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就診
- 重生后,廢物老公滾遠點
- 雞腿太咸少加鹽
- 3752字
- 2021-12-30 18:17:40
兩年后,明都機場。
一個女孩拖著一個巨大的行李箱,慢慢向前走。與兩年前離開的她相比,多了一份沉穩和成熟。
路上不少男士前來搭訕想要幫忙,她冷著臉,一一拒絕。眼睛不自覺的看著遠處,直到一輛車從遠處駛來,臉上終于戴上了一絲笑容。
車輛停穩,下來了一個氣度不凡的男人。
“怎么這么慢啊,大哥?”
一聽到這話,男人的臉變得陰沉下來,林蔓連忙開口,“我錯了我錯了,我不逗你了。”
馬上乖乖的往后備箱里搬行李。
季楠燭的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突然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呼吸噴灑在林蔓的耳邊,微微有些癢。“大哥不是不能喊,回家的時候,你喊給我聽,在······”
林蔓的臉立馬爆紅,猛地推開了他。抬頭卻看到季楠燭含笑的眼睛,心中氣的厲害。
坐在車上,林蔓突然想起難怪兩年前,他會同意自己出國,還好心安排。為了這事,她心中沒少對季楠燭感到虧欠,總是想好好報答他。季楠燭似乎發現了她的弱點,利用這份愧疚,一步步,登堂入室。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林蔓幾乎有將近二百天能見到他。
或許是在異國他鄉,人生地不熟的時候,最容易對其他人產生依賴。林蔓在一個雨夜,突然發現,自己對季楠燭的感情變了質。重生之后,她對雨夜會有一種莫名的恐懼,尤其是電閃雷鳴時。
她記得自己在暴雨中,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不顧屋子里的一片狼藉,飛奔撲向門口站著的男人,嚎啕大哭,埋怨他為什么現在才來。
男人什么都沒有說,只是靜靜抱著她。從那天起,兩人的關系徹底發生了改變。
車載電話突然響起,打斷了林蔓的沉思。
季楠燭沒有避諱在場的林蔓,直接點了接聽。
“季總,陳先生剛剛離開,已經快到他的臨界值,我怕······。”
“嗯,做得很好,是時候了,告訴他吧。”
“好的。”
一室旖旎被這通電話徹底打斷,林蔓嘴角一抹嘲諷的笑,看向窗外飛馳倒退的街景。
“都已經安排好了,下周你便可以入職。但是······”
季楠燭話語一停,林蔓收回目光,不解看向季楠燭。
“但是什么?”
“一旦有危險,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停止。”
“我明白,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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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先生,這周你的感覺如何?”
“很糟糕,甚至比上一周還要糟糕”
“陳先生,您考慮轉介嗎?”
“什么意思?”
“咨詢中心新入職了一位咨詢師,是B國心理學家約德森的得意弟子。最擅長催眠療法,或許你的問題,可以在催眠中,得到答案。”
對面久久無言,就在以為說服失敗的時候,對面卻突然點頭同意下來。
約定好時間,陳洞溪離開了咨詢中心。他漫無目的的駕車,直到在一處酒店停下。他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來到了哪里。
這是林蔓去世的那個地方。
一轉眼,林蔓去世已經兩年半的時間。鬼神神差的,他下了車,進了酒店,就要了當初林蔓的那個房間。
刷門卡,打開門,里面的布置與以前一模一樣。
他鞋都沒有換,直接躺在了床上。
蹭了蹭柔軟的枕頭,仿佛就像是林蔓還在自己身邊一樣。猛然間如同墮入深淵,他沉沉睡去。
可還未到兩小時,他便驚醒,大汗淋漓,穿著粗氣。夢魘如影隨形,纏繞了他兩年。這兩年間他經常夜不能寐,每日神色郁郁。
半年前,一次偶然他發現了這個診所,私人、隱秘。前幾次的治療都很好,可是漸漸不知為何近段時間情況突然再次加重。
催眠······
他的手搭在額頭,緩緩閉上眼睛。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
“明天可以安排嗎?”
對面傳來為難的聲音,“不好意思陳先生,這個我們需要詢問咨詢師的意見,稍后給您回信可以嗎?”
“好的,盡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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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名字還未介紹完,邊停在嘴中。
男人緊緊地看著眼前的女人,手上的咖啡差點就要灑出杯子。
上次見她是什么時候,似乎是已經兩年了。他記得當時查到的消息,他怎么記得眼前這個女人主修繪畫,怎么搖身一變,竟然變成了心理醫生。
“陳先生,真是好巧。”
女人忽略了他的目光,像是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她輕盈的坐姿旁邊的沙發上,“陳先生是不是喲有什么問題。”
“術業有專攻,黎小姐我記得你并不是主修這一專業吧。”
女人毫不介意,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我記得當初并沒有告訴過陳先生我的專業,看來陳先生對我的了解,不少啊。”
陳洞溪目光沉沉,并沒有接話。
“您放心,我有相應的專業證書,在B國主修的催眠療法,人事那里有我的備份檔案資料到時可以去查驗一下。您之前也做過咨詢,應該知道最基本的保密原則,對于病人的各類隱私,我們不會透露半點,當然,除了您有自殺自殘殺人此類具有危害性的傾向外。”
“哦,如果您不愿意,當然我們可以更換。如果沒有意見,那可以開始我們今天的治療。”
女人笑容盈盈,陳洞溪恍惚間像是看到了林蔓的影子。他想著拒絕,可是嘴上竟然卻同意了這次治療。
“沒關系,開始吧。”
女人走上前,輕輕調整男人沙發,將他放到一個半躺的狀態。
“陳先生,這個姿勢可以嗎?”
陳洞溪點頭,不知為何,閉上眼睛的一瞬間,他竟然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林蔓坐在旁邊,引導的話剛剛說到一半,便看著陳洞溪慢慢進入了催眠狀態。
“最近睡得好嗎?”
男人閉著眼睛,像是在回憶,“不是很好。”
“多夢嗎?”
“不是,是噩夢。”
“夢到了什么?”
“我被困在了一個密閉的房間。”
“密閉的房間?”
“嗯,我找不到出口,慢慢的地上越來越多的水。房間里竟然還有奇怪的音樂。”
“音樂?”
“嗯,像是鋼琴曲。”
“那現在你看看四周,是不是在那個房間里。”
男人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林蔓停下詢問,連忙輕聲安慰,“不要害怕,你看看這個房間,熟不熟悉。”
“水···水···好多水···”
林蔓一怔,依然輕聲安慰著男人,“沒事的,不要怕,找到了出口,我們就可以離開。現在你迅速看一看四周,有沒有門。”
“有···”
“那你慢慢走過去。將手握在門把手上,打開它。”
男人突然沒有了聲音。
“你看到了什么?”
“不要···不要···救救她,來人救救她。”
“她是誰?”
“我的妻子···快來人,快救救她,他就要淹死了。”
陳洞溪面上巨大的痛苦,林蔓心中一驚,“看到你的左邊,是不是還有一扇門,打開它,回到現實。”
“這里就是現實······她要死了,水···淹死了她。快來人救救她。”
“陳洞溪,我數到三,你就會醒過來。一-----”
男人更痛苦的掙扎,林蔓不得已緊緊摁著他的肩膀。
“二-----三。”
眼光突然刺入陳洞溪的眼睛,他一時反應不過來,臉上濕潤,這才發現已經滿臉淚水。意識回神的那一刻,頭痛欲裂。他捂著頭,痛吟出聲。
林蔓遞來一杯溫水和紙巾,他伸手接過。
見到他逐漸恢復了正常,林蔓開口發問,“可以告訴我,你的妻子發生了什么事?”
陳洞溪身形一頓,“她是你的姐姐······”
“你應該知道我們并不相識,我對她一無所知,況且現在我們是來訪者與咨詢師的關系,我需要你親口說出這個答案。”
陳洞溪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似乎還在抗拒。
“陳先生,您一直恐懼的那個房間,還有水,是不是與您妻子的死,有關系。您是在后悔當初沒有救下她嗎?”
“我本有機會去救她,但我放棄了。”
陳洞溪終于開口,神色枯槁,目光如同深井幽深無波。
“那天發生了什么事呢?”
林蔓心中隱隱的激動,難道說現在她便要接近正確答案了嗎?
“我不想提。”
陳洞溪掙扎著想起身離開,可起身的一瞬間,他忽然昏了過去。
林蔓手微微有些抖,猜到他可能會抵觸,剛才趁他不注意,強制讓他進入了催眠狀態。她走到辦公桌前,拉開抽屜,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錄音筆。
陳洞溪站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在那,自己為何又是為何在這。一扇熟悉的門在眼前,腦海中有個聲音告訴他,推開它。
他聽話的推開了門,門開的一瞬間,他才意識到自己回到了老宅。他疑惑地向前走,卻見到桌子邊坐著的四個人。
女孩似乎很生氣,站起身摔了酒杯。可下一秒,女孩便重重的昏倒在地上。原來這是那天發生的事。
“那你做了什么?”
“我打掃了衛生,我需要去銷毀證據,紅酒中被下了藥,是林蔓以前睡不著時常吃的安眠藥。”
“然后呢?”
“李瑤璉帶走了她,雨下的很大,我跪在地上哭,母親過來抱住了我。”
“李瑤璉為什么帶走林蔓?”
“李瑤璉帶他回去后,會偽裝成林蔓喝藥后醉酒,不小心淹死在魚缸中的假象。”
“那你去了嗎?”
“沒有,母親安排好了一切,即便是事情敗露,李瑤璉只會是主謀。”
“你們三個人,一起殺了林蔓?”
“嗯。”
淚水無意識的噴涌而出,夢境中的陳洞溪看著林蔓再次被帶走,想要激烈的反抗。夢境漸漸崩塌,林蔓已經得到想要的答案。
“下面我數三聲,你便會醒來。”
再次醒來的陳洞溪有些茫然,林蔓坐在一邊,翻看著資料,見到他醒來,“睡醒了?”
“我睡著了?”
“嗯,或許你這段時間太累了。剛才夢到了什么?”
“我太太。”
“是剛才催眠是的畫面嗎?”
“不是。”
“你很愛你太太?”
“不,這個世界上最不配對她說愛的人,是我。”
“為什么這樣說?”
“我背叛了我們之間的感情。”
林蔓寫字的手一頓,“背叛?為什么會用這個詞呢?”
“我出軌了,還是她最好的朋友。結婚紀念日那天我們爭吵過,我口不擇言,說了很傷人的話。其實我并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我看到她的那個眼神,我便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
“你很厭惡她的眼神?”
“嗯,高高在上,仿佛洞悉一切,就像是小時候你做了錯事,父母斥責你時的眼神。”
林蔓一字一句寫下這句話,手微微顫抖,字寫得歪歪扭扭。
陳洞溪仰面躺在椅子上,“可是我······”
未盡的話,直到最后,他也沒有開口。
離開時,陳洞溪看著窗外燦爛的夕陽。
“陳先生,那我們下周再見。”
陳洞溪只是微微一笑,林蔓一瞬間有些恍惚,這個笑容就像是大學時代燦爛陽光充滿朝氣的那個陳洞溪。
他揮了揮手,在落日的余暉中,離開了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