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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趕盡殺絕為上策

“不用了!”馬鴻鳴連忙阻止說的:“他們確實是來找過我!”

“李捕總你先稍等一下!”秋雨人先讓李譯不用去了,然后對著馬鴻鳴道:“他們是什么時候來找你的?”

“能給我一口熱水嗎?”

馬鴻鳴盤膝坐在了地上,抹著身上新穿的衣服有些褶皺的地方道:“自從我進來之后,你們雖然忙著給我擦拭傷口,卻沒給我一口水喝,我現在有點渴了!”

“給他拿過去!”秋雨人指著自己桌子上的茶杯對著李譯說道。

“是!”李譯雙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遞給馬鴻鳴:“少馬爺慢用!”

“有勞了!”馬鴻鳴接過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放在地上,看著李譯道:“李捕總你以前也是北境的吧?”

“曾經在馬帥營前效過力!”李譯站在一旁恭敬的說道:“馬帥對卑職照顧有加,通過他的推薦我才入刑部的!”

“行了,水都讓你喝過了,接著說說這馬三刀和馬人風的事吧!”看著馬鴻鳴要和李譯聊起來了,秋雨人趕緊打斷道:“你是什么時候見過他們的?”

“三年前我父親兵敗北境之后的一個月,我上街游玩看見有兩個乞丐,他們突然間撲向了我,我與他們拉扯爭執(zhí)間,發(fā)現他們竟然是我父親的親兵馬三刀和馬人風,于是我就把他們帶回了家!”馬鴻鳴想了想說道。

“你把他們帶回家之后,他們有沒有對你說什么?”

秋雨人一邊吩咐旁邊的書記官,趕緊把這些內容記下來,一邊追問道。

“我?guī)麄兓丶铱隙ㄊ怯性虻模 ?

馬鴻鳴冷笑道:“身為親兵,主將死戰(zhàn),他們卻活了下來,我肯定要追究他們臨陣脫逃,不護我父親安危的責任了!”

“難道你就沒有問過他們北境東征軍真正兵敗的真相嗎?”

“真相還有什么真相?”馬鴻鳴不以為然道:“大軍迷失了方向,遭遇到沙塵暴死傷無數,最后在回來的路上又遇見了北涼騎兵,然后全軍覆沒,這就是真相!”

“你難道沒有聽說過有人勾結北涼在東征軍的糧草和指南車上做了手腳,故意暴露他們的行軍位置!才使他們慘敗的嗎?”

“我說你是哪聽到這個消息?簡直可笑!”

馬鴻鳴看著秋雨人,仿佛在看一個傻子一般:“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就憑我父親與陛下的交情!哦哦,不!圣明英武的陛下會讓這種事情發(fā)生嗎?如果真的發(fā)生了他不會追究嗎?還會放任到現在三年之久,你這是搞笑!”

“你難道認為這件事是不存在的?”秋雨人看著馬鴻鳴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你就沒有過懷疑嗎?他們真的沒有對你說什么?”

“肯定是不存在的!他們又沒什么理由來謀害東征軍獲,做這種事情又對他們沒有好處,北涼又不會讓他們升官發(fā)財的!”

馬鴻鳴又拿起地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潤潤嗓子后,才接著說道:“至于馬三刀和馬人風他們活下的原因。竟然是因為怕死藏在了死人堆里!像這種薄恩寡義貪生怕死的人,我肯定不會再收留他們的!我本身是想殺了他們的,但是念在他為我們家護衛(wèi)多年的份上,我就饒了他們!把他們趕出了馬府,并收回了他們的馬姓!并且讓他們從此隱姓埋名,不準說自己以前是誰,因為我們丟不起這個人,傳出去都會說我父親識人不明,我可不想讓他老人家死后還被別人說三道四!”

“你可有何憑證證明你與他們斷絕關系,并把他們趕出了府!”秋雨人看著馬鴻鳴道。

“憑證當然有了!”馬鴻鳴說著便將自己的靴子給拖了下來,然后伸手從靴子里面掏出一張發(fā)黃的布。

看著周圍的人堵住了鼻子,馬鴻鳴尷尬的笑了笑,把布夾在了自己的腋下,然后把靴子穿上后再將布拿在手中道:“這是我當初與他們寫的絕義書,這塊布是從我衣服上撕下來的,這上面有我的手跡與他們的手印!”

李譯連忙上前接過布,轉呈給秋雨人,秋雨人強忍著刺鼻的味道和胃里的那股惡心皺著眉頭,打開布帛。

“茲有馬家親將!三刀人風!護主不利,貪生怕死,臨陣敗逃!有辱馬氏忠義門楣!今我馬鴻鳴以家主之名,收回二人馬氏之姓!逐爾出府,爾等自后不可用我馬門之名行事!若違此約,必死千刀之下!明德三十年八月秋!”

馬鴻鳴看著秋雨人直接背誦出來布帛上的內容,背完之后道:“怎么樣!一字不差吧!”

“將這塊布上的手印與捕風司送過來的手印去比對一下,看是不是完全相同!”

秋雨人看著馬鴻鳴笑了笑,然后讓李譯拿著捕風司送過來的供詞上的手印與布帛的上手印對比一下。

李譯拿著布帛與供詞上的手印仔細進行了對比,發(fā)現手印完全一致,于是對秋雨人點點頭。

秋雨人瞬間會意,于是他又看著馬鴻鳴道:“你可知道馬三刀和馬人風做了什么事?”

“我聽張騰那個狗兒的講過!”馬鴻鳴滿臉不憤道:“他們兩個殺了王大陸還有你們刑部的三百捕快!還有什么竇天德滿門,你說我冤不冤!他們殺的人找我干什么,害的我讓張騰打的遍體鱗傷!”

“畢竟他們殺人是為了你父親!”秋雨人道:“你是他們的少主,他們殺人是受你指派,這完全合理呀!”

“我都說過多少遍了!”

馬鴻鳴有些煩躁的說道:“我自從三年前把他們趕出馬府后,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們!但談指示他們殺人?再說了我從未覺得我爹他們是被人陷害死的!說什么狗屁報仇!”

“好了!今天就先到這里,你先下去休息吧!”秋雨人看到馬鴻鳴情緒有些激動,也不在準備再審下去。

“行!你快點啊!嬴老三還等著我去喝花酒呢!”馬鴻鳴壞笑道:“我們去花樓,郡主不會生氣吧!”

“我生什么氣?”秋雨人無奈的搖搖頭:“你快去休息吧!明天還要問你呢?我沒有給你安排牢房!我讓你住廂房,夠給你面子吧!”

“仗義!”馬鴻鳴愣了一下,瞬間抱拳笑道:“謝謝雨姐了!”

看著馬鴻鳴離開后,秋雨人拿起剛才給馬鴻鳴做的筆錄,仔仔細細地看著,時不時拿著朱筆圈畫一下。

一個時辰后秋雨人才放下朱筆,感覺有些腰酸背痛,挺身活動了一下后,才發(fā)現李譯端著茶杯一直站在一旁忙問道:“我不是讓你們都去休息嗎?你怎么還在這兒呀!”

“多事之秋,死了這么多人我也睡不著呀!”李譯把茶放到桌子上后,打開燈籠罩將燭芯剪了一下后,又將燈籠罩給蓋上后才道:“這不您也忙到現在嗎?”

“李捕總你是不是想問這件事到底和少馬爺有沒有干系對不對?”秋雨人看著自己平時雷厲風行的得力助手,竟然做起了阿諛奉承之事不由心中好笑便道:“有什么要問的你便問吧,不必如此!”

李譯不由尷尬的一笑:“馬將軍于我有恩,多次接濟家中老母!關于東征軍敗亡之事,朝歌多有蜚語之言,我卻無能為力!現在少馬爺又陷于流言之中,我想做點什么,徇私枉法我做不到,但是我想努力證明他的清白!”

“難為你了!”看著李譯一本正經的樣子,秋雨人展言一笑:“不過這件事疑點重重!與少馬爺脫不了干系!”

“啊!”李譯吃驚道:“怎么會這樣?”

“如果你的父親被人殺了你會怎么樣!”秋雨人并沒有回答李譯,反而是問道。

“當然是找出兇手替他報仇了!”李譯不加思索便脫口而出。

“不錯,正常人的反應都是這樣!”秋雨人笑道:“可是這個少馬爺的反應太過異常了!”

“怎么異常了?”

“正常人聽說父親是被人陷害而死的,一定會想法設法的查明真相,給父親復仇!”秋雨人飲了一口茶后又接著道:“可是當近幾日馬大帥和東征軍是被人陷害而死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少馬爺卻是無動于衷!做下這一切的竟然是兩個被拋棄的親兵!”

“哪說不定是馬三刀和馬人風出于戰(zhàn)場潰逃致老帥戰(zhàn)死的愧疚,在聽到這個消息后萌發(fā)了復仇的念頭,才做下了這滔天禍事!”一談到正經事,馬鴻鳴瞬間拋開所有雜念開始分析自己的看法。

“你分析的是有道理!但是有一個重要的點,你沒有注意到!”

秋雨人先是點頭后是搖頭道:“就憑他們兩個怎么可能得知王大陸他們回京的消息,而且王大陸和他手下三百名捕快沿路一直受到襲擊,一路被人追殺到京城的,而且回京城所有途經的地方都受到了阻擊,讓他們無法去求救!而且殺王大陸的地方就在京城,他們是怎么避開或者說收買城防營的巡邏隊?而且竇天德家的護衛(wèi)都是高手,他們兩個人怎么可能做到一夜之間將他們全部殺死,而且滅了他滿門!”

“所以您認為這里面有蹊蹺?”

“不錯,我覺得這里面文章大了!”秋雨人嘆息道:“而且有些人是不希望我們繼續(xù)查下去的,但是他們有沒有想過,如果這樣殺下去是殺之不盡的!”

“那還有必要查下去嗎?”李譯向。

“查!必須查下去!”秋雨人豎定的說道:“我一定要搞清楚真相!”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秋雨人看見李譯還在一旁于是打發(fā)他去休息。

“您也早點休息吧,我先告退了!”李譯聽見秋雨人這樣說,便抱拳向秋雨人施了一禮,準備要回去。

“等一下”秋雨人突然叫住準備離開的李譯。

“有什么事嗎?”李譯聽見秋雨人在叫自己等一下,便停住了腳步,轉身回頭問道。

“今夜我有點心煩意亂,總感覺有事情要發(fā)生!”秋雨人揉揉揉眉頭,有些煩躁的說的。

“你是不是擔心有人會對駙馬爺出手呀?”李譯想了想說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竇天德的心腹也是不少的,現在傳言是少馬爺派人干這件事情,還是防備一點吧,你多派點人手暗中守護著他!”

“是!”李譯看見秋雨人不在說話了便道:“那我就走了!”

“嗯!”

看著李譯離開之后,秋雨人坐在了凳子上,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翻看著眼前的卷宗心中暗自道:“今天王大人的反應有點太過反常了,他到底在隱藏什么?或者說想要告訴我什么?”

刑部廂房里里外外站著三十多個捕快,房梁上掛著許多燈籠,每個捕快手里都持著火把,整個廂房照的跟白天一樣,連一只蝙蝠飛過都能清楚的看見它的樣子。

馬鴻鳴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看著整個房間亮堂堂的,實在忍不住打開窗戶向外面的人道:“你們能不能把火把熄一下,把燈籠去幾個呀,太亮了晃眼。”

“這是李捕頭吩咐的!”一個捕頭回答道。

“你們平常都是這樣的嗎?”

“沒有!今天也是第一次!”捕頭答道。

“你去跟是跟李譯申請一下,這燈火去了一半吧,不然我真的睡不著!”馬鴻鳴哀求道。

“站崗執(zhí)勤期間,不能擅自離崗!”

“那你總要讓我睡覺吧!”馬鴻鳴有些煩躁道:“這個樣子我真的睡不著啊!”

“我們只是執(zhí)行命令!”捕頭不管馬鴻鳴怎么說,還是這么一句執(zhí)行命令。

“這個樣子我還不如去你們大牢里睡覺呢!”馬鴻鳴氣呼呼的撇下這么一句話,狠狠的關上窗子躺在床上用被子把整個人包起來。

“這照的跟白天一樣,而且這么多人不好辦呀!”貔貅爬在離廂房不遠處的屋頂上,看著被照的跟白天一樣的廂房,和三十多個捕快喃喃自語道。

貔貅在房頂上呆了一個時辰,看著廂房前的捕快己經換了兩撥人了,自己實在找不到下手的機會,本欲放棄,但秋意濃的話猶在耳邊,如果自己這次不成功,便會便拋棄。

貔貅想到這里身體打了寒顫,看著自己手中的長劍,眼神變的堅定,從腰間摸出一把鋼釘正準備強行闖入。

“什么人!有刺客!”忽然守在廂房前上的一個捕快倒在了地上,他身旁的人連忙扶起他,看見他脖子上插著一把飛刀,著急忙慌的大喊起來。

“先去上報給總捕頭!二隊去周圍搜巡,其他人在此守著!”捕頭看著慌亂的眾人,連忙大聲喊著。

經過捕頭的這一番安排,一個捕快拉動了緊急防控鈴,整個刑部鐘鳴不止,許多已經睡著了的捕快急忙起身往這邊趕!許多值班的捕快開始四處搜查。

看著現在熱鬧非凡的刑部,貔貅忍不住罵道:“真是一幫蠢貨!現在叫我如何下手!”

貔貅趴在屋頂上仔細看了半天,發(fā)現現在刑部的人數越來越多,四處排查的越來越緊密了,感到自己沒有機會下手了,無奈的搖搖頭,正準備轉身離去。

“什么人!”刑部捕快一聲喊叫,又讓貔貅停了下來,他回頭一望只見數十個黑衣人從黑暗的籠罩下沖了出來,與刑部捕快們廝殺在一起。

這幫人訓練有素,身手狠辣,只是一個照面便有數十個捕快倒在了地上。

由于這幫神秘的黑衣人實在太過厲害,眾捕快都不是對手,很多捕快都死在了他們刀,看到這個情況,守在廂房的捕快連忙上去增援,貔貅看到廂房沒有人守著了暗道一聲好機會,一個飛身瞬間飛到廂房的屋頂上面。

貔貅俯臥在屋頂上,掀起瓦片探頭向屋里看去,便見馬鴻鳴在床上已經沉沉睡去,又轉頭看著與黑衣人撕殺在一起的捕快,笑道:“哈哈…!雖不知你們是誰?但咱們的目標相同,多謝你們給我做嫁衣了!”

貔貅大下了屋頂,又仔細在周圍看了一下,發(fā)現并沒有人看自己,并用小刀劃開了窗戶,跳到窗戶里面,又小心翼翼的把窗戶關上,又在房間四處看了一下,發(fā)現馬鴻鳴并沒有醒來,于是躡手躡腳走到床邊。

看著進入酣睡的馬鴻鳴,貔貅舉起劍狠狠的向被子里刺去,可是刺下去之后卻發(fā)現有些不對勁,連忙一把掀開被子,當被子被掀開之后,貔貅頓時驚呆了,被子下面竟然是枕頭,并沒有馬鴻鳴的蹤影。

“你是在找嗎?”一道戲虐的聲音在貔貅耳邊響起。

貔貅急忙轉跳上床,蹲在床上橫劍在胸前,這才看到馬鴻鳴坐上離床不遠處的凳子上,一臉戲虐的看著自己。

“你早就發(fā)現我了!”貔貅雙眸四瞟,警惕的看著房間,一邊問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你要來,外面動靜這么大,我怎么能睡得著呀?”馬鴻鳴笑道:“這不我起來喝杯水的功夫你就到了!”

聽著外面喧囂的聲音,貔貅不敢再脫下去,將劍舉起,雙腿發(fā)力,整個人如同被發(fā)出的利箭一般,手持長劍刺向馬鴻鳴。

看著向自己刺來的長劍,馬鴻鳴并沒有一點慌張,也不躲閃,看著托大的馬鴻鳴,貔貅手中長劍刺向了馬鴻鳴脖子。

正當貔貅心中大喜時,卻發(fā)現自己長劍剛碰到馬鴻鳴喉嚨處,有什么東西在拉扯自己的腳,連忙回頭一看嚇得貔貅魂飛魄散。

不知何時出時的司徒雷多正抓著貔貅的腳裸,貔貅連忙身體側轉彎曲,手中長劍向司徒雷多抓著自己腳裸的手砍去。

司徒雷多看貔貅的劍來砍自己的手,瞬間松手直接一腳踢在貔貅的肚子上,貔貅直接被踢飛到了窗外。

貔貅在地上直接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卸掉這一腳帶來的傷害,到他起身時才發(fā)現自己已經被包圍了,而包圍自己的不止有捕快,還有剛才與捕快撕殺在一起的黑衣人。

“中計了!”貔貅警惕的看著周圍,心中暗道:“等下我如何逃出去啊!”

“現在我到要看看你的真面目!”司徒雷多和馬鴻鳴一起走出了房間,看著被團團圍著的貔貅司徒雷多道。

“這一切都是你們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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