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維持著表面的鎮定，緩著聲詢問旁邊的男人，“延之，這位就是你二哥嗎？”

“算是吧，”顧延之目光輕蔑的掃了一眼對面的顧行止，“怎么，不像？”

“不像。”姜覓一下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又想到這是顧家，她低頭，半垂著眸，乖巧的問候，“二哥好，又見面了。”

顧行止視線射在對面對著自己笑的一臉嬌媚的小臉上，眼神深沉而幽灼，寒光飛快地隱匿到了眼底。

他沒說話，只冷漠的朝她微一頷首。

“你們見過？”顧延之詫異的打量地看著姜覓，似乎有些意外。

“工作的時候有幸碰見過一兩次。”姜覓生怕男人亂說話，忙回答道。

顧行止冷漠的眸子漫不經心的瞥了她一眼，深邃的眸中閃過一瞬異樣，冷寂的唇側淡淡扯出一抹寒意來。

顧延之見狀，也沒有多想，只是抬手用公筷給她夾了蝦肉和魚，示意她多吃點。

“哼。”婦人發出一聲輕嗤，隨即放下筷子，不悅地離了席。

偌大的餐桌只剩下他們三人，沒人說話，餐廳的氛圍莫名僵硬了幾分。

顧延之給自己斟了杯酒，抿了一口，挑眉問，“公司的事兒，很多吧？”

顧行止“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了。

“我女朋友，漂亮嗎？”顧延之又問。

顧行止慢條斯理的吃著飯，眼皮都沒抬一下：“打算結婚么？”

“你覺得呢？可以結嗎？”

“你喜歡就好。”

姜覓聽著他倆一來一回的聊天，沒有什么興致地吃著顧延之熱絡地給她夾的菜，晶瑩的水眸時不時抬起看二人一眼。

餐后，顧延之就被顧夫人叫了過去。

見他終于走了，感覺剛剛吃下的東西在胃里翻山倒海，姜覓捂著嘴沖向了走廊盡頭的洗手間，趴在洗手臺前干嘔。

吃了過敏的東西，胃這會兒跟刀子絞似的，腹部的肌肉都緊緊地縮了起來，額上已覆著一層層細密的汗，她雙手撐在洗手臺邊，臉色蒼白如雪，整個人搖搖欲墜。

“咔嗒。”一聲門響，她忙下意識地俯身洗臉漱口，一抬眸，卻瞥見鏡子里的黑色身影。

顧行止直直地站在距離她身后只有十幾公分的地方，眉目冷冽，眼帶寒光。

緊繃的神經驟然一松，姜覓抬手擦了擦嘴角的水漬，透過鏡子，與他默然對視。他不開口說話，她也沒主動打招呼。

顧行止斜靠著墻，從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根煙，“啪嗒”一聲過后，灰色的煙霧在空中裊裊升起，讓她的視線開始朦朧。

男人朝著姜覓走近，狠吸了一口煙，向她小臉上緩緩吐出，濃郁的煙霧噴薄到她的臉上，她不退不讓，微笑著看著煙霧籠罩后的俊臉。

“二哥，您這是？”

“前段時間才計劃爬上我的床，這么快就把主意打到了延之的身上，姜小姐，你的底線在哪兒呢？”

顧行止聲線冷冽的沒有絲毫起伏，眸光冷得如同外面的寒霜，嘴角卻帶著若有似無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