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南王心道自家閨女總不至于怒火攻心要拿劍弒父,微微頷首道:“自然可以。”
他家閨女幾斤幾兩,他還不知道么?
晚兒天生就不喜歡歌舞,這杜月璃跳得也不錯,看了晚兒……輸定了。
段云晚接過蕭南昱手中佩劍上了臺,聽那琴聲響起,手中長劍便隨著衣袖飄搖舞動,腳下的步伐如踏著云彩般飄逸靈動。
與杜月璃那中規(guī)中矩的胡旋舞截然不同,那劍舞剛強中卻又帶著柔美,段云晚更是將這舞蹈中穿插了些許劍術(shù),一曲本就節(jié)奏極快的舞,更加像是每個舞步都踩在了人心上。
琴聲停下,賓客們卻看著那持劍站在臺上的美人呆愣良久,才紛紛鼓起掌來。
“此舞實在妙絕!王爺?shù)募t顏知己深不可測啊。”
“軒王有福,能讓這等美人傾心……”
段思凌莫名其妙升起一股自豪感,眼中的情緒極其復(fù)雜——
這是她的閨女,他凌南王府的千金!
便是平時不會跳舞,關(guān)鍵時刻也是能一鳴驚人的!
可是他原本的目的,是想讓蕭南昱乖乖娶自己的未婚妻,別惦記他家白菜啊!
段云晚倨傲的掃一眼面色陰沉的杜月璃,沖著老王爺行了一禮清越開口:“小女祝王爺壽比南山,福如東海。”
“好好好……好孩子。”
段思凌得意得嘴角都要咧開來,笑了半晌才察覺到軒王正兒八經(jīng)的未婚妻臉色陰沉的瞪著段云晚,只得低咳一聲有些尷尬的打了個圓場。
“杜小姐的舞藝,雖比起我……這位秋香姑娘差了些許,但杜姑娘貌美,又和王爺有故,自然還是小姐更適合做軒王妃。”
賓客們聽了這話,眼神卻更加促狹——
雖然老王爺向來有點直腸子,不會說那些奉承話,但這話怎么聽,都像是意指杜月璃不過一副皮囊,還婚前便同軒王……
杜月璃恨得咬牙,面上卻只能強行擠出一副笑意:“王爺謬贊了,小女實在是惶恐。”
段思凌隨意揮了揮手,萬分慈愛的看一眼段云晚才道:“午膳也用過了,今日日頭不錯,不若諸位隨本王前去游湖?”
眾人自是點頭應(yīng)下。
段云晚心里卻莫名覺得有些一樣,正在沉思剛剛那位素未謀面的王爺究竟想做什么,耳邊卻傳來一道低沉聲音。
“在想什么?”
她抬起頭,正對上蕭南昱黝黑深邃的眸。
“沒什么。”
段云晚耳根一熱,實在受不住這等美人計,只是訥訥開口:“我只擔(dān)心自己上不得臺面,會給王爺丟人……”
“你怎會給本王丟人?”
蕭南昱扯唇?jīng)_她微微一笑,眼中暗芒轉(zhuǎn)瞬即逝,語氣若有深意道:“你很好,本王能與你相識,是前世修來的福分。”
段云晚只覺得心里一陣小鹿亂撞,點點頭握緊了拳開口:“我會……好好努力,保護(hù)好王爺!讓王爺一生諸事順?biāo)欤桨蚕矘罚 ?
蕭南昱,忽然像是觸了電一般放開她的手,后退一步才復(fù)又笑起來:“好,本王也希望你諸事順?biāo)欤桨蚕矘贰!?
他只覺得心上似乎有一片羽毛悄無聲息的劃過,借故有事便快步離開,眼底卻閃過一絲復(fù)雜情愫。
她……是真的心悅他,他卻只是利用……
同那對狗男女又有什么區(qū)別?
段云晚并沒將此事掛在心上,隨著眾人走到湖邊,卻沒察覺到身后有一道怨毒的冷光,死死鎖在她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