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缺的記憶映射了張浩軒的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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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在這個破碎的異世界站了多久了?那位‘神明’賜予我力量有多久了?他叫什么來著?尼祿?但丁?維吉爾?算了,管他呢,我只記得他把一身的能力全都給予了我,然后領著一堆妹子說要去挑戰地獄之主。之后?誰管那干嘛。
那個男人把我領到這個破碎的異世界,然后給我介紹了個形狀奇怪的鐵匠,鐵匠從不言語,一直在沉默的打鐵。我一直都很奇怪在這個世界里他是怎么得到材料的。
那個男人用一把已經全身遍布裂紋的武器劃開了一個次元之門,刀碎了一地。那個男人說送給我了,讓鐵匠用這碎片再鍛造一次。然后那個男人就走了。
也不知道用了多久,刀鍛造好了,鐵匠拍了下我的肩膀,把刀遞給了我。我說這么漂亮的刀叫什么名字?鐵匠并沒說話,我說要不叫它麒麟好了,鐵匠用嗓子粗啞的嗯了一聲。就好像幾萬以來頭一次發出聲音。然后鐵匠又給我編了一個象征麒麟的結,系在刀尾。這老家伙還挺多才多藝的。
我問鐵匠,我要怎么回到地球去,畢竟那還算我的家。鐵匠給我指了一個方向,我沖著那個方向走去,鐵匠拍了拍我的肩膀,遞給我一個小石塊,然后在一面石墻上畫了一個陣法,把另一個小石塊塞進了陣法中央,我看到兩個石塊之間連成了一條通道。我猜,他可能是想告訴我如果遇到了困難還可以回來。我接過了小石塊,然后對他說了句謝謝。
走了沒幾步,就聽到后面又響起了沉默的打鐵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看到了很多破碎的次元之門,但并沒有前往地球的。直到我遇到了一個‘羊頭人’,我忘了他的名字和種族了,只是他的文明好像滅絕了,他被宇宙選中留了下來,成為了不朽者。我的理智告訴我他不像好人,特別像那個男人提到的地獄惡魔,但我的直覺卻說可以相信他。
他說會幫助我回到家鄉。于是我們開始結伴而行。我們時不時就會回去找鐵匠幫忙,修理裝備,修好次元之門。而我則會用麒麟打開次元之門抑或消滅里面出來的怪物。鐵匠貌似也認識羊頭人很久了,但是看起來不太喜歡他的樣子。
羊頭人沒什么戰斗能力,但是卻會使用一些小魔法,而且也喜歡收集一些奇怪的戰利品,還會熬制一些藥劑。他說本來他在他們文明里只能算是一個普通的博學的人,成為不朽者之后就被‘神明’賜予了這些雖然是他種族但他原本并不知道的知識和一些能力,而其中的很多藥劑都可以增強我的實力。
不知道探索了多少次元之門后,我終于找到了前往地球的門。而羊頭人也早就離開了,他說把配方教給了鐵匠,自己打算找一個星球開一個奇妙而且獵奇的宇宙展覽館。我說,你看這么多活著、死了的、正在重生的世界,宇宙這么大,去哪找你的展覽館?他說,萬一有個文明能達到宇宙大同呢?
我時不時的去找鐵匠說話,跟他說我又遭遇了什么什么之類的,他是個很好的聽眾,從來不插話,只是偶爾會用他那粗啞的嗓子嗯個一聲罷了。
我回到我的家鄉時,我的文明早已滅亡了無數萬年。我游歷了這個破敗的、正在重生的星球,在途中遇到了骷髏王,我們打了一架。我完敗了,我們成為了朋友。骷髏王對我的存在感到非常的好奇,我說我并不是不朽者,而長命大概是因為特殊的能力帶來的副效果而已。
我認為只有那個我視為‘神明’的男人才有可能戰勝骷髏王。而骷髏王卻無情的給我科普了起來。什么只有一個創世神啊,什么暗影冥域啊,什么烈焰地獄啊,什么造物之地啊,我完全沒興趣的。
我回到了破碎的異次元世界,和鐵匠聊起了地球的事情。鐵匠明顯對骷髏王的存在很感興趣,放下了手中的錘子聽我講,我說,骷髏王這種存在在每個世界里都有,只不過他更強一點罷了。我覺得我已經和鐵匠成為朋友了,我也在這破碎的異次元世界和次元之門間尋找關于他的只言片語,但一無所獲,他的存在就好像這個破碎的異次元世界本身,不需要任何的解釋。
后世的文明中有一句諺語,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該來的總會來的。
我出了事故,我感覺我都要死了。在這個時候我遇到了末雨柔……
醒來時我一切都不記得了,我的能力,我的裝備,我的朋友,甚至……我的名字。末雨柔很溫柔,說我可以想起來一切的,看著我稚嫩的面龐,她說可以叫她姐姐,甚至當公安系統都查不到我的信息時給我了一個名字——張浩軒。
我忘了我是前文明的人,只是吵著要去一個地方。末雨柔只好領著我去了華中的一個小城市,我看著這個絲毫沒有任何記憶的地方,坐地上大哭了起來,就像是一個真的失去了家的19歲的孩子。末雨柔說她會照顧我。
之后末雨柔帶著我回到了她的家里,東北的一個小鎮。給我介紹了那個敢于殺身成神的男人——我清楚的記得他的名字,夏洛。那天晚上之后,夏洛就出去了,很久很久之后,十天?半個月?末雨柔說她的假期過完了,要回部隊去。家里什么都有,有什么想要的跟她講。
夏洛回來之后,把我接走,一起來到了末雨柔的部隊里。之后他跟末雨柔單獨聊了好久。然后末雨柔想讓我參軍,和她一個部隊,我拒絕了。末雨柔給我介紹了另一個人,說對我有好處,我相信她,加入了,在這里,我接受訓練,逐漸成為強大的戰士。
黃翼是個很好的人,既是我的師傅也是我的兄長,教會了我很多的東西。夏洛肯定跟他說過我的事情,所以黃翼堅信我一定能變得非常強大。
離開黃翼之后的日子,我成為了一個自由傭兵,有了自己的小隊。在戰場上和正規軍并肩作戰。后來我被俘虜,敵人把我關在一個研究所里,在這里我感受到了一個熟悉的氣息——麒麟的碎片。我暴走了,用意志力修復了麒麟,并且變成了一把更強的武器——怒麟。
我回到熊貓國,跟末雨柔說我全想起來了。末雨柔說,那你要離開了么?我說不,你還是我的姐姐,我以后就叫做張浩軒,不改了。她笑了。
不久之后,跟末雨柔的最后一次聯絡,她說截獲了敵人的一個重要坐標,要去執行一個秘密任務。
然后呢?戰爭結束了。末雨柔卻再也回不來了,幾十年后,我的隊長和隊員們也都沒了。我回到了破碎的異次元世界,跟鐵匠講了這么多年的遭遇,我說,最初的迷茫、后來的認真、再后來的嚴肅、失憶后的逗比、后來的暴走、最后的失意以及現在的迷茫,都是我;那些活了無數的年的不朽者難道都是這么過來的么?鐵匠的回答只有手中的打鐵聲。
再回到地球時,戰爭又打響了,艾莉居然還活著,而她也從之前的極力倡導和平變成了現在的戰爭狂人。夏洛也達成了目的,成為了冥域的公務員。我和他開玩笑的說,難道艾莉想祭獻全球從而變成不朽者么?
戰爭的規模逐步擴大,所有的地區都被戰火所覆蓋,而惡魔逐漸取代了人類和獸人的士兵。我還偶遇過一個惡魔法師,本想殺了他的,但骷髏王阻止了我。夏洛跟我說,核戰要爆發了,跟我去冥域冥域呆幾年;而我則帶夏洛認識了鐵匠,夏洛表示從沒有見過這樣的生物,甚至他的系統里都查不到任何關于鐵匠的信息。而鐵匠只用了一聲粗啞的嗯來回應。
之后的夏洛開始了工作,他說千百億級的靈魂夠他忙活幾年的了。而我則行走在大路上,去救治、幫助那些逃難的人。
今天我來到了這個城市,他們說成為有兇獸成災,希望我能降服它。交手之后我發現無能為力,于是我就找到鐵匠,讓他變個化身幫我打造一個牢籠。我成為了牢頭,用我的智慧和時間能力將飛廉控在這座塔內,鐵匠則給姓黃的那家造了七個黃銅懷表用來對我的能力進行微調。我把怒麟留給了鐵匠,跟他講有朝一日說不定會有用。
我沉睡在了塔頂,睡夢中有人問我愿不愿意拯救世人,我回應當然好,然后我就托夢把一些空間理論教給了一個科研小組,那個神秘的聲音向我展示了他們的科研成果——‘水桶’防護盾,我心里充滿了欣慰。
在我沉睡中,我感覺飛廉逐步強大,有升神的趨勢,我知道的它完全可以自己出來,我已經不能困住它了,但它早就習慣了在這里面的生活。
剛才,下面傳來了響聲,把我驚醒了。感覺到了一個不同尋常的氣息,然后塔就爆炸了。
不知道過了多少年之后,我再一次躺在實體的大地上,我的使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