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上山路上，示威不成

“是啊！”令狐沖說道，“以他的武功，真要攻打正道，少林、武當恐怕都抵擋不住。”

“你們四人都打不過他，那后來發生了什么事？”明心接著問道。

令狐沖說道：“后來，還是盈盈機智，折磨楊蓮亭讓東方不敗分心回援，向大哥又揮鞭砸向楊蓮亭的頭，東方不敗不顧自己的生死揮針刺向向大哥，才被我跟任教主刺中后心。就算他重傷垂死，彈出的繡花針也仍然傷了任教主又眼，幸好他的手勁已經非常之弱，繡花針才沒有直透入腦。”

明心暢想了一會兒東方不敗的強大，然后才說道：“東方不敗死了，任教主重回教主之位，對武林來說，未必是好事啊。”

令狐沖沒有接話，他此時想到了任我行坐在大殿上受了教眾的跪拜，聽著教眾說“中興圣教，澤被蒼生”、“文成武德，仁義英明”等等諛詞時欣然自得的模樣，頓覺明心的擔心也不無道理，一時間很有些心慌意亂。

不過令狐沖歷來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不事到臨頭不會著急，沒一會兒聽著通元谷那邊隱隱傳來的笑鬧聲，就止不住酒癮犯了，徑自奔了過去。

很快喧嘩聲越來越大，吵得明心睡不著。當晚令狐沖喝得爛醉如泥，第二天明心跟玲瓏告辭時他還沒醒來，只得跟儀和幾人說到了嵩山再見。

下山取了馬，兩人慢慢往南去，算著日子只要不錯過就好。

第三天，正走在路上，身后腳步聲響起，明心回頭看去，卻是不戒和不可不戒，明心問道：“你們也是要去嵩山嗎？”

“是啊！”不戒說道，“我不去，擔心有人欺負我那乖女兒。”

“我也擔心師父的安危，所以跟太師父一起來了。”不可不戒說道。

“你們看到令狐沖和我那乖女兒沒有？”不戒緊接著問道。雖說投入了恒山派，但是不戒早已習慣于叫令狐沖的名字了，再說，他還有點不死心，希望成全令狐沖和他女兒的婚事呢！

“沒有。”明心笑道，“或許，他們沒走這條路吧？”

“不會！”田伯光說道，“這條大路又近又寬闊，是最合適去嵩山的路，看來你們是錯過了。”

“那你們往前去找找。”明心說道，“他們趕路定然比我們要快。”

說得幾句，兩人又往前趕去，玲瓏看著兩人遠去，說道：“哥哥，我們也加快點速度。”

“不用。”明心說道，“只要能在頭天晚上到嵩山腳下就行了。”

玲瓏說道：“去的人肯定很多，我們去晚了就沒有客房了。”

“呵呵，我們可以去少林那邊的鎮子嘛！”明心笑道，“隔得也不算遠，第二天早點出發就行了。”

數日之后，兩人到得嵩山派腳下，果然，村鎮上已經沒有空房，兩人只得去少林那頭住下。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明心和玲瓏就帶著昨晚準備好的吃食和水，向嵩山派那邊走過去。

來到上嵩山的岔路上，正好令狐沖帶著恒山弟子上山，明心笑道：“哈哈，我還以為你們早已經上山了呢。”

令狐沖開心地招手笑道：“明兄！正好，咱們一起上去。”

“你們走前面吧。”明心說道，“你們是當事人，我們只是來看熱鬧的，就別喧賓奪主了。”

說得幾句，一眾人往山上走去。行不多遠，就見道旁有幾名嵩山弟子備了茶水點心，迎接賓客。

“呀，早知道我們就不帶糕點零食了！”明心笑道。

隨意吃了點東西，喝了杯茶，繼續往前走了一段，明心才說道：“嵩山派這次準備得很周到啊，看樣子，左掌門對五岳派掌門之位是志在必得了！”

玲瓏說道：“他就那么有信心打敗令狐兄？”

明心笑道：“人家是正道三大高手之一，打敗過任教主的人物，當然有信心打敗令狐沖。”

“那……我們怎么辦？”玲瓏問道。

“沒事。”明心說道，“他未必就真能打敗令狐兄，而且就算打敗了，還有華山的岳掌門呢，這次，我看左掌門要為他人作嫁衣裳了！”

兩人一邊小聲說著，一邊跟著恒山弟子往前走。走到半山，四名嵩山弟子上來迎接，執禮甚恭，說道：“嵩山末學后進，恭迎恒山派令狐掌門大駕，敝派左掌門在山上恭候。”說完又道：“泰山、衡山、華山三派的師伯叔和師兄們，昨天便都已到了。令狐掌門和眾位師姊到來，嵩山派上下盡感榮寵。”

再行一程，又有幾名嵩山弟子迎上來，和令狐沖見禮，說道：“昆侖、峨嵋、崆峒、青城各派的掌門人和前輩名宿，今日都要聚會嵩山，參與五岳派推舉掌門人大典。昆侖和青城派的各位都已到了。令狐掌門來得正好，大家都在山上候你駕到。”

明心在后面聽著他們高傲的語氣，心想：“現在你們認為五岳掌門之位已是嵩山囊中之物，等到比試過后，看看你們還傲不傲氣得起來！”

走到勝觀峰，嵩山派領路的弟子說道：“這叫作勝觀峰。令狐掌門，你看比之恒山景物卻又如何？”

令狐沖說道：“恒山靈秀而嵩山雄偉，風景都是挺好的。”

那人說道：“嵩山位居天下之中，在漢唐二朝邦畿之內，原是天下群山之首。令狐掌門請看，這等氣象，無怪歷代帝王均建都于嵩山之麓了。”

明心聽得搖頭，這就開始吹噓了，真以為五岳掌門會落到左冷禪頭上？這嵩山派從上到下都這么狂妄嗎？難怪左冷禪會著了岳不群的道。

令狐沖笑道：“不知我輩江湖豪士，跟帝王官吏拉得上什么干系？左掌門時常結交官府嗎？”

那人臉上一紅，終于閉嘴不再說了。

走到鐵梁峽，一名嵩山弟子介紹，一名嵩山弟子拾起一塊大石拋下去，大石和山壁相撞，初時轟然如雷，其后聲響極小，終至杳不可聞。

聽著聲響，不少人心中都不由想道：“這要是掉下去，那……”

這是在示威？儀和說道：“請問這位師兄，今日來到嵩山的有多少人啊？”

那嵩山弟子說道：“少說也有二千人了。”

儀和接著說道：“每一個客人上山，你們都投一塊大石示威，過不多時，這山谷可讓你們嵩山派給填滿了。”

示威不成，那漢子哼了一聲，沒有答話。

轉過一個彎，山道上出現十余名手執兵刃的漢子攔在路中。其中一人陰森森地說道：“令狐沖幾時上來？朋友們倘若見到，跟我瞎子說一聲。”

明心在恒山眾弟子身后笑道：“你們就是一年前偷襲華山派，被重傷不能使用內力的令狐沖刺瞎眼睛的那群人嗎？令狐沖已經在我之前上山了，你們沒看到？哦，也對，你們眼睛已經被令狐沖刺瞎了。不過，既然瞎了，還出來干什么？找死啊？”

令狐沖原本不知道這些瞎子是哪來的，找他何事，現在聽了明心的話，頓時反應過來，心道：“那晚華山派在荒廟遇襲，我以新學的獨孤九劍劍法刺瞎了不少敵手的眼睛，原來這些人就是那時候被我刺瞎的。”

聽了明心的奚落，頓時好幾人怒喝道：“誰？滾出來！”

“火氣真大！”明心笑道，“不過我滾出來你們也看不見，何必呢？”

更多人怒喝道：“滾出來受死！”

“你們沒瞎的時候連用不出內力的令狐沖都打不過，何況現在瞎了，恐怕也打不過我，我就不欺負你們了。”明心笑著說完，對嵩山派的弟子說道，“嵩山派的大俠們，有人在上你們嵩山派的路上撒野，你們也不管管？”

一個嵩山弟子說道：“呃，這個……這個……這是他們的個人恩怨，嵩山派不便插手。”

“原來是這樣。”明心說道，“那看來以后大家有了恩怨，都應該來這里解決，你們又不便插手，唔～，也會插手，收尸嘛！就算死了也不擔心曝尸荒野，嗯，這倒是一個解決恩怨的好地方。”

“是啊。”另一個嵩山弟子說道，“所以，令狐掌門，你們的事還是你們自己解決吧。”

十五個瞎子一聽，哪還不知道令狐沖就在這里？立時叫罵道：“令狐沖你個賊小子！給老子滾出來！”“令狐沖，你害得我好苦，今日這條命跟你拼了！”“令狐沖，滾出來受死！”……

一眾瞎子叫罵著，挺著兵刃，便欲撲上來。

忽聽得一人大聲喝道：“老子先打發了你再說。”正是不戒和尚，之前明心說話的時候，他就已經帶著不可不戒到了。

不戒大踏步走上前去，一伸手，抓住兩名嵩山弟子，向眾瞎子投過去，嘴里叫道：“令狐沖來也。”

眾瞎子揮兵刃亂砍亂劈，兩名嵩山弟子拔劍抵擋，大叫道：“是嵩山派自己人，快讓開了。”眾瞎子急忙閃避，頓時亂成一團。

不戒搶上前去，又抓住了兩名嵩山弟子，喝道：“你們不叫這些瞎子讓開，老子把你們這兩個混蛋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