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傾云氣得夠嗆,但又想到,蕭傾月現在可是要回侯府住,在自己眼皮子低下,還怕整不死她?她要讓蕭傾月看看,這蕭府究竟是誰的天下!有她和蕭夫人在一天,就絕沒有蕭傾月的好日子過!冷舒望一直在府中等著謝錦昱,好容易見他回來了,連忙面帶委屈迎上去:“王爺回來了!”
她臉上的巴掌印,現在還沒消呢!
“王爺!您可一定要替妾身做主呀!王妃她打了妾身一巴掌!”
“她為什么打你?”謝錦昱面無表情。
冷舒望一愣:“王爺?”
她與蕭傾月一向不合,王爺是知道的。從前,王爺都會替她做主,怎么去了侯府一趟,居然風聲就不對了?難道是忠勇侯說了什么嗎?
她正想著哪里出了問題,就看到謝錦昱瞇著眼睛看她,直看的她心里毛毛的:“王爺?”
“你與王妃一向不合,”謝錦昱冷冷開口:“她與人私通的事情,可是你傳出去的?”
冷舒望大驚,仿佛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了腳!她原本也只是想著,能借這個機會毀了蕭傾月的名聲,讓謝錦昱徹底休了她。誰知道,卻有人借此散播了另一個謠言,說清王的身體有隱疾!如今,根本沒人討論蕭傾月與人私通之事,甚至都很理解她!“王爺!不是妾身……妾身沒有!”冷舒望連忙跪倒在地,頭上的冷汗都嚇了出來,她也萬分后悔啊!
謝錦昱一看她的樣子,頓時覺得有些心軟。半晌,他抬頭道:“起來吧。”
冷舒望起身,心中仍舊驚魂未定。
“你犯下這樣的事,自行思過去吧。沒有本王的允許,不得走出冷思閣半步!”
“是……”冷舒望起身,臉上淚痕斑斑。
侯府。
蕭伯欽免了蕭傾月的禁足,讓人送了她幾匹好料子, 囑咐她養好身子,家宴上一家人也能好好聚一聚。
“王妃,您看這個粉色怎么樣?這可是您最喜歡的顏色了!”丫鬟半夏捧著一匹死亡芭比粉的布料,來向蕭傾月邀寵。
雖然蕭傾月不得清王喜歡,但是對于她們來說,蕭傾月才是她們的主子。賣身契還在她身上,她們的死活都握在蕭傾月一個人手中。
蕭傾月看著那匹料子,又看了看自己身上這大紅大紫的衣服,花哨得不得了,像是一只開著紅花的狗尾巴草。
蕭傾月心中喃喃,原來這還算是輕的,原主的眼光居然奇葩到這種地步!
“拿走,換一個!”蕭傾月面無表情。
“王妃?”半夏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多問了一遍:“小姐確定要換嗎?”
蕭傾月點頭:“這些扎眼的料子都給我放回去,有沒有素雅一些的?”
“素雅一些的?”半夏仿佛沒聽懂。
“算了,我自己挑吧!”蕭傾月自己從送來的料子里選,蕭伯欽知道她喜歡花花綠綠的顏色,送來的都是這種。蕭傾月挑了半天,好容易挑了一匹淡藍色的,十分嫌棄道:“就它吧!”
“王妃,您怎么……”半夏猶猶豫豫的,終于說出口:“您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蕭傾月笑笑,正要說話,就聽到外面有人請見。
來人約莫二十歲出頭的樣子,是蕭夫人院里的大丫鬟,她身后跟著一個婢女,手里拎著一個食盒,進了秦暮雪的屋子。
“雪雁姐姐,您有事嗎?”半夏連忙前去招呼。
雪雁臉上笑瞇瞇的:“給清王妃請安!”
一邊說著,她便從食盒中取出一碗白瑩瑩的粥,放在桌子上:“這是夫人專門從庫中取了陛下賞賜的燕窩,命人熬了好幾個時辰,給您補補身子,還請王妃不要推辭!”
蕭傾月嘴角忍不住抽一抽,熬了好幾個時辰?那還能吃嗎!她看著那碗燕窩粥,拿個勺隨便攪一下:“倒了吧。”
更不必說,這碗粥中,還下了毒。呵,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也敢來她面前賣弄。
這毒名叫傻叫散,名字起得十分貼切,就是中了毒的人,會到處大喊大叫,變成一個傻子。秦夫人不能明目張膽的殺了她,就想到這種方式。
“倒了?”雪雁嘴巴長成一個圓形,眼睛也瞪得老大,仿佛沒想到一般,這么名貴的東西,她居然說要倒了?
在她的想象中,這個傻子不是應該將燕窩當做寶貝一樣,細細品嘗嗎?“怎么,舍不得嗎?”蕭傾月笑瞇瞇的看著她。
雪雁連忙平復好表情,假裝好意勸道:“王妃,這可是陛下賞賜下來的東西,平日里夫人都舍不得吃,現在給了王妃您,也是夫人的一番好意,您可千萬不能拒絕呀!”
蕭傾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既然如此,我就把它賞給你吧!這可是本王妃的一番好意,你可千萬不要拒絕啊!”
雪雁嚇了一跳,心想,難道她知道燕窩有毒了?“奴婢卑賤之軀,怎么配得上這么好的東西!”雪雁慌張道,她可不要變成傻子啊!
“你都不吃的東西,拿來給我吃?”蕭傾月眼中閃著光,忽然嚴厲。那語氣仿佛是在說:狗都不吃的東西,你拿來給我吃?
雪雁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蕭傾月,她不敢相信,以前那個唯唯諾諾,任人欺負的王妃,怎么會突然變得如此嚴厲,如此有氣場!“王妃息怒!”雪雁嚇得連忙跪下:“奴婢。奴婢是奉了夫人的命令來的,如今東西已經送到了,奴婢就告退了!”
說著,不等蕭傾月回答,雪雁已經連滾帶爬的出了屋子。
蕭傾月心中舒暢了許多,她蕭傾月怎么會是那種任人宰割的人,別人容不下她,她就容得下別人嗎?
屋里頭的丫鬟們看到這樣的秦暮雪,頓時也驚得停下了手中的活,紛紛愣在原地,這還是她們認識的那個王妃嗎?蕭傾月回頭看了看她們:“你們都出去吧,半夏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