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站在門口,見屋內沒了聲響“陛下?”沒有人回應,“陛下?”還是沒人回應,公公預感有些不對,推開門進去,發現皇上打扮得跟個南疆人一樣,坐在批閱奏折的椅子上一動不動,胸口還插著一把匕首。
“陛下!!”公公跪在地上大喊,皇上死了,當晚,丞相被下旨陪葬,次日登基大典和先皇的葬禮一起舉行,消息很快傳遍了中原和南疆,常虔得知這件事的時候什么也沒說,只是拉著張軒帶上好幾壇酒去了翎王的墓前。“父王,今日來跟你說件事,皇上……死了。”常虔邊打開酒邊說,張軒在旁邊站著沉默不語,“阿軒,坐下來吧,陪我和父王喝喝酒。”張軒看了常虔和翎王的墓一眼,坐了下來。常虔打開一小壇酒遞給張軒,自己也開了一壇喝了起來,張軒也跟著喝了兩口“阿軒,你說我這次做的到底對不對?”張軒放下酒,嘆了一口氣,“對,也不對。”常虔扭過頭看著他,張軒繼續說“對是因為皇上這次確實愚鈍草率,完全將南疆的生死置之不顧,你這么做我很理解,換了我我也會這么干,不對是因為你不該因為皇上的錯就將中原的百姓們置之不理,如果別國真的攻入了中原,擋在王公貴族面前先遭殃的還是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那你說,我現在應該怎么辦?”“屬下覺得,如果新皇不打算跟南疆和解,那就這么一直疆下去,他管他的中原上京,你管你的邊境南疆,反正軍隊咱們多的是,不怕打仗,如果新皇選擇前來和解,殿下就當為了天下的百姓姑且讓步,如何?”“阿軒,我真慶幸你能在我身邊替我出謀劃策。”“殿下言重了。”“今日你我只是兄弟,不要管什么殿下屬下的,叫我常虔就可以。”“好,常虔,那你打算怎么做?”“先照你說的做吧,看上京那邊想不想和解。”“你今天為何拉著我來這?”“先皇跟我父王是過命之交,他沒了,我理應告訴我父王一下,但他對我做出的事我不能原諒,哪怕他以死謝罪了,拉著你來是怕我喝多了回不去你能把我拖回去,不至于讓我在這躺一晚上。”“常虔你還真是誠實得很,我還以為你要說我是你的依靠,拉著我來發泄一下情緒。”“你個大男人怎么成天跟女人一樣這么喜歡談感情?”“行,我不談感情了,你那有錢嗎?”“做什么?”“把我裝扮得貴氣些啊,我也到了該成家的年紀了,不能你完婚了就不管我的終生大事了吧。”“所以把你打扮貴氣和你成不成家有多大關系嗎?”“有啊,我裝扮得貴氣些了,姑娘家們見了肯定會覺得這是哪個王府的公子,就會注意到我了啊。”“何需如此麻煩,畢先生一位友人的千金不是很喜歡你嗎?還送了你一個香囊啊。”“啊,你說這個啊。”張軒從懷里掏出一個十分精致的小香囊,“呦,還日日帶著啊,我記得在中原,這就是示愛的意思啊,我看那小女孩挺不錯的,你若是有意,我可以幫你提親。”“別了別了,我就是說著玩的。我不打算成親。”“為何?”“我曾說過要誓死追隨你,便不能在意那些兒女情長,否則日后心中有了掛念,上了戰場就會有所顧慮,不能盡全力輔佐殿下,也不能替殿下奮勇殺敵了。”常虔聽后沉默了起來,張軒意識到了什么,開口道“殿下不必有任何的心理負擔,這些都是屬下自愿的,為的就是能夠報答殿下的救命之恩,也是為了能夠守護殿下想守護的。”“阿軒,你來南疆王宮多久了?”“今年已是第六年了。”“六年了,我早已把你當做我的家人了,所以,你該成親就成親,該成家就成家,就算你日后不在這南疆了,你也永遠是我最重要的人之一。”“殿下……”常虔端起酒喝了起來,張軒突然說出后半句“為何屬下不能是唯一?”“噗”常虔一口酒噴了出來,“張軒你真的夠了,你不會是個女的,卻裝扮成了個男的吧?”“怎么可能,如假包換的男兒身。”“……”“好了,殿下,不跟你開玩笑了,起風了,喝了酒是不能吹風的,咱們回去吧。”“好。”常虔打開一壇酒,撒在翎王墓前,“父王,兒子先走了,有空了再來看你。”兩人一前一后下了山回到宮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