下，灼灼抬頭看，這頭頂的天空大概很快就會變成只有方寸了吧。

那便是秋嶼每日看到的天空嗎？不管天藍不藍，始終只有那一方。人心亦如此，會變得狹窄。

許久未見，秋嶼，你還好嗎？

“灼灼姑娘？”復雪捂著傷口處，走到她面前。

她神情古怪，對著城門發呆，似乎陷入了沉思。

灼灼搖搖頭，又是那樣燦爛的笑容：“我們進去吧。”

“好。”大抵很快便能知道她的用意了，她究竟為何一定要跟著他回慕容國，又為何想見皇兄。

這邊正在早朝，文物百官跪了一地，任憑誰都能看得出來皇帝今天心情不佳，大家只以為是打了敗仗的緣故。

“皇上，攝政王回來了。”海如從側面走上前來，壓低聲音在慕容其華耳邊道。

“當真？”他瞬時瞳孔放大，又驚又喜的心情交錯在一起。

“嗯，王爺正在華龍宮等您，身上受了很重的傷。”

“可有宣太醫？”

“已經去了。”

“好。”

直到早朝結束，他才匆匆趕往華龍宮。

內殿上，太醫正在為復雪診治。胸前的箭傷一片殷紅，他蹙了蹙眉，走上前去。

“復雪，你總算回來了。”這些日子以來的焦急和不安終于在看見他的那一刻，才算稍稍放下心來，但看到他的傷，心又提了起來。

“讓皇兄擔心了，臣弟知罪。”慕容復雪因為正在處理傷口，所以不能下地行禮。

“你沒事就好。”慕容其華擺擺手，他從來不在意這些虛禮。

“攝政王傷得嚴重嗎？”這句話是問太醫的。

“回皇上的話，王爺中箭的位置離心臟只差了一寸，兇險得很，好在有人替王爺及時處理，這才平安無事。臣已經為王爺重新上藥包扎過了，也開了方子，好生休養一月，方可康復。”太醫李遆回話道。

“你說有人替王爺及時處理是什么意思？”他很快就抓住了李遆話里的重點。

“皇兄，是這位姑娘救了臣弟。”復雪指了指一直站在一旁的灼灼。

“哦？”慕容其華挑了挑眉。

“姑娘懂醫術？”

“略知一二。”

眼前這女子，氣度不凡，絕非等閑之輩。

他上下打量著她，似乎想洞悉她的真實身份和想法。

灼灼上前一步，道：“皇上，王爺出事時，我剛好在附近采藥，所以救了王爺。”

灼灼看出這個慕容其華是個戒心頗重的人，心思也是極深，所以不等他問，她先行做了解釋。

“原來如此。”他點點頭，眉毛也舒展開來。

“謝謝你救了復雪，可想要什么賞賜？”

不管怎么說，她救了復雪，理應感謝。

“我想要，你。”灼灼指著皇帝，神情嚴肅。

“大膽！”海如在一旁準備拔劍。

“退下。”慕容其華攔住海如接下來的動作。

這個小姑娘，倒是很有意思。

他瞇了瞇眼睛：“說下去。”

“請您借一步說話。”她抱拳，向前一推，倒是很有江湖兒女的風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