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一,照例還是上午出去拜年,徐瑾萍領著妹妹,先是去了徐志琴家,又去給老鄰居都拜了年。
等姐弟三個回家的時候,毫不意外的見到了嚴皓國。
“姐,你看怎么樣?我就說嚴哥一定會在吧?”梁紹杰進門瞧見嚴皓國,便朝著徐瑾萍眨眨眼。
徐瑾萍冷著臉,沒什么表情,“奶,我有點兒事情跟他說。”
不等徐老太太說什么呢,徐瑾萍率先開口,然后看了嚴皓國一眼,轉身從商店出來,回前院自己屋子了。
“這又是咋了?小嚴啊,你倆一起去比賽,你這是又得罪她了?”
徐老太太一臉莫名其妙,有點兒搞不懂她家這孫女了,怎么一天天就跟翻臉猴子似的?說變臉就變臉啊?
之前倆人不是挺好么?成天一塊兒學習同進同出的,這咋出去比個賽,回來又拉著臉子對人家小嚴了呢?
嚴皓國聞言苦笑嗎“奶,我倆可能有點兒什么誤會,沒事兒,我跟她說清楚就好了。”
嚴皓國這心里也是有點兒發毛,自從比賽他生病之后,就感覺徐瑾萍對他的態度又變了,特別冷淡。
原本回來的路上他就想問來著,可這一路上都有人陪著,兩人沒有單獨相處的機會,就始終沒問。
這幾天嚴皓國在家仔細回想,琢磨著自己哪里得罪了徐瑾萍,可還是一無所獲。
今天過來也是為了弄明白緣由,不過看徐瑾萍這樣子,好像事情不小。
究竟哪里出錯了?
“那你快去找她吧,唉,這孩子脾氣越來越壞,以后可怎么辦?”徐老太太對孫女也是無奈。
明明他家孫女對外人都挺客氣,可為啥就是對嚴皓國不一樣呢?動不動就給人家臉子看。
這也就是小嚴脾氣好不計較,換成旁人,早就不登門了,誰閑著沒事愛看別人臉子啊?
嚴皓國點點頭,也出了商店直奔前院,來到徐瑾萍住的屋外,輕輕敲了下門,“瑾萍。”
屋門敞開,徐瑾萍站在門里,抬頭看了嚴皓國一眼,退了兩步讓他進門。
徐瑾萍的屋子很寬敞,衣柜、床、寫字臺、書架之外,還有沙發、柜子。
屋里收拾的很干凈,布置的也很溫馨,嚴皓國送給她的那只大毛毛熊,擺在了床頭。
嚴皓國也不用徐瑾萍讓,進門便坐在了椅子上,“姐,有話你就說,別整這么嚴肅,怪嚇人的。”
徐瑾萍看著嚴皓國,哼了一聲,“別叫姐,你叫姐就沒好事兒。”
哼,這臭小子從來都是這樣,不是大事臨頭,他絕不肯叫姐。
“今天不是我要跟你說什么,是你有什么事情該跟我交代。”徐瑾萍盯著嚴皓國,一字一字道。
“我就問你一遍,你有什么事情是瞞著我沒說的?”
臭小子,給你一次機會,到現在還不坦白,呵呵,后果自負。
嚴皓國心里咯噔一下子,“姐,我不太懂你說的什么意思?
咱倆認識這些年了,我還有什么事情能瞞得住你啊?”咳咳,不是他想的那樣吧?
徐瑾萍目光犀利的盯著嚴皓國,好半天沒說話,最后嘆了口氣。
“好吧,機會我給過你了,是你沒把握住。”
“那天在醫院,你發燒迷糊,拽著我的手說什么來著?
你的電腦技術那么好,是什么時候學的?我怎么一點都不知道?
你從小不愛吃香菜,可那次你給我買餛飩,里面卻放了香菜。
去年初二你來幫我找回稿子,吃飯的時候我給你夾香菜,你毫不猶豫的就吃了。”
“嚴皓國,你真當我是傻子對不對?你真以為你瞞的挺嚴實,以為我看不穿么?
我之所以不揭穿,不過就是想看你能瞞多久?”徐瑾萍說著說著,不由得憤怒起來。
“從去年我奶過生日那天,你應該就能猜出來,我不是原來那個徐瑾萍了,我是從十九年后回來的。
所以你害怕,你一直在藏著瞞著,生怕我發現了你不對勁。
因為你也是從十九年后回來的,對么?”徐瑾萍冷笑。
“你在我面前裝乖,是因為你知道,我恨的是多年以后的你,不是少年的你。
你覺得我對少年時期的你狠不下心,你就可以用時間來打動我,讓我重新喜歡上你,對不對?”
徐瑾萍早就察覺出不對勁了,只是沒有完全證實。
那天在醫院,嚴皓國迷糊之中說的話,讓她徹底明白,這小子特么也是個重生的。
估計他倆重生的時間差不多,不然去年徐老太太過生日那天,嚴皓國不會出現。
正因為他重生了,所以對唐曉莉的態度也改變了很多。
上輩子他們三個人是同學、發小,經常在一起玩,嚴皓國對唐曉莉雖說不太親熱吧,可也絕對沒這么冷淡。
況且唐曉莉還是徐瑾萍的閨蜜,嚴皓國就算再怎么不愛理人,哪怕看在徐瑾萍的面子上,也不會對唐曉莉的態度那么差。
可為什么嚴皓國會重生呢?他不是好好的上班么?究竟出了什么事?讓他也回到了十九年前?
“嚴皓國,我告訴你,別癡心妄想了,我跟你上輩子就已經情斷義絕,再沒有半點兒瓜葛。
這輩子,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倆各不相干。”
如果嚴皓國不是重生回來的,說不定徐瑾萍還有一半的可能,會被赤誠少年的真心和熱情給打動。
可特么這個重生的老秧子跑來裝嫩賣乖,而且還是上輩子背叛了她,狠狠傷害過她的老秧子。
想讓她回心轉意?做夢去吧。
“媳婦,我根本就沒有背叛過你,那些都是唐曉莉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為的就是擠走你,讓你我反目成仇,她好趁機而入。”嚴皓國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開口解釋。
“我那天喝了太多酒,醉的不成樣子了。
你想想啊,一個男人都醉成那個德行了,他還能干什么?”
其實所謂的酒后亂性,不過是某些人掩飾錯誤的遮羞布罷了,男人要是真的醉到了一定程度,根本就什么都做不成的。
“事發之后我腦子特別亂,一方面我不知道怎么面對你,另一方面我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
可偏偏你信了唐曉莉的照片,非得鬧著要離婚。
你那性子太絕,我知道要是我不肯答應,弄不好你會傷了自己。
所以我只能答應,想著先讓你冷靜冷靜,等我查清了真相再去找你。
可誰想到,這一松手,你就再也找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