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老蔣再一次來到了高盛，還是專門挑了蔣相儒不在的時候來的。

“蔣老先生，蔣先生他不在，要不然我幫您聯系他？”杜以沫很好奇這老頭是不是徹底退休？怎么一天天那么有空往她這跑？

“不，我是來找你的！”老蔣略帶威嚴的聲音響起，也沒想著要用有求于人的語氣去跟她聊天，畢竟是一個晚輩，以后即使嫁進了蔣家，也是要喊他一聲爸的。所以，作為公公的威嚴還是要有的。

“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嗎？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助理，我幾乎做不了什么主的，但是您要是想吃什么喝什么，我倒是可以幫您打聽打聽。”杜以沫雖然不知道蔣老頭的來意，但是蔣相儒已經跟自己講過了，不必對這位蔣老先生言聽計從。

雖說已經得到的上司的無條件支持，但是面前這位還是蔣府的大當家，有很多生意是可以往來的，沒有必要把路走窄。

“過幾天是父親節，你知道吧，相儒已經很多年沒回家了，我也不知道我還剩下幾個父親節能讓他陪我過過了，這些年他一直都很獨立，也基本沒有靠過家里，我這個做父親的也很慚愧。”這位蔣老頭聽出了杜以沫語氣中的拒絕之意，但是卻沒有接話，反而自顧自地講著父子倆的種種誤會。

一個蒼老的父親希望兒子回家的故事，一般人聽著都會心生憐憫，但是杜以沫并沒有。她很客觀地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她依舊秉承著她沒有參與過別人的人生經歷，沒有資格對號入座，也沒有資格幫助對方進行選擇。

聽了很久的故事，杜以沫沒有打斷蔣老先生的故事，反而總是很合時宜地給對方遞過去一杯水溫剛剛好的熱茶。

老蔣什么人，活了幾十年，不說成精了吧，少說也算是閱人無數的存在。不管是剛烈的還是優柔寡斷的，只要是他老蔣談判的，幾乎就沒有敗下過陣來的。結果沒想到的是，這小丫頭竟然全程沒有說話，不點頭認可，不要頭否定，不皺眉跟著情節牽動表情，也不禮貌微笑。

她的眼里很平靜，是他的故事不夠好嗎？竟然引不起一個小丫頭的一絲波瀾？

且不說杜以沫這么些年跟著許奕學會了不少精髓，她應該就是許奕說的，那種有靈性的，有悟性的，有天賦的人。所以一般情況下，如果不是很了解她的人，一般都很難有故事能打動她。

所以今天，她才能穩若泰山般紋絲不動地聽著這位老父親講的那些多么不容易的故事。

“咳咳，”老蔣尷尬地干咳了兩下，只能是開門見山了，說道，“丫頭，相儒這段時間都跟你在一起，他挺看重的你！作為一個父親，我想請你吃頓飯，告訴我關于他這段時間的事情，你要是方便，就當圓我一個心愿了！”

“蔣先生，您的故事很動人，但是我作為旁觀者，不方便做評價，您這次來，是想作為一筆生意跟我談呢，還是想作為一個真正的父親去公平地跟您兒子的朋友相處的方式去談呢？”杜以沫知道著才是老蔣來找她的主要目的，但這肯定不是最終目的。

老蔣一聽，額頭一皺，這丫頭，不是善茬。

“我要是選擇后者，你應該也會不太相信吧，那你就當跟我談一筆生意吧！說說你的條件！”老蔣一下就放松了很多，談生意嘛，那就是博弈的過程了，無非就是錢的問題，他倒是想看看這個小丫頭的“胃口”到底怎么樣。

“蔣先生您說笑了！”杜以沫微微低眉，露出了職業性的微笑，“要是吃個飯我跟您談了不切實際的條件，那我就屬于敲詐了，我們作為良好公民肯定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主要呢是要看您的誠意！”

“呵呵，我現在知道你這丫頭的厲害之處了！”老蔣依舊尷尬地笑了笑，他倒是有些欣賞這個年輕的丫頭了，不攀炎附勢，思維敏捷，口齒伶俐，進了許家的門，估計也沒有攀多少許家的勢，這么看來，應該是個不錯的姑娘呢！

“不敢當！”杜以沫繼續回以微笑。

“你在高盛，肯定也是有不少的報酬的，但是要是通過我們跟高盛合作項目的方式，你從中掙取的提成最多不會占利潤的10%，這樣吧，我名下有一家工作室，你要是想學經營，我可以100萬人民幣轉讓給你，房租水電你也不用擔心，都是我自己的產業，成與敗都靠你自己。”老蔣倒是很大方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