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文檔是你接下來一個月都需要去做的事情!”蔣相儒似乎察覺到了從杜以沫身上發出的看不見的抗拒,他站直身,尷尬地說明了一下她往后需要做的工作。
杜以沫倒是“受寵若驚”,她理解中的上司下達命令好像并不是這個樣子的呀。她好像記得,她倆的辦公桌之間都不到10米的距離,他有啥說一聲就是了,那么安靜的辦公環境,她肯定是能聽見他的聲音的啊。有必要親自來打開她的電腦還親自打開文檔,再吩咐工作么?
嗯~,事出反常必有妖。
“額~,蔣先生,您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解決的話呢,您可以直接吩咐的!”杜以沫睜著大眼,一點也看不出蔣相儒內心的想法。
他就是單純的,想要跟她親近一下。可誰能想到這一套下來,竟然炸出了一個驚天秘密:她杜以沫竟然是個鋼鐵直女?
“咳咳,”蔣相儒尷尬地咳了咳,接著說,“我之所以這樣呢,是因為我得提前熟練一下怎么照顧員工,旁的你也不要多想?!?
“那,蔣先生是要升職了嗎?”杜以沫信以為真。
看著她眼里的真誠,蔣相儒不免有些局促。
“許奕過幾天要回國,你知道嗎?”蔣相儒為了避免尷尬繼續,只能轉移話題。
“許奕師兄?你怎么知道我跟他認識的?”盡管杜以沫受到過很大的傷害,但是腦子還是好使的。
“額,阿澤說的?!彼挪粫姓J是自己蹲點給蹲出來的。
“阿澤這個大嘴巴,怎么什么都跟別人說??!”杜以沫撅了撅嘴表示對韓林澤毅的不滿,那邊的阿澤也是感應到了,直接在開會的時候打了一個大噴嚏。
“你跟阿澤是結拜金蘭,我跟阿澤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青梅竹馬?”杜以沫順著蔣相儒的茬就給往下接,低頭搗鼓這自己帶過來的東西,倒也是沒注意對方的表情。
青梅竹馬?這個詞兒,怎么感覺怪怪的?但又挑不出什么毛病??!
“你,注意措辭!”蔣相儒一時間實在是想不出反駁的話,就按照慣例利用作為上司的職務之便,準備遏止這場尷尬的談話。
當他正在整理自己的文檔時,他預料不到的是,杜以沫竟然帶著一個小盒子來到了他的辦公桌旁。
“蔣先生,謝謝你救了我,這是送您的禮物,希望您笑納?!倍乓阅瓕⒑凶舆f過去,眼里竟全是感激的星光。
蔣相儒看著這個禮盒,再迎上杜以沫如此真摯的目光,她那星光般的目光,在此刻蔣相儒的眼里就像是萬支利箭一般,直直穿過他的胸膛,直插他的內心。
說到底,還是自己連累的她受傷。說起來,這已經是第二次讓她受那么重的傷了吧!
“這是我利用休息時間做的,我看您挺喜歡陶瓷的,所以就去捏了一個,我覺得吧也不算太丑,一點小小的心意,還請不要嫌棄?。 ?
杜以沫還是狗腿般討好,其實內心早就炸開了鍋:
我這樣還不是你們家的好妹妹整的?我給你送禮都是大人有大量,那是本姑娘素質高尚好不啦?竟然還敢嫌棄我的禮物?果然官大一級壓死人,還一臉傲嬌相,最好不要哪天落在我的手里,不然搓圓捏扁還不是隨我心意嗎?
“哦,有心了?!笔Y相儒回過神來,伸手拿過禮物,滿心的愧疚怎么都不敢直視她如炬的目光。
杜以沫終于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冒失的成分。
她微微一笑,或許,這個擁有完美基因的男人,對自己的受傷也是有一些不一樣的情感的吧!
這么多年,他孤身一人在外打拼,沒有依靠蔣家的力量,能做到這樣已經是很了不起了吧。她很明白,這一次的人禍,這幾家企業一定是達成了某種協議,或者說,作為蔣家的嫡長子,他跟自己的親爹達成了某種協議。
有錢人家的是非,還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能做的就是遠離這是非地,明哲保身。
許奕如期回國了,在外交流的這段時間里,讓這位本就異常優秀的男人變得更堅毅和果敢了。
許奕回國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杜以沫,這個盡管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女孩子,似乎在自己最沉淪的時候,充當著舉足輕重的角色。
“師兄你回來也不告訴我的嗎?”杜以沫佯裝生氣。
“嗯,盡管我不告訴你,我猜想你應該也會知道的吧!”許奕的聲音略顯疲憊。
杜以沫沒有吭聲,她坐在許奕的對面,她并不想隱瞞什么,但她在心理咨詢室待了三年,她早就察覺到自己心理上的一些變化,只是這一次,她有帶你找不到出路了。
她,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