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一空，顧齊驍指尖微動，抬頭看去。

她眼神里滿是冷漠抗拒，顧齊驍只覺得心中一窒，聲音干啞。

“我從沒說過不想管你。”

“可是你還不如不管我。”

沈靈瑤看見顧齊驍上前，她立刻后退。

“顧齊驍，你當初既然已經丟下我了，你就永遠丟下我，不要回頭來可憐我。”

她最后看了一眼顧齊驍，轉身走到路邊。

一輛出租車過來，沈靈瑤攔下上車。

出租車開走那一瞬間，她回過頭去，透過車窗看向站在外面紋絲不動的顧齊驍。

遠處是夜間繁華的都市，近處的街道上，他站在車前的燈光中，身形挺拔，深邃的眉眼被眼前的霧光擋住，只剩下模糊一片。

沈靈瑤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氣。

“師傅，走吧。”

顧齊驍，你知不知道。

你這樣不耐煩的可憐，才是最傷人心的？

顧齊驍看著出租車在前面離開，眼前還是她上車之前的眼神，轉身猛地一拳打在車前蓋上。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顧齊驍閉眼凝神，拿出手機。

電話是顧傾打過來的，剛一接通放在耳邊，就傳來顧傾的質問。

“你有沒有把瑤瑤送回家啊？瑤瑤住在哪里？你把瑤瑤的地址發給我。”

顧齊驍閉上眼，抬手捏了捏眉心，嘆息一聲。

“……我不知道。”

“不知道！”

電話里，顧傾的聲音頓時拔高。

“你不是送瑤瑤回去嗎？你會不知道在哪兒？你到底做什么去了？顧齊驍我告訴你，瑤瑤是我的朋友是我妹妹一樣的人，你沒心沒肺害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要是瑤瑤還出什么意外，我跟你沒完！”

顧傾說完就掛斷電話。

顧齊驍放下手機，腦海中全都是剛才沈靈瑤站在那里，像一只瀕臨崩潰的兔子一樣。

記憶里的沈靈瑤也就是煩人了一點，可畢竟是沈家從小嬌養長大的姑娘，從來陽光愛笑，何曾如此崩潰絕望過？

傅澤……

顧齊驍忽然念起這個人，眸光一暗。

半晌，顧齊驍才回過神，上車離開。

沈靈瑤從出租車上下來，付了錢，她身上就只剩下最后幾百塊錢了，回到租住的狹小屋子里，打開花灑，沈靈瑤就站在水下，仰著頭，任由水流灑在臉上。

外面，手機鈴聲一遍遍的響起，她也只當是沒聽見。

洗去了一身酒氣，換了一身衣裳出來，沈靈瑤拿起手機，看見是顧傾打來的電話，指尖在屏幕上方停頓片刻，按了回撥。

接通后，她轉身去收拾自己的衣服。

“瑤瑤，你回家了嗎？剛剛怎么不接電話？你擔心死我了，是不是顧齊驍又惹你生氣了，你不要怕他，我幫你教訓他！”

聽著電話那邊傳來顧傾的聲音，沈靈瑤空洞的眼神有了一點微弱的光芒，她扯了扯嘴角努力想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高興一點。

卻要即將開口時，忽然從舊衣口袋里調出一個金吊墜，落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她嘴角一僵，看著地上廉價的金吊墜，頓時渾身冷了下來。

“瑤瑤？”

手機那端傳來顧傾的聲音，沈靈瑤猛地回神。

“我沒事，只是今天累了，想休息了。”

掛斷電話后，沈靈瑤緩緩蹲下去，撿起那個金吊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