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老看著圣角·瑾打量女孩的眼光,心中自是一目了然,他只是借機想看一下,他會對這個未來伴他一生的人是個什么態度,僅此而已。醫老突然笑笑對著瑾道:“小子,這丫頭的命現下可是掌握在你手上,你遲疑一分鐘,那丫頭就離死亡越近,救不救全憑你的決定了。”圣角·瑾心下一陣猶豫,看了下醫老,最終還是冷著臉走上前,抱起銀椅上的女孩,女孩比他想象中還要輕上許多,只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就驚訝了旁邊站著看著這一切的眾家仆,所有人都陷入了自己打的小九九中。
圣角·瑾自然是察覺到了那些家仆的表情,隨即便猜出他們心里打的那些小九九,冷哼一聲,三步并兩步,依舊是用極為優雅的步子踏上了樓梯右轉到藝術品后庭,在經過古樸的雕花木廊的時候,在第一間客房門前停下,看著懷中身體重量越來越輕的女孩,顯少的稍微一皺眉頭,轉即打開門,看了眼四周的陳舊卻精致的擺設,雖然客房很少有人住,但是為了有時候應急,也都還是派仆人每天分不同的時間段來打掃的,所以看著也是沒有多少灰塵的,圣角·瑾將女孩放在雪白柔軟的鵝絨床被上,眼瞧著前腳剛剛把人抱著放下去,后面那兩個老頭后腳就踏進來了,還互相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有些許說不清道不明,但也充滿了不語的默契。圣角·瑾沒有回頭,但用膝蓋想也知道這兩個老頭打的什么心思。
只是他們也許是太低估他了,僅憑他這么多年來沒有褪去的冷漠,更別說會讓別人住進他的心里了,他的心一直都是空的,從來沒有被填滿過,因為他是那種站在王者之巔的男人,是孤獨的王者,注定一生心中難以住人,就屬于那種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的人。
醫老捋捋他近年來小心翼翼留的一撮小長胡子,嘴角的笑意慢慢泛濫開來,隨后走上前,看著殘存著最后一口氣的女孩,神情漸漸嚴肅擺正,從袖袍中拿出魔杖,嘴里吟唱出一些復雜的令人難以理解的古老咒語,伴隨著吟唱,淺綠色的咒文將女孩整個人慢慢包圍起來,然后那根棕灰色的底部鑲有金色水晶的魔杖的杖梢也閃出了一點翠綠色光芒,緊跟其上的節奏,在空中突然出現了幾棵藥草,單看那鮮艷的色澤,就知道被醫老極為重視而且保存的很好。
突然,藥草被無形的力量碾碎,綠色的粉末附在女孩裂開的傷口上,緩緩的裂開的傷口上的血止住,憑空出現的白色紗布像是聽從了命令般錯落有序的纏繞在雪嫩白皙的手肘上,手上傷口修復好了之后,醫老又輕輕揮動著魔杖,空中又出現了一些名貴的藥材,其中易識別的就有一棵千年雪蓮和萬年長成的雪藕,藥物再次被碾碎,朝著女孩的心口滲入,女孩的臉色微微有些好轉,不似剛剛那樣蒼白,嘴唇的漸漸返色預示著人就這樣脫離了危險。圣角·瑾看著床上脫離了生命危險的女孩,再看向額際冒出些絲小汗珠的醫老,知道這一次他是費了很大的力了,即使在別人眼里,就這樣簡簡單單的幾個步驟,但沒有人知道,真正要運用起那些無比貴重的藥材的魔法強度卻是無比耗力的。
醫老轉過頭對著旁邊的老家主笑笑道:“你看這不是就活了嗎?”老家主不是沒有看到他強撐著的吃力,卻還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挺著說話,不禁朝醫老哼哼了兩聲道:“死老頭子,不行就別撐了,我們又不是容易被你這種“老男人魅力”的老不死迷惑的八婆,切!嘴上這樣說著,老家主還是把手中拐杖交給旁邊的家仆,空出手來扶著醫老,并沒有對醫老身上濃重的藥味產生一絲厭惡,嘴中又對著旁邊的家仆道:“來人,再準備一間客房給這個死老頭子。”家仆得了命令,利索的跑出房間打開了另一間客房的門,走到門口的時候,醫老突然打趣似的含情脈脈的看著老家主深情道:“炎,要不我們在一起吧!”
話后老家主滿臉黑線,也不顧醫老身體現在的虛弱,一把把醫老推出去老遠,眼神鄙夷道:“臭老頭,死不要臉,一把年紀在小輩面前說這種話,你不惡心,我都要被惡心死了。”醫老依然笑笑,仿佛早就料到了結果,結果自行站穩身子,結果一個踉蹌摔了個四仰八叉,一旁的老家主突然爽朗一笑道:“看到沒,報應來了,天都被你惡心到了!”但是還是走過去把醫老扶起來道:“老不死,你一把老骨頭,少說點話吧!別哪天說著被自個唾沫星子給嗆死了,趕緊給我起來,進房間休息去,我那孫媳婦一天沒醒,你就給我住在這不準走!”醫老不顧摔了一跤又笑笑道:“放心吧!這次我來好說歹說也要吃窮你們家一點,不然費了這么大力,一點好處都不撈,實在是賠本買賣。”老家主瞥著他道:“死老頭子,廢話少點行不行啊!就算要吃,沒副好身子,就怕你噎死在餐桌上。”醫老也笑了笑,被老家主扶著要踏入另一間客房,站在少女旁邊的圣角·瑾卻被老家主喊道:“瑾,你也早些去休息吧!”圣角·瑾看著床上的少女,低低回了一聲:“知道了。”
話畢,關上白花木雕門,穿過古樸的雕花木廊朝自己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