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還有大學的課程，司謹行這趟只停留了兩日。
這兩日中，除了花幾個小時把瑣事處理好，其他時間，主要都還是在修練。
除了服丹藥練功，他也會抽空畫點符，但后來他發現，單就成功機率而言，仙界似乎沒比世間高多少，于是就把主要的時間拿來練功了。
每運轉了幾個小時的問道紅塵功，他就當改變心情，隨手畫幾張符，卻沒想到，這般做法，似乎使得畫符的成功率大幅提高。
這結果自然讓他有些訝異，翻遍了諸多的符書，也沒看到哪里寫著有功法可以提升畫符成功機率的。
而問道紅塵功本身也沒有提及有此功能。
經過他一再嘗試，基本確定了，先練功一段時間再畫符，成功的機率真的比較高。
僅僅一日下來，他已經可以畫出半張符而不失敗了。但他還是沒有找到自己的成功率突然提升的準確原因。
帶著這樣的疑惑，他離開了書院，踏上歸途。
再回程的仙船上，他也繼續著練功加畫符。
在要額外付費的貴賓休息室中，他一手舉著筆，但卻遲遲不下筆，而是運起了問道紅塵功來。這功法就像是個在神識中不斷運轉的金色寶輪，隨著他的運轉時間越來越快。
等寶輪轉動到了某個速度時，他停止運功，同時下筆，一道道帶著微光的黑色線條在空白符咒上飛舞起來，符咒的完成度越來越高，他不喜不悲，放空心思，成功與不成功沒有不同。
突然間，周圍飄蕩的靈氣朝符咒聚集。
當司謹行畫下最后一筆并舉起筆的同時，整張符閃爍了一下淡淡的白色光芒。
一張一品符就此誕生。
＂難怪一張符這么貴啊。＂司謹行喃喃說著。
算一算，從開始到終于畫出第一張符，墨水跟符紙的消耗，加起來快要五萬。一罐增進金丹修為的丹藥，要價最貴的也不過就兩千。
而且就算畫成功第一張，也不見得下一張就成功，也難怪在一個門派里，同一等級的符師甚至比丹師更稀少可貴了。
當然，司謹行猜想，也可能是自己天分太差，或許那些有天賦的符師，只需要更少的資源，就可以畫成第一張符來。
仙船還剩半個小時才會抵達，這段時間中，司謹行又重復著練功跟畫符。
這回他一共用了十五張符，成功畫出了三張一品符。單看這次的話，成本大約三十，而三張符的價格大概都在六十左右。
如果不考慮前期的投資，這似乎還真的挺賺錢的。
可偏偏司謹行最缺的，從來就不是錢啊。
──
回到俗世后，他沒有先回住處一趟，而是直接去了學校。
兩日不見，齊煙煙的修為似乎頗有增進，可見她跟那＂愛染凡圣經＂的契合度不低，而且自身應該也頗為努力。
司謹行猜測，大概在三個月內，她就可以筑基。
自己當初為了筑基，還特地去了靈氣比仙界更濃郁的小秘境，最后還大戰了比自己強上一大截的妖狼才成功的。
齊煙煙的天賦比自己高，即使是在人界，那功法又是天狐老祖所贈，想來應該也不算太困難才是。
司謹行想過，如果真的不行，那就再搞張去小秘境的票，讓她進去待上一陣子也可以。
一如往常，齊煙煙坐在司謹行身旁，拿了份早餐給他，司謹
行同樣分了一半給她，逼著她在自己眼前吃完。
一旁的同學為了自己的眼睛健康，盡可能裝作沒看到，以免閃瞎了自己。
接下來的幾天，同樣也是一如往常。
司謹行回到租屋處，就開始練功跟畫符。
他發現，畫符好像是會上癮的。
買了一張空白的符，隨著自己的筆畫，可能得到成功或失敗的結果，如果成功，還有分一品符或者罕見的二品符……
這簡直就像是在抽卡嘛！
原先他還想先抽個空去執行那個要在人世間名義上有工作的計劃，但最后決定還是先擱置了。
畢竟自己也才大學一年級，要說時間，也還是有的。
又過了三日，他畫符的成功率略有提高。以一迭一百張符來說，大約可以成功二十五張。但目前從未畫出過二品符。
根據符書所述，金丹境界是畫得出二品符的。對此，司謹行也只能當成是自己天賦不夠。
但另一方面，他卻逐漸抓到了畫符成功的規則。
無論哪本符書，上頭對于成功的方法，不外乎就是專注專注再專注。
但司謹行漸漸感覺到，專注是一個過程，真正要達到的，是一種在極度專注后才可以發生的狀態，而在那個狀態中，畫出來的符，就可以成功。
而自己的問道紅塵功，原本是個把所有情緒感受緊抓起來凝練的手段，照理說跟專注反而有些背道而馳。但當他停下功法的那一瞬間，就反而進入某種＂圣人模式＂只要試著延續這個時間，就相當于其他人在極度專注后會引發的狀態。
那種感覺說起來，就像是前一個想法剛結束，而后一個想法還沒來得及產生，之中有一個非常短暫的縫隙。
抓到了這樣的訣竅，他的畫符效率就慢慢提高。不僅如此，他更進一步發現，這樣的感受，在問道紅塵功的轉化下，竟然也可以提升修為。
如此一來，畫符跟練功，不但是兩不誤，甚至還可以說是相輔相成。
這該不會就算是以符入道吧？他突然冒出了這個想法來，但倒也不在意，反正從何入道不是重點，重點是道。
周五的最后一堂課結束后，司謹行跟齊煙煙在快餐店吃了個飯，跟她一起散步到仙途旅行社的大樓下，一個人走了進去。
幾個小時后，他已經站在書院那扇嶄新的大門前了。
相比之前那扇木門，這扇新的大門，不但更高更大，整體還是用金色的金屬材質所構成。仔細望去，還能隱約看到上頭有靈力的光芒流動，顯然大門本身就是一個品級不低的法寶。
大門上方的牌匾，寫著＂問道書院＂四個大字，渾厚有勁，字形彷佛有靈。若是修為不高的弟子看了，搞不好還會觸發些許修為上的成長。
原本地面是石頭地磚，這時也變成了仙界入關處那種白玉。雖然樓梯部分還沒有改變，但至少從大門看去，這間書院的格調感已經加了不少分。
相比之下，書院的內部目前倒是變更的不多。
司謹行先去鮫人少女那兒打個招呼，發現她竟然在玩游戲。
＂游戲哪里來的？＂
＂網絡上買的。＂
＂我沒幫你裝網絡啊。＂
＂姐姐叫人幫我弄的。＂
＂哪個姊姊？＂
＂常常來看我的那個。＂
＂這里很大的那個？＂司謹行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嗯。＂少女點頭，然后低下頭，看看自己的，說道：＂為什么會那么大啊？＂
＂因為她是大人。＂
＂那我以后也會變大人？＂
＂你可能會變成另一種大人。＂
＂哪種？＂
＂不大的那種。＂司謹行說，他不確定鮫人是不是哺乳類，如果不是的話，大概上半身就沒什么成長的可能了。
＂喔。＂少女點頭，繼續玩著游戲。
司謹行有點好奇，湊近一看游戲內容，結果卻忍不住拍了她的腦袋。
＂司謹行干嘛打我？＂鮫人少女滴下了兩滴淚，化為鮫珠落在水底。
＂妳玩什么鬼谷八荒啊？要修真，出門左轉就到了！＂
──
他沒去找劍離雪，因為沒什么事情，老是跑到院長室還挺奇怪的。
回到房間，他又開始了練功跟畫符。確定了人世間跟仙界的成功率基本上一樣。
至于符咒的威力，以一品來說，沒有差異，但他猜想，可能二或三品以后會出現不同。
練了一段時間，他停下來，去了功績堂。
這一個禮拜不到的時間，他事先預付的六千靈石，都已經被換成一萬的功績石。
這倒也不讓他訝異，因為功績石真正的用途還不多，很多人難免認為靈石比較有用。
他又再柜臺繳了六千跟手續費，同樣是六靈石換十功績石。
臨走前，他也順道看了一下每個玉板。
或許是受他影響，交易板上出現了幾個販賣功績石的。
每個人的開價跟他差不多。
學院跟導師們的任務板沒啥改變，總是那些看起來很枯燥的例行公事，倒是在學生任務板上，有一條讓他有些感興趣的訊息：
──畫符交流會，歡迎感興趣的同學參加，不收費。（沒有金丹以上的美麗師姊）
看著最后那段備注，司謹行不禁苦笑。
但想想，他還是對這交流會有些好奇，于是就記下編號，去柜臺那邊確認了詳細訊息。
時間正好在今天稍晚，司謹行先回去練了一會兒功，又畫了一些符，看時間差不多了，就離開房間，朝著交流會方向前進。
──
一到了交流會舉辦的場地，他就發現自己被騙了。
＂這明明就有金丹以上的美麗師姊啊！＂他喃喃說著，＂仙界也開始虛假宣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