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jié)紫玉出世

作者插話

不知不覺，秋已來臨了。不似夏天，為了乘涼，可以坐在小區(qū)的花壇里的椅子上，看孩子們在燈光下嬉戲。秋逐步帶來漸漸的涼意，人們也從花壇移步到各自家里的小廳。

秋夜天高氣朗，也是人們看星的好時光，站這自家的涼臺望去，星光點點。“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不如夏夜那么臨近，但乞巧的七夕豆架瓜棚下，傾聽二人的傾訴，卻有著兩千年的傳統(tǒng)。“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我們沒聽到什么，但卻永遠(yuǎn)不會忘記這美好的故事。一次在網(wǎng)上看有的網(wǎng)友說，“這種故事不過是傻小子躺在牛背上意淫出來的。”其實很多故事是人們心中最美好的期望。

我喜歡秋天，因為秋天是成熟的季節(jié)。雖然秋天帶來了涼意，但各色成熟的果子陸續(xù)采摘了。棗、蘋果、柚子、石榴、柿子、葡萄。我最喜歡的是葡萄，尤其是我國傳統(tǒng)的玫瑰香，那晶瑩的紫色里包含著甜美果漿，甜到你的心里。成熟期都在秋季，坐著小桌旁，沒有什么更高級的東西，碟子里放著的是洗凈的葡萄。我也喜歡石榴，掰開硬皮，露出是剔透的顆顆飽滿籽粒兒，深吻一下這秋天的果實，是清香帶有微甜的汁水。

涼臺上有風(fēng)了，回到屋里坐在書桌前，打開漫長書卷，一本本的歷史的沉淀，多少故事，在眼前飄過。從詩經(jīng)中的“氓之蚩蚩，抱布貿(mào)絲”，到楚辭中的活潑多情的山鬼；從唐傳奇的霍小玉到明清筆記的麻瘋女，這些主角無一不是女子。這個世界上，女子是文學(xué)故事的重要源泉。然而由于歷史的原因。有許多作品仍是以不平等的態(tài)度描寫女人，即便是聞名于世的大作。諸如以批判封建禮教聞名的聊齋，也不免在描寫中，最喜歡贊美丑陋的裹小腳。

秋來了，應(yīng)該采摘的什么？街頭巷尾人們愛閑聊；網(wǎng)絡(luò)電視愛穿越。聊來聊去，穿越來穿越去，其實都是在編故事。從民間來的故事，往往其中都隱隱透著生活的喜怒哀樂，流露著時代刻畫下的印記。今天的人們寧可去穿越，也不愿意獨居一室與鬼相戀；寧可YY意淫跑到唐朝，和李寧公主發(fā)生一場動人的愛戀，也不喜歡“覺慧和鳴鳳”的那種無言的只有女性奉獻的愛戀。

但無論如何，人世間的美與丑，憎與恨，情與仇，永遠(yuǎn)是文學(xué)的主題，人間的戲劇還會一幕幕演下去。因為最能夠看透人性的老人家說過：“一萬年以后，凡是有人的地方，就會有左中右。”

采摘點果實吧。把幾十年生存中的所感所遇所聞，從記憶的口袋里掏出來吧。它們也許青澀酸苦，但也許就像我們小時候在野地里偶爾找到的小野果，把它填在嘴里，興許意外發(fā)現(xiàn)一絲苦中帶甜。

秋來了，秋夜也來了。我總想坐著那里，講一點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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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蘇吳宮中，吳王夫差因夫椒之戰(zhàn)大敗越國，攻破越都會稽，囚了越王勾踐。夫差心中十分得意，此刻正在大宴群臣。此間有內(nèi)侍上報：“啟大王，內(nèi)庭司寶監(jiān)有匠作從璞中開出一塊美玉，特此敬上。”于是有小內(nèi)侍手捧錦盒奉上。夫差接過，見盒內(nèi)放一枚心形美玉。夫差拿出把玩，只見這玉，玲瓏剔透，內(nèi)泛光彩，燦若紫霞，內(nèi)心十分喜歡。于是太宰伯嚭從殿中文臣陪宴案幾旁站起來，正色說：“恭喜我主，賀喜我主。此玉文霞璀璨，乃當(dāng)世奇珍。值此問世，當(dāng)是名器投抱以賀我主父仇得報，霸業(yè)有成，建千秋之功也！”于是群臣一起離座，齊賀：“霸業(yè)有成，建千秋之功也！”

夫差甚為高興，痛飲數(shù)觴，不覺大醉。

內(nèi)侍扶入后宮，小心侍候，脫換夫差外衣，有宮女接過王服，玉手放下紗帳，夫差遂側(cè)身枕著玉枕而眠。睡著之后，滿宮寂靜，寢殿廊子燭火通明。內(nèi)侍、宮女靜立，衛(wèi)士持刀戟警衛(wèi)。這一夜三更十分，夫差宿醉微醒，朦朧中見手中把玩的心形玉大放紫光，隱約有一女孩兒，俊美無雙，向他右手壓著左手，抬至胸前，右腿屈膝，低頭大禮參拜。然后似風(fēng)飄一般出殿去了。

次日一早，尚未早朝。有宮女來報，“勾郚夫人生了，生了個女孩。”

這勾郚夫人乃宋景公之妹，是夫差的結(jié)發(fā)妻子，二人夫妻多年，情意深重。夫差聽勾郚夫人生產(chǎn)，便不上朝，立刻往后宮月臺而來，進得月臺，便聽到勾郚夫人的寢室中有小兒啼哭不止。走進寢宮，見勾郚夫人坐著榻上抱著一女兒襁褓輕聲哄著，宮女彩云在一旁為勾郚夫人用絲巾拭汗。

勾郚夫人見吳王進來，忙吧襁褓遞與彩云，欲起身行禮。夫差慌忙道：“免了，免了。你生產(chǎn)體力未復(fù)，不可亂動。”

彩云輕輕拍著襁褓，無奈小公主竟不肯安靜下來，偏偏是啼哭不止。夫差一邊傳喚太醫(yī)，一邊細(xì)看女兒。只見那孩子長得粉團一般，雖在襁褓之中，卻與一般嬰兒不同，眉黛遠(yuǎn)山，目含秋水，只是哭得可憐。夫差見女兒生得如此得人意，不免伸出手去，在她面前晃晃，不料高興之中，忘了手中的心型玉石，一下掉在孩子身上。卻說也怪，這小公主一見美玉，哭聲頓止，小手一下抓住美玉，雙目淚珠未干，看看美玉，望望父王，嘴角露出笑意。夫差也甚是高興，于是就將玉賞賜給女兒。并因玉給女兒賜名，喚作紫玉。

轉(zhuǎn)瞬之間，一十六年過去。吳國這些年來，兵戈不斷，滅越國，囚勾踐，納西施，用伯嚭，貶子胥，列國稱之霸業(yè)雄風(fēng)；可嘆的是內(nèi)里國庫見空，又連年水旱交替，百姓流離，竟是十室九空。除了王宮的禁軍，其他三軍兵將，穿得和花子一般。偏那伯嚭，今日上殿，稱有雙穗嘉禾，明日上殿，報有麒麟現(xiàn)身，把吳國說得錦繡一般；又有西施今日歌舞，鄭旦明日游山，哄得吳王夫差自認(rèn)為上天眷顧，天下第一。

這十六年間，被囚的越王勾踐，在吳國為夫差養(yǎng)馬。常裝出一副忠心臣服的樣子。一日，夫差腹痛，連招醫(yī)士，頻頻用藥，可惜多日未愈。越臣范蠡通曉醫(yī)術(shù)，觀察夫差臉色，又秘窺夫差糞便，知道夫差并非惡疾，不過是酒肉過度，脾胃不和罷了。于是偷偷找到勾踐。告訴勾踐，夫差得了什么病，將在三日后痊愈。又面有難色，沉吟著。勾踐便說：“你我君臣落難，被囚此地。左右無人，你有什么話不能說呢？”

范蠡說：“主上想回越國嗎？”

勾踐說：“那還用問。我朝思暮想的就是回歸故國啊。”

范蠡說，我有一計，可保主公歸國。如是這般那般說了一番。第二天，夫差大便后，勾踐趕來說，我會察病，當(dāng)知大王身體狀況，以便醫(yī)治。于是掀開夫差馬桶仔細(xì)觀之，旋即又將手指伸進，挑起一絲糞便，伸出舌頭舔了舔，大笑著說：“大王的病就會好了。”吳宮左右內(nèi)侍，聞馬桶散出的惡臭，紛紛掩鼻。后有一內(nèi)侍將此情形告之夫差。恰伯嚭進宮，見夫差議事。夫差將此事一說，伯嚭便說：“此乃大王不殺勾踐，以德服之，令勾踐不敢或忘大王恩德，故甘為臣仆。大夫思之，即使父親有病，令子嘗糞，子可為之否？今勾踐臣服，如令之歸國，則越國如翼輔之，則天下歸心矣。”

其實伯嚭受范蠡賄賂，不過美女金珠而矣。此后伯嚭與范蠡暗通款曲，又與西施內(nèi)應(yīng)，則吳國埋下亡國的禍根。這次伯嚭進宮，還有一事，是西施私自召見，欲商量除掉勾郚夫人，好正位王后寶座。

卻說那紫玉公主，自幼得到父王寵愛，但最近兩年，自越王勾踐送了個妖女西施，紫玉就很少再見到父王的面了；因西施得寵，迷惑父王荒疏國政，母親勾郚夫人多次勸諫，遂被父王逐漸冷落。

紫玉喜出游，一日攜侍女小翠與公主侍衛(wèi)十余人外出，去天平山游玩。這天平山乃姑蘇西南，太湖之濱，素有“吳中第一山”之美譽。行至天平山半山腰，紫玉站在一凸起巨石之上，遙觀太湖美景。忽一黑衣蒙臉大漢，從山巖后跳出，手持一梢棒，風(fēng)響之下朝紫玉頭上打來……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