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空間里，昏黃的燈光將兩個人的身影拖得老長。

“那姑娘叫諾彥，在京城她很有名，朝廷里基本沒人不知道她有一枚皇帝賜的玉扳指。”

這樣啊...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沒有什么消息是永久保密的。

又聊了幾句，陸離便不再多耽擱，直接登上樓梯離開了地下室。

秘寶工坊外面雪還在下，只是小了許多，諾彥坐在馬車里等著陸離，兩人又重新回到了大理寺。

下了馬車陸離才注意到，太陽已經快落山了。

得抓點緊了，要不然該趕不上和杜煙的晚餐了。

快速走到大理寺地牢的第二層，杜中占的氣息已經越來越微弱了，好在還沒有昏迷。

諾彥提著手中的油燈靠近杜中占的臉，昏黃的燈光將兩人照的忽明忽暗，“我在最后給你一個機會，不然一會你會死的很慘。”

“呸。”

杜中占往諾彥臉上吐口口水，但他已經太長時間沒喝水了，什么都沒吐出來。

“找死。”

諾彥轉身就從袖子里掏出了煙斗，將路上買的煙草塞進了頂端的斗體里。

“等一下。”陸離打斷她。

“干什么！”諾彥表現得非常暴躁，滿臉寫的全是不耐煩。

原本陸離是想提醒她，讓自己先來使用禁忌物，因為現在站在她面前的不是陸離的本體，只是一個分身，他真正的本體在地牢的第一層。

“沒什么。”

陸離笑著放棄了友善的想法。

諾彥劃燃一根從東籬國傳過來的火柴，火焰點燃了煙草。

諾彥皺著眉頭吸了一口，隨即將口中的煙吐到杜中占臉上。

“告訴我，你背后的組織的首領是誰？”

杜中占被煙霧嗆的直咳嗽，瞪著眼睛：“你丫**呀！”

諾彥：“？？？”

陸離：“！！！”

這是什么情況，這禁忌物壞了？陸離皺著眉頭暗暗思索。

“怎么回事？”諾彥仔細檢查手中的煙斗。

突然陸離回想到剛才諾彥吐出煙霧的狀態，似乎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隨即他清了清嗓子猶豫說道：“沒有效果，會不會是你沒有過肺的原因。”

“過肺？”

諾彥一向沒什么表情的臉上，露出一個疑問。

“嗯...，你可以嘗試咽下去，然后在讓煙出來...”

停頓一下陸離繼續道，“我只能說這么多了...”

諾彥狐疑的嘗試著陸離說的方法，先吸一口，然后咽下去...咳咳...咳。

諾彥猛的咳嗽幾聲，然后快速的將煙霧噴在杜中占的臉上。

“咳咳...告訴我咳...你背后組織的首領是誰。”

杜中占在白色的煙霧中眼神逐漸呆滯，木訥的，語氣低沉緩慢說道：“我沒見過首領的真面目，他一直戴著面具，只知道他姓林。”

姓林？

在京城姓林的那么多，怎么找？

諾彥被這一口煙嗆得一直咳嗽，陸離皺了眉頭，從她手里接過煙斗，用她的衣服擦了擦煙嘴，然后吸了一口。

煙霧吐在杜中占的臉上，快速提問：“告訴我平時都是怎么聯系首領的。”

“每個月的十號在教坊司見面。”

教坊司...

教坊司魚龍混雜的確是個合適見面的地方，但現在有一個難點，陸離判斷這個首領已經知道杜中占被抓的消息了，所以即使后天就是這個月十號了，也不一定在教坊司抓到這個林姓首領。

畢竟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被出賣。

隨即陸離與諾彥兩人又分別吸了兩口煙，問了兩個問題，但對方什么都不知道。

這讓陸離感覺這個叫杜中占的純粹就是一個工具人...

做完這一切后，陸離并沒有感覺有什么異常，隨即快速走出第二層牢房，他必須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將意識傳送給自己的本體，放棄現在的身體，從而達到一個規避負面效果的作用。

幸好這年頭沒有監控，不然還真是困難。

做完這一切后，陸離又重新返回了牢房，他是和諾彥說再見的，畢竟晚上和杜煙有個約會。

至于禁忌物品帶來的負面效果，此刻的他并不擔心，首先自己做了保護措施，其次負面效果要等到第二天才能出現。

陸離已經想好了，回家之后就找人把自己綁起來，所有食物水全部拿來，反正就一個時辰，兩個小時的事兒，挺一挺就過去了。

辭別了諾彥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了，雪也不再下了。

陸離乘坐馬車回到了有尖茶館。

希望小煙還沒走，我遲到是有正當理由的...陸離心中打鼓，快速拉開了門。

“阿離你回來了。”杜煙一下從前臺后面的座椅上站起。

陸離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走到她身前，“實在抱歉，有些急事不得不去處理。”

杜煙將調好的紅茶遞到陸離手里，“先喝點茶，下了一天的雪，外面冷。”

“嗯。”陸離嘴角帶笑的接過茶杯。

“我知道你去干嘛了，老板說了，你被皇帝召見了。”杜煙小聲道。

“想知道皇帝具體都和我說了什么嗎，一會我們邊吃邊聊。”陸離說完將紅茶放到一邊，拉起杜煙就往外走。

“等一下啦。”杜煙紅著臉掙開陸離，對著最里面的包房喊道：“老板，阿離回來了。”

“阿離回來啦！”老板劉言立刻回應道，然后快速從里面走了出來，讓人沒想到的是林塵和玖盛也從包廂里出來了。

這，你們都在這兒干嘛，不回家的嗎？

陸離詫異看著眼前的幾位同事。

劉言上前拍了拍陸離的肩膀，“怎么樣，大理寺的案子查的怎么樣了，哥哥可是很相信你的。”

相信我什么，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陸離無聲腹誹一句，然后尷尬的笑了笑：“還可以。”

“可以就好，我們一會邊吃邊聊，我請客。”劉言拍了拍自己的錢包說道。

當然是你請客，...唉，不對啊，我今天約會，誰要跟你一起吃飯啊。

陸離下意識看了一眼杜煙，還沒等他開口拒絕，玖盛和尚就開口了，“那還在等什么，我早就餓了。”說完他就朝外面走去。

林塵瞇瞇眼聲音柔和的對劉言說了一聲謝謝。

陸離：“……”