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只要你能好起來,叫我什么都無所謂了!”歐陽菲菲親熱地牽起杜以沫的手,臉上除了洋溢著幸福的味道,還是有那么一點高興的味道是留給自己的。
杜以沫看著眼前這個漂亮的小美人兒,嘴角微微上揚,她喜歡這個性格爽朗不扭捏的女孩子。
最近這幾天,大家都有陸陸續(xù)續(xù)來看杜以沫,但是人太多了,她只能記住那么兩個人,那些沒被記住的,有沮喪,但也有期待。
其實,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她是記得他們的,只是他們的名字到了嘴邊,卻怎么都想不起來。許奶奶和姨姥姥又總是被弄混,就這樣這倆活寶還老調侃杜以沫提前步入老年生活。
能記住蔣相儒也是因為他有恒心,他幾乎每天都向她介紹自己好幾遍:“你叫杜以沫,我是你的未婚夫蔣相儒,我還沒來得及向你求婚,你就睡著了!”
也許是因為蔣相儒的堅持,在很長一段時間里,他除了上廁所和洗澡外,幾乎就沒有讓杜以沫離開過自己的視線,每天都向她介紹他自己,經過這樣長時間的記憶訓練,杜以沫竟然真的就記住她能記住的為數(shù)不多的第一人。
但遺憾的是,她的爸爸媽媽和弟弟就沒有那么順利能想起來她們的名字了,只在潛意識里知道這是她最親的人。至于為她父母讓蔣相儒全權地照顧杜以沫,也是因為他們很明白一點:自己始終不是能陪她到最后的人,只有一個真的愛她、護她、尊重她的人才能陪她走完這一生。上帝創(chuàng)造人類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很殘酷,但很現(xiàn)實。
至于另外一個能記住的名字,就是安安。
她醒來的第一天上午,安安并沒有出現(xiàn),因為她知道這個時候大家都很興奮地去看杜以沫了,自己去了也于事無補,她聽說了沫沫醒來后將一切都忘了,她很心疼,但她對她也有信心,所以她在家里,親手做了很多好吃的。
她出現(xiàn)在病房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看見蔣相儒正哄著杜以沫吃飯呢。雖然也是私人廚房里帶出來的吃食,乍一眼看去,也都是很清淡,可能在傳統(tǒng)的觀念里,病人就應該吃一些清淡的食物,特別是沉睡了剛剛醒過來的病人。
“沫沫,聽話,你要多吃飯才能好起來啊!”蔣相儒苦口婆心的樣子,還真的是很可愛的。
“等你好了,我?guī)闳ズ猛娴牡胤酵姘。 币姸乓阅€是沒有胃口,蔣相儒又開始連哄帶騙。
杜以沫衣服沒有精神的樣子,可憐巴巴地看著蔣相儒,似乎并沒有想要將食物吃下去的欲望,所以只能看著蔣相儒使盡渾身解數(shù)要將那一口粥送到她的嘴里。
“咳咳!”安安終于是忍不住打斷這倆人的“二人世界”,取笑著,“蔣先生現(xiàn)在是提前養(yǎng)你女兒了呀!”
“安安,你來啦!”蔣相儒不好意思地站了起來,顯得比較為難,“沫沫一直也不吃東西,就這樣看著我,我也是怪著急的!”
“她才剛醒,肯定沒有什么想吃的欲望了!”安安將帶來的食盒放在桌子上,光是盒子都是很精致的樣子。
蔣相儒也很識趣,麻溜地就將自己帶來的食物收拾好。安安也不著急打開帶來的食盒,就坐在病床旁,跟杜以沫四目相對。
“你是誰?”杜以沫看著眼前這個安靜如水的女孩,她長得很恬靜,皮膚很白,嘴角微微上揚的樣子,竟讓人很安心。
“我叫安安,你呢?”安安的聲音讓人聽了很舒服,她曾經想過很多次個沫沫說第一句話的場景,但是就在剛剛聽見她說話的那一瞬,她就決定了,用這樣的方式跟她對話。
“我叫安安,初次見面,很高興認識你啊!”話畢,安安甜甜一笑。
一個普普通通的自我介紹,竟然一下就打到了杜以沫的內心。
安安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她每天都做一些好吃的給杜以沫送過來,不管蔣相儒后來將她帶到哪里,她都能排除萬難,找到她,并且給她帶去好吃的。
用安安的話來說,她是死過一次的人。如果那時候沒有遇到同樣有耐心的杜以沫,她可能也會選擇自殺這條路。
后來過了很多年,大家都已經老去,杜以沫和安安坐在院子里品茶,蔣相儒在不遠處澆花,他時不時往杜以沫這邊望望,然后再低下頭繼續(xù)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