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未了問道,“通知蔣清遠了嗎?”
“是蔣清遠讓我來找你的。”張守德露出了尷尬的表情,指著項未了的口袋,“你手機是不是沒電了?”
項未了想都沒想,直接說道,“不會。我手機一直是24小時保持暢通。”
“你確定嗎?”
項未了半信半疑地掏出電話,手機屏幕上居然顯示了蔣清遠的十條未接來電。
他轉念一想,是自己出來想靜一靜,所以關閉了手機鈴聲,千算萬算,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出了事。
虞晴湊過去,看到了手機屏幕上蔣清遠的名字旁,寫著(10)的字樣,試探地問道,“10個未接來電,事情很嚴重?”
“恩。”
項未了說著,立刻回撥了蔣清遠的電話。
蔣清遠沒接,他盯著屏幕說道,“算了,我還是去找他吧。”
項未了和張守德便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虞晴沒來得及和他們告別,項未了和張守德就從她面前消失了,她對著空氣低聲琢磨了一句,“還魂門,我聽著有點熟悉。”
“張守德,你告訴我一下事情的經過。”項未了一路小跑。
張守德回憶道,“我帶著小芹剛回到殿里,誰知道,這個時候,殿門口有一個魂魄準備逃走,我二話沒說,先鎖住小芹,然后才出去抓那個逃走的魂魄。奇怪的是,等我出了殿,一個魂也沒有看到。我就又折返回去找小芹,你猜怎么著?小芹不見了。”
項未了斷定,不會有這么湊巧的事情,“接著說。”
“我就去找小芹,結果聽到了孟婆那邊的打斗聲,我跑過去一看,孟婆被打暈在地,還魂門還亮著光。然后蔣清遠就過來了,孟婆醒來后,告訴我們,小芹盜走了彼岸花的種子。”
彼岸花的種子可以讓死去的人重生,項未了從張守德的描述來看,大致可以知道,小芹一定是想重生,可是,她既然來到了殿里,怎么能從鎖魂拷里逃脫出來呢?鎖魂拷一旦拷上,根本無法掙脫,除非她戾氣很重,又或者是殿里有人幫襯她。
想到這里,項未了覺得疑點重重,整個事情變得復雜起來,他質問張守德,“你真的把她鎖住了嗎?”
項未了的質問聲,回響在一殿的大廳里,張守德豎著三根手指,對項未了保證,他是鎖住小芹后,才出去追那個逃跑的魂魄,“我是真把她鎖在了殿里。”
他們說著,走到了小芹掙脫鎖魂拷的地方,白色手環被扔在地上,手環旁散落著鎖魂拷。
項未了從地上拾起鎖魂拷,手銬被強大的力量劈成了兩半,地面和周圍沙發,桌椅沒有摩擦過的痕跡,這些足以證明,小芹輕松地取下手環后,又劈開了鎖魂拷。
“小芹能戴上手環,又能輕松取下,這是怎么回事?”很多問題困擾著項未了。
張守德說,“小芹似乎是直奔彼岸花去的,孟婆在和她爭奪彼岸花種子的時候,被打傷了。你說這事神不神奇?”
“肯定是我們遺漏了什么。”項未了坐在沙發上,陷入了沉思,張守德也靠在一邊,鎖緊了眉毛。
這時,蔣清遠從樓上走了下來,“你們別犯愁了,我特意去檔案庫查了小芹的檔案。這個小芹,來頭不簡單啊。”
張守德看向蔣清遠,“怎么個不簡單法?”
項未了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蔣清遠身邊,“李家村供養混沌的圖片,你收到了吧。我以為事情就此結束了,哪里知道還搞了這么一出。回你電話,你沒接。我以為你親自出去抓小芹去了。”
蔣清遠扔給項未了一卷竹簡,“你好好看看,我讓你去李家村,看來你還沒有查到重點。”
項未了打開竹簡,上面是王亥和小芹的部分基本信息:
王亥,男,水師提督之貼身侍衛也,海戰中,困于劉公島,援兵久不至,為護提督周全,以軀擋箭而亡。
接下來,是小芹的基本信息:
李芹,女,王亥之妻,與夫感情甚深,因夫亡故,傷心不已,終日以淚洗面,抑郁難安,其后遭族人殘害,逼其改嫁,投湖而亡。
蔣清遠接著說著,“小芹溺水而亡,尸體久留于水底,進不了輪回,只能化為水鬼。她留念夫妻之情,自然哀怨久生,加之族人逼迫,最后投湖而亡,戾氣很重也在情理之中。王亥就好了,他進入輪回,已經轉世了三次了。”
“既為水鬼,怎么會被玲嬸抱去李家村的呢?”項未了想不到二者是如何聯系上的。
蔣清遠從項未了手中拿回竹簡,敲了一下他的頭,“小子,又要我點撥你了吧。”
“你不會要告訴我,小芹找到了替死鬼吧?”
蔣清遠在項未了耳邊打了個響指,“正是!”
張守德看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在旁邊問道,“你們思維這么快,誰能跟的上啊,快具體跟我說說。”
項未了遞了個鄙視的目光給張守德,張守德完全忽略他的存在,盯著蔣清遠。
蔣清遠告訴他,“當年小芹溺水而亡的地方就是李家村的池塘。玲嬸發現小芹就蹲水底,看中了她身上的怨氣,小孩子陽氣虛弱,最易附身,從而互換魂魄,所以,玲嬸就特意尋了個棄嬰。二人達成了協議。本是互利共贏的局面,就在王亥途徑李家村的時候,事情發生了轉變。”
項未了點著頭,“這就說的通了,王亥的出現,讓小芹失信了,玲嬸只能殺了她。這就是李家村上空,怨氣只增不減的原因。”
“等等,你再說仔細一點。小芹為什么和玲嬸失約了?”
項未了直搖頭,“王亥啊,她前世的丈夫。他們相遇了,小芹因愛而投湖,你說呢。”
張守德聽后,直拍大腿,“現在看來,這個小芹也挺可憐的。”
“你給她戴上手環的時候,為什么不好好檢查一下?”項未了開始斥責起張守德來了。
“我檢查過了啊,沒問題啊。”張守德在一邊聽的稀泥糊涂,“我又犯錯了?”
“你說呢?”
張守德想了想,推了一把項未了,“不對,項未了,你為什么不早告訴我這些?”
項未了不接受來自張守德的自辯,他也不服氣地指著蔣清遠,“蔣清遠也沒告訴我這些啊。再說了,李家村的事才結束沒多久。”
張守德不依不饒開啟了反攻模式,“你還有臉說呢,李家村的事情沒搞明白,你倒是閑得慌,跑到郊外和姑娘摟摟抱抱,不成體統。”
項未了歪著頭,指著張守德,威脅道,“你。。。你給我小心用詞。我是在工作。”
張守德推開項未了的手,勾起他的肩膀,“項哥,你臉紅什么?”
“你。。。”
項未了咬牙切齒地瞪著眼睛,怒氣直沖頭頂。
張守德可算抓到了項未了的痛楚,走到蔣清遠身后,指著項未了說道,“我親眼看見的,絕無半點虛言。”
“是,我是和虞晴在一起。我放不下她。”
項未了喊出了心底話,張守德跟著豎起了大拇指,“項哥,果然爽直!弟弟我欽佩你!”
“滾走。”
蔣清遠拉了爭吵的項未了和張守德,“小芹不屬于這副身軀,但在這副身軀里待了將近20多年,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能戴上手環,而后又可以輕易摘下,即使把她帶到了殿里,也無濟于事。因為手環的作用,引來了身軀的正主。但正主已經久待水底多年,成了她的替代品,肯定是進不了殿。”
項未了很快回歸到了正題上,“既然是這樣,我們得把她揪出來。她得玲嫂親傳,會蠱術,誰知道她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蔣清遠掐指一算,“小芹偷了彼岸花的種子,已經走出了還魂門。她肯定是吞下了種子,她一旦獲得重生,便會擾亂冥界秩序。”
張守德變得嚴肅起來,“如果真是這樣,小芹應該會去找王亥。”
“那我們走著。”
項未了套上黑色風衣,和張守德一起來到了王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