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們都逛了這么久,到底要干什么?”碧兒瞧著小姐已經在后花園逛了好久,一圈又一圈,但仍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我在等皇上。”秋嶼斂了斂目光,神色看不出情緒。
“等皇上?”碧兒一頭霧水,明明之前小姐還那么害怕皇上,現下卻又專門跑到這里等他。
“嗯,父親寫信過來,就是為了提醒我,要有皇上的寵愛,方可保證秋笙國的平安,方能不興戰事。”秋嶼心里百轉千回,但面上仍是一絲不露。
在宮中這幾日,她已經漸漸學會了喜怒不形于色,也學著察言觀色,因為若想生存下去,這些都是必須的。
“小姐,你……”碧兒忽然明白小姐為什么突然要梳妝打扮了,原來……
碧兒忍不住淚水往上涌,她繞到秋嶼身前,道:“小姐,你受苦了。”
碧兒知道,小姐是有傲氣在身上的,雖然她平時不說,但是她就是知道,或許是這么多年一起長大的緣故,她自認為她是除灼灼以外,最懂小姐的人。
秋嶼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心如止水,不會再起任何波瀾了,但是碧兒這句話……
秋嶼強忍眼淚,剛想開口安慰碧兒,突然聽到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
“容妃?”秋嶼轉頭,是攝政王慕容復雪。
“見過王爺。”秋嶼先行禮。
“不敢,你是皇兄的嬪妃,哪有向我行禮的道理。”慕容復雪負手而立,表情和初見那天一樣,仍是十分淡漠。
“是臣妾不敢,王爺軍功顯赫,是皇上的左膀右臂,我乃一介女流,萬萬不敢和王爺相提并論。”秋嶼仍是保持著行禮的姿勢動作,沒有起身。
“容妃何必如此妄自菲薄,你既已嫁到慕容國,就是皇兄的人,在這宮中斷不會有人敢與您為難。”慕容復雪聲音沉穩,沒有一絲波瀾。
秋嶼慢慢起身,怔怔看著眼前的人,沒有人敢嗎?她在心里苦笑。
“當然,皇恩浩蕩,也是因為能得圣寵。”他頓了頓,繼續道。
秋嶼語塞,仿佛被人看穿了一般,她竟平白地不敢看他。
慕容復雪抬頭看了一眼天色,似是嘆息了一聲:“今晚又是難眠之夜啊。”
秋嶼以為自己聽錯了,詫異地看向他,他卻神色如常,看不出絲毫異樣。
“皇兄正在批折子,這會兒怕是無心賞花了。”慕容復雪扔下這一句,便揚長而去。
秋嶼不由羞紅了臉,他這明明是一語雙關。
碧兒卻還是一頭霧水:“小姐,王爺什么意思?”
秋嶼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咬了咬牙,只得道:“我們回宮!”
碧兒和枯藤一臉懵逼地跟著往回走。
容秋宮。
秋嶼忿忿地拆著頭上的珠花,直扯得頭皮都疼了才慢慢平靜下來。
剛才慕容復雪的話雖然感覺像在嘲諷自己,但是偏生他說話又波瀾不驚的,臉上也看不出什么。
還有他若有似無說的那句話,什么今夜難眠的,簡直就是怪人!莫名其妙!
秋嶼越想越生氣,恨不得摔東西來泄憤。
此時枯藤走進來,向她行了個禮之后道:“娘娘,今天是七月十五,皇后娘娘回娘家府上了,還望娘娘把握住機會。”
秋嶼完全沒聽明白枯藤話里的意思,忙拉住他道:“你是什么意思?把握什么機會?”
這次輪到枯藤納罕了:“娘娘不知道嗎?”
秋嶼搖了搖頭,她是真的不知道。
“是皇上,皇上每到七月十五都會發病,非常嚴重,而這幾日剛好皇后娘娘家中有事,所以暫時不在宮里,依枯藤看,今晚就是娘娘最好的機會。”枯藤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便恢復如常。
“什么發病?你說清楚些。”秋嶼仍是不解,繼續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