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林澤毅和蔣相儒兩家應該說是世交了,有錢人家的孩子嘛,總是能玩到一塊去的,他們的圈子其實也就那么大。在同齡人中,也就是他倆相處得比較好了。
再加上兩人的身世都有些相似,一個少年喪母,一個少年父母離異,這種狗血的事情在大家族里,受傷的往往是那些還沒有成長起來的孩子們。
因為韓林澤毅剛認識蔣相儒的時候,還識不得很多字,就中間的相子的木和目還算認得,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他管他叫阿木。那時候年幼的蔣相儒剛剛痛失母親,也就懶得解釋,那時候他們6歲。
蔣父也算照顧阿木的感受了,整整過了十年才給他找的繼母。雖然他也知道這十年里,蔣伯父很少回家,阿木的外婆家也僅存母親一個孩子,她母親去世后,可以說阿木是自己長大的。一個孩子,能自己長大,還沒有長壞,已經是很難得了,更難得的是,他竟然逆天成為學校的學霸。
從小學到初中,一直都沒有出過亂子。直到他上高中,剛上高一沒多久,也就是他母親去世的第十年,他父親領回來了一個方阿姨,還有一個跟她姓方的女兒。
盡管兩個陌生人入住蔣家的庭院,父親回來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但蔣相儒竟然沒有抗爭跡象,也沒有言語沖突。就像一切跟自己沒有關系一樣,只不過多了一個總是喜歡粘著他的妹妹方梓欣。
最反常的一次是,他連續一周沒有上學,問起他去哪了也不說,他正常地晚上回家,早上出門,就是不去學校。學校的老師也拿他沒有辦法,盡管家訪了,蔣父也在方媛的勸說之下沒有責怪于他。這期間,他也只是警告了一次放梓欣不要跟著自己,否則就讓爺爺將她們母女倆趕出家門。
可能是迫于威脅,也可能是這話被方媛聽到了,當然這也是蔣相儒故意說給門后面的方媛聽的。所以那幾天方梓欣被方媛管得嚴嚴實實,愣是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一個星期之后,他又正常上學了,成績依舊是第一,就像那個星期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就是韓林澤毅很好奇他到底有什么奇遇了,直到他拿出了自己撿到的那支能發出陣陣讓人安神的筆,給自己分享了“相濡以沫”的故事。
從那以后,每次韓林澤毅跟他說起自己的童年玩伴,他就會拿這個相濡以沫跟自己比較。
可能這些童年就受過創傷的有錢人家的孩子,不管品質變成什么樣子,心底里或許都有一個自己想守護的或是真摯的感情或是某個想要保護的人、事、物。這些內心想守護的,會像光一樣,讓他們的人生綻放出各不相同的色彩。
那么多年過去了,其實他也一直在尋找他名字的另一半的,只是一直都沒有成功而已。韓林澤毅看著蔣相儒臉上散發出的神情,再看看這個為了杜以沫安排的辦公桌,他一瞬間就明白了。
原來他的杰哥,就是他“相濡以沫”故事里的另一半。
“是不是很巧?”蔣相儒看阿澤似乎明白了其中的關系,唇角微微上揚,反問著。
“相濡以沫?”韓林澤毅盡管還是很難相信這個巧合,但是還是接受了,他正準備說話呢,辦公室的門就開了。
“阿澤?你怎么來了?”杜以沫過來了,她手里拿著兩杯咖啡,本來她想著那該死的蔣先生竟然使喚自己給他沖現磨咖啡,她也不能虧待了自己不是,于是就調了兩杯,結果沒想到辦公室里竟然來了客人。
“你怎么知道我來的,還專門為我送過來咖啡?”韓林澤毅將原本要說的話咽回肚子里,轉而換成了熱情的問候,接過杜以沫手里的咖啡就喝了起來。
“她才不知道你來呢,那是她給自己沖的!”蔣相儒繼續保持微笑,站起來順手就接過了她手上的另外一杯咖啡,也喝了起來。
“嗯?你別說,我們家沫沫沖咖啡還真有一手呢!”韓林澤毅也不尷尬,這痞痞的樣子像極了那兩月在老家的時候。
“比我老媽的差遠了!”
“嗯,確實,比起老媽的技術,你確實需要繼續好好學習才行!”
“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么在這呢!”杜以沫也不跟他貧嘴,將蔣先生給自己放在桌面上的包包拿了下去。
“我來視察一下啊,我可是這家伙的老板,他要是敢欺負你,你可是要隨時跟哥說,我分分鐘幫你滅了他!”韓林澤毅很快就將咖啡喝了小一半了,還不忘警告離自己不遠的蔣相儒。
蔣相儒眉頭一皺,嗯?好像阿澤這小子名義上確實是他的老板啊,自己這個隱藏的大boss為了不暴露身份,還是要將這個名義上的老板供起來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